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珠织就的天罗地网瞬间把陆幽幽束缚住了。
李四喜冷笑道:“认识我们?看来,你功课没有做足,没去打听打听,我这盘珠网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吗?”
陆幽幽有点慌神,但也没有束手就擒,她说:“万灵山这地界,出现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稀奇,毕竟是连鬼府府君都管不到的地方。你们好好在阳间过活,我们阴阳两隔,井水不犯河水,倒也能平衡。可是,你们贪心不足,非要来我阴间地界闹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只见陆幽幽妖娆的脸上显出狰狞来。她的头发疯长,并向身体蔓延。瞬间,每一颗算盘珠都被陆幽幽的头发包裹住,天罗地网被扯离了陆幽幽的身体。
“主动送上门的东西,我要是再扭捏,岂不是坏了你们的一片诚心?”陆幽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玄骨早就夺门而逃,还顺带又加了好几层结界在他办公室外面。
庄维环视了整个办公室一圈,问:“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刚才说话开了立体环绕的混音?怎么可以复刻这么完美的音响效果?我家里的设备效果不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岂有此理!”陆幽幽大吼一声。瞬间,整个玄骨的办公室一片黑暗,万千树藤仿佛无数只巨大的手,向他们袭来。
涂苏开始还在和山魈过招,这黑暗好像是给了山魈鬼力的加持。几秒钟的时间,他身形暴涨,化作刚才昆仑奴的模样。配合着不知道从哪里袭击过来的树藤,竟然让涂苏不得不专心起来。
陆幽幽坐在无数树藤与头发丝织成的密毯上,一圈淡蓝色的银光把她包围着,那就是传说中的磐石结界。她盯着李四喜轻笑一声,手上多了一双峨眉刺。
梁春瑜挥剑刺去,陆幽幽瞬时化成几十个若孩童般大小的分身,仿佛千手观音,上百只峨眉刺对着李四喜攻击,目标毫不改变。
梁春瑜的剑顿时化作剑雨,与那峨眉刺缠斗在一起。这时,陆幽幽猛一张嘴,一颗筷子大小的噬魂钉从她口中飞出,竟又对着庄维去了。
庄维武力值的确不如梁春瑜和涂苏,但鬼力值却不低,尤其躲避的功夫那可堪称一流。他一边抵挡着树藤手,一边巧妙地躲过了那颗噬魂钉,还不忘推测:这颗大概是玄骨的头。
哪知道,那硕大的噬魂钉,没有钉上猎物,竟然转了一个弯,又冲着他飞来。
“老树妖你是一点武德也不讲啊!难怪那么丑!”庄维骂道。
“找死!”陆幽幽竟然又幻化出几十个分身,举着峨眉刺向庄维刺去。
“我勒个去啊!”庄维大叫一声,也甩出几十个陶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快上!”
那几十个陶俑大小不一,但是个个训练有素。手持刀斧,怒目圆睁,一个个英勇无比向陆幽幽的分身砍去。
李四喜格挡之余有点羡慕地问道:“庄维,你什么时候练的兵?这几个没见过?”
“陪葬的,在侧室,我也是给那些旧鬼腾宿舍的时候发现的。”说到这里,庄维顿了一下,自嘲般说,“老头竟然把府兵也给我配上了。”
“你爹对你真好!”李四喜说。
庄维没有回答,只是提醒道:“当心!”
陆幽幽见状,一半的分身收了手里的峨眉刺,顷刻之间,她们手里竟然握着不同的武器,除了剑鞭弩等,还有李四喜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些是什么?”李四喜问。
梁春瑜皱眉道:“不知道,但是玄骨说过,她擅长炼化宝物,不可轻敌。”
霎时,无数法宝一起飞来。李四喜迅速筑起一个牢固的结界,把他们四人和山魈一起圈了起来。
涂苏没有保留实力,红绫飞舞,把山魈缠成了一个红色的木乃伊,动弹不得。
结界外,陆幽幽收了分身,又阖目端坐在密毯之上,嘴里念念有词,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这时,已经被困住的山魈突然暴走,发出悲惨的嚎叫。红绫底下,起先是微弱的爆破声,随即一阵焦胡味透过红绫传来。
红绫燃烧起来,还没等涂苏收回红绫,只听得“嘭”地一声,红绫炸开,山魈带着一身烧焦的躯体走了出来。
“他……”李四喜觉得不对,山魈和刚才的昆仑奴形态不一样了,他似乎更高大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山魈一声暴吼,从嘴里喷出一个火球。那火球直挺挺朝他们几个飞来。他们各自散开躲避,火球直接打在结界上炸裂开,把结界震得晃了好几下。
外面,那颗最大的噬魂钉正对着火球炸开的地方钉来。
庄维托着下巴评价道:“这是要内外夹击我们呢?而她自己,却丝毫没有损伤,可真是有手段。”
“速战速决,别跟她耗。”说完,梁春瑜控制着一心剑,寒冰剑气向山魈刺去。
剑气直没入山魈身体,可他竟然不躲不让。肉眼可见,他身体被刺破,鲜血混着黑色的焦皮簌簌落下。
山魈似乎对疼痛毫不在意,他下次聚力,又是一个巨大的火球向众人袭来。梁春瑜的剑凌空拦截,两股能量迸溅出来的巨大威力竟然把结界震出了个缝。
“山魈实力变强了!”梁春瑜捂住震裂的肩头说道,“但是他似乎没有了意识。”
李四喜和庄维扶住梁春瑜,说:“所以,这么看来,他其实是鬼魅炼化的武器。没想到,养在身边这么久,说炸也就炸了。看来鬼魅对我们是下了狠手,一点余地都不留啊。”
涂苏看了看一步步逼近的山魈,没有再犹豫。往后背一伸手,抽出了那把金灿灿的骨弓。
挽弓,金色箭矢自动出现在骨弓之上。
“去吧,下辈子做个普通人,别做妖也别做鬼了!”涂苏瞄准山魈,拉弓。
一声轰鸣,箭矢穿过山魈的身体,刺破了李四喜的结界,直直对着密毯上的陆幽幽射过去。
陆幽幽周身的银色光圈在箭矢接触的瞬间也散得一干二净。
陆幽幽没有想到,涂苏的骨箭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秒了山魈的同时,自己丝毫反抗之力都没有。而在她的情报里,涂苏是他们之中鬼力最低的一个,比那个看起来年轻的老鬼小了一千岁!
“不!我不服!”陆幽幽捂住插着箭的胸口发出尖叫,“我那么努力,我用尽了一切手段,甚至背叛了姐妹才得到的幽幽集,不能就这样给你们!我才是万灵山阴间的主人,你们都给我滚!滚!”
“你接手鬼集不过百年,哪里来立场在这里贴脸开大?”李四喜呛声道,“你也知道你是不择手段从云檀手里抢过来的鬼集,既然在你的世界观里,谁抢到就是谁的,那你就得愿赌服输!鬼市易主了!”
“束手就擒吧。”涂苏又拉满了一弓,淡淡地说。
“做梦!”陆幽幽猛地拔掉了自己胸口的箭,任凭鲜血汩汩地流。
只见她蘸了一手血,凌空画了一个符咒的样子,大笑道:“鬼集不属于我?你们又凭什么染指?死啊!一起死吧!把鬼集还给云檀!哈哈哈哈!”
说罢,玄骨的办公室风云变幻,竟然开始压缩。房顶往下压,四周墙面往内挤,四只老鬼立马用力往反方向推,却十分吃力。
陆幽幽身体被贯穿,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李四喜把她装进了夜明珠。
房间还在挤压。
“一心!”梁春瑜对着一心剑命令道,“唤醒二意!”
可一心只顾推墙,不理睬梁春瑜。
“一心!”梁春瑜生气了,一股无形的龙气从梁春瑜头顶升起,一心吓得一哆嗦。
“你在干什么?快推啊!这臭鬼魅竟然还有这一手。说好的化学攻击呢?怎么变成纯物理压榨了?”李四喜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推墙。
不等梁春瑜回答,只见一心发出一声嘶鸣,“嗖”地一下钻回了剑里。
“春瑜兄,你的剑什么时候有的剑灵?它听得懂你的话?”庄维好奇极了。
“我也刚发现,所以我想,二意应该也在。”梁春瑜说罢,把宝剑往空中一丢。
剑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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鞘同时闪着金光,等它们再分离时。一心剑的剑鞘体积突然变粗变大,瞬间就填满了房间,房间终于没有再继续压缩。
他们躲在剑鞘里大喘气。
“这是?”三人看向梁春瑜。
梁春瑜解释道:“传说一心是上古天神遗留在人间的玄铁所制,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是我父皇的尚方宝剑,可打造它时,因为材料不足,它只有剑身没有剑鞘。为了找到适配的剑鞘,父皇举全国之力,先后铸造了两柄剑鞘,一把叫一意,一把叫二意。
“一意是火玉所制,很有灵性,能养一心的锋芒。二意是寒铁所制,坚不可摧,能护一心安全。二意铸造出来之前,一心和一意是绝配。但一意的火玉材质,不适合外出使用。好在,宫里几乎没有需要用到尚方宝剑的地方。一心被一意温养得很好。可是,十年后,二意被铸造出来了。父皇看到二意十分欢喜,立马给一心换上了新的剑鞘。还时常佩剑出巡。一天,工匠把二意带下去保养,父皇只能换回一意。谁知父皇一不小心,把一意磕碰了个裂缝。一心可是帝王佩剑,怎么能用破损的剑鞘?后来一心就只用二意了。”
“一把剑也能原配和继室?你们皇室真的会玩儿!”李四喜评价道。
涂苏问:“现在怎么办,如何阻止空间的压缩?二意继续变大撑起来?”
众鬼皆摇头。
涂苏低头冥思了片刻:“那我一箭破开这空间吧!”
众鬼皆点头。
话毕,涂苏挽弓,金灿灿的箭矢跃然又出现在弓弦之上。
她从剑鞘望出去,想找一个合适的点。
这时李四喜忍不住问:“涂苏姐姐,我一直没问过你,你的弓是你脊骨所化,那你的箭呢?总不会也是你的骨头吧?你哪有这么多骨头!每一次它都凭空出现,包含着巨大无比的能量,箭无虚发,那些究竟是什么?”
涂苏观察着这间办公室,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感觉像是有眼睛在看着她们。
她一边试图瞄准那只无形的眼睛一边说:“当然不是我的骨头,他们是一直跟随我的战士们的亡灵!战场上,我擅长的兵器是箭矢,这箭,杀了许多人也救了许多人。无可避免沾了杀戮又染了慈悲。杀戮,带着怨与仇,慈悲化着怜与悯。因此,这箭既有势如破竹的利,又有包化一切的韧。弓拉得越满,搭弦的时间越长,聚的灵就越多,威力也就越大。”
李四喜问:“那他们化成箭矢,射出去了会怎么样?永远消失吗?”
“不会。”涂苏笑笑,“他们会又一次聚成箭矢,一直追随着我。所以,我只要拉满这一箭,这个房间一定会被破开。你们都站到我后面去!”
说我,涂苏准备放箭,只听得一声男子的呼救:“不要啊!”
“谁!”
“是谁!”
“谁在那?”几人同时惊呼,只有涂苏,轻哼了一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敢在你祖宗面前装神弄鬼?滚出来!”涂苏厉声喝道。
“我……我出不来,我一直在这儿。”那声音有点委屈。
李四喜问:“你是谁?”
那声音说:“我?我是聻楼,也就是你们现在待着的幽幽楼。”
“你是活的?幽幽楼是活的?”李四喜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她想过一切,但是绝对没有想过幽幽楼不是楼。
那声音仿佛在回忆,它说:“我早就死了。很久以前,我是一座经楼,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来诵经的人多了,我竟然渐渐生出了灵智。我太喜欢人了,有人的地方总是热闹的。可是有一天,一名半夜进来念经的人打翻了灯火,把经楼点了,我也化成了灰烬。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就这样不人不鬼不妖地飘着,直到快要消失。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名女子,她说我这样子倒像是个聻,就叫我聻楼。让我跟着她,做点生意。
“我嗜睡,经常一觉要睡几十年。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被符咒强行唤醒,刚一醒你们就对我喊打喊杀,好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