翌日,醒来。
了尘神清气爽,昨晚一夜无梦。
上官涟则是眼下一片青色,一双眼写满了对他的控诉谴责。
了尘装作没看见,对她温柔一笑,道:“我去给你熬药。你不便下床,先好好躺着,我等会端水过来帮你洗漱。”
上官涟乖乖的点头,在他转身时眼里划过一抹算计。
她昨晚睡不着,想了很多,现在先忍这一时又算什么,等她伤好后,这臭和尚还不是任她为所欲为。
躺在床上看着了尘为她忙里忙外,她内心毫无波动,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了什么救她,但她可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人。
欠钱易还,欠命难还,救命之恩最是麻烦,既然解决不了麻烦,那到时候就只好解决给我制造麻烦的人了。
等了尘端着水过来时,上官涟眼中的冷漠与杀意已尽数掩去,又换上了柔弱乖巧的外表,在他的伺候下洗漱完毕。
只是在他端着药走过来时还是忍不住心生畏惧,本以为昨天都喝过来今天可以面不改色的喝下去,但还是被药苦到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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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冬瓜、糖莲子、金丝蜜枣、糖渍青梅,香甜可口的蜜饯这里都有......”
热闹的集市上叫卖声不绝于耳。
已经走过蜜饯铺子的了尘又鬼使神差的折返了回去。
粮食油烟吃的差不多了,今日他进城就是为了买米油盐,还有就是给上官涟买两匹布做衣裳之类的。
这些时日她穿的都是他都衣服,虽然穿得但终归不合身。
“掌柜,那些是甜的?”了尘看着店里种类多样的果干蜜饯,看花了眼。
这东西他从前没怎么吃过,不知道居然有这么多种类。
掌柜热情的迎了上来,“这金丝蜜枣,糖冬瓜、糖莲子都不错,都是新到的,小师父您看要那种。”
了尘不知道该选哪一个,选了与记忆中相似的金丝蜜枣,又看着要了些将与药性不冲突的。
掌柜笑咧了嘴,利索的用油纸包好递给了他。
落日余晖从窗映进,照着小屋昏昏暗暗。
屋内桌椅影子被余晖拉长,无端生出几分落寞寂寥。
上官涟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发着呆。
孤寂无力滋生出她内心的阴暗,让她愈发消极,想要摧毁一切,想要自我毁灭。
傍晚,了尘踩着余晖的尾巴,满载而归,他的背篓满满当当。
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寂寥,驱散了所以思绪。
上官涟循声看向门的方向,心中有不知不觉的生出几分期盼。
“我...”随着木门的吱呀声,了尘一抬头对上她的眼,愣了一下,眉眼弯起,朝她无声笑了笑。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上官涟也朝他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是她自己都未发觉的真挚。
屋内烛火摇曳,窗上倒映着两人的影子,树杈落下两只麻雀,叽叽喳喳,互梳羽翼。
袅袅炊烟从小屋升起,随风飘散。
了尘将上官涟扶起,让她依靠着床头而坐,然后起身去端桌上的青菜肉糜粥。
他端着粥坐在床边,舀起一勺轻轻吹凉才喂到她嘴边。
“来,啊~”
面对着他哄小孩一样的口气,上官涟脸上浮现出一团红云。
“你不要用像哄小孩一样哄我,我能自己吃。”
“碗烫,还有要叫相公。”了尘放下勺子,掐了掐她的脸,恩,养出了点肉了:“而且是谁喝药要哄来着。”
上官涟笑脸一僵,底下的手渐渐攥紧,转瞬又装作娇羞的扑进他怀里。
了尘手疾眼快的将粥举起以免被她撞倒。
“可是,可是那个药真的好苦嘛,人,人家这不是怕苦嘛。”她忍着羞耻磕磕巴巴的说完,抬头泪眼汪汪看着他,好不可怜。
了尘没忍着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她的青丝。
“乖,只有乖乖喝药伤才会好。”
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上官涟松开了抱住他的手,耳根红到充血。
耻辱,这简直是对她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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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蔽月,星光黯淡。
寻常人家早早熄了烛火,只某一处富丽堂皇的宅院,书房尚燃着烛火。
“废物——”
随着砰的一声,瓷器应声碎裂。
男人原本温和端正的面庞,在昏暗的室内,因着暴怒变的狰狞。
跪在下首的人匍匐在地浑身颤抖,飞溅的碎片划破他的脸,印出丝丝血痕,他刺痛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书案后的男人平复了下暴怒的心情,重新坐回椅子上,道:“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你们竟都搞不定,我这么多年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嘛。”
“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地上跪着的人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连连磕头求饶。
男人却只是皱着眉,嫌恶的看着他,心中杀意渐起。
废物就是废物,再怎么培养终究是能力有限。
见此,一直抱剑隐在暗处不作声的男子,开口道:“师傅,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何况他们也成功杀了魔教教主,功过相抵。”
地上之人见有人替自己求情,连连应是:“求大人饶过属下,让属下可以将功补过。”
闻言,上首的男人眼神不善的瞥了眼一旁的男子。
魔教教主是死了,可他也损失惨重,折不少死士。
思及此,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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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确实不宜再折损人手了。
男人深呼一口气,揉了揉胀痛的额角,道:“在给你一次机会,你先退下吧。”
地上的人得令,立马退出去。
烛火摇曳,明明灭灭。
此时书房只剩两人,书案后的男子正挥笔疾书。
待收笔,男人起身去一旁净手。
“是时候和有些老朋友聚聚了。”男人说着,吩咐道:“去吧,根据名单,将信用飞鸽传过去。”
“是。”男子从暗处走出,拿起桌上的名单与信,朝男人抱剑拱手行礼后退出书房。
待人走后,男人走到书架前,扭动书架上的花瓶,弹出一个格子。
格子里放着一枚没有字的雕花令牌。
男人拿起令牌眼神阴鸷,拇指摩挲着上门的花纹,手中一个过力,令牌裂成两半。
这边,山间小屋内。
了尘端着药碗步步逼近,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上官涟躲在被子里满是抗拒。
了尘嘴角挂着坏笑,掀开被子,露出里面一只满身防备的小兔子。
“来,娘子该吃药了~”
上官涟看着他,浑身写满了拒绝,她觉得不喝这个药她也能好的,真的。
于是了尘半威逼半利诱的,道:“来,乖乖听话喝药,喝完药我给你奖励,不然明天就要喝两碗哦~”
上官涟闻言白眼都快犯上天了。
当她三岁小孩呢,该死,现在打也打不过,躲又躲不掉,只能认命喝下了药。
喝完药的她躺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仿佛下一秒就要灵魂出窍了。
看着她苦大仇深的样子了尘失笑,从背篓里翻出油纸包,拿出一颗蜜枣喂到她嘴边。
上官涟顺从的就着他的手吃下蜜枣,下一秒就瞪大了眼。
蜜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过于甜腻的味道很好的冲散了口中药的苦涩,唇齿间都流淌着甜味,让人不想咽下,只想细细品味。
上官涟现在只想沉溺于这份美味当中。
舔了舔唇齿,她眼里闪过几分贪婪,于是软着声音问到:“这是专门给我买的嘛?还有嘛?”
“是啊,只要你乖乖喝药。”了尘浅笑着抬手去揉她的柔软的头发。
闻言,上官涟扑进他怀里,细嗅着去寻他身上香甜的气息。
了尘摸着她顺滑柔软的青丝,不禁妄想,不知道能不能让她剪了给自己做假发呢。
这段时间下来,两人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这些亲密的动作,哪怕心中都各怀鬼胎,却也像是一对寻常夫妻。
“我还买了布,你可以给自己做两身衣服。”
上官涟找寻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可是我不善女红,不会做衣服啊。”
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