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惊霜终于想起,晏恒洲曾在宿舍提过自己八月再开始实习。
只是没想过会那么巧。
巧的祝惊霜都忍不住怀疑晏恒洲是不是故意的。
但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晏恒洲的表情先是震惊随后又变得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显然也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
主管没有看见他精彩的神色,简单介绍完扫了一圈发现只有祝惊霜对面的位置是空的。
一想到要和晏恒洲面对面相处大半年,祝惊霜就下意识蹙起眉。
晏恒洲本来满脸不情愿,见祝惊霜这个表情,立刻三步并做二步上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八月份是祝惊霜最忙碌的一个月。
谢原修离职,走的那天请整个部门吃饭,顺便庆祝祝惊霜转正。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一个月,但谢原修对祝惊霜印象很好,还专门让他加了自己的私人号,让他以后有事就找自己。
祝惊霜很感激他,过后专门请他喝了咖啡。
很快祝惊霜就发现比和晏恒洲面对面朝夕相处大半年还要崩溃的事情,那就是和晏恒洲合作。
过去那么多年来他和晏恒洲基本上都是竞争关系,正常相处的时候都很少,更别提合作。
或许是天生磁场不合,过程里他们起了无数次争执,每次想法都不同。
“你就听我一次能怎样?”
又一次意见不合,祝惊霜气的几乎无法维持往日的冷淡,眉眼凌厉面色如霜。
“我哪次没听你的?”晏恒洲也不甘示弱地拍桌子:“凭什么每次都是按照你说的来?”
路过的同事从禁闭的玻璃门看了一眼里面的剑拔弩张,摇摇头走了。
吵完以后还是没有结果,只能冷静下来继续商量。
最后他们各退一步,选择了折中的方案。
第一阶段完成了,晏恒洲心情很好,一直哼歌。
祝惊霜白他一眼,把耳机戴上。
空闲时晏恒洲就会在办公室里唱歌,唱的最多的是《可惜没如果》,当时KTV里跑调被笑他一直耿耿于怀。
——“倘若那天
把该说的话好好说
该体谅的不执着
如果那天我
不受情绪挑拨
你会怎么做……”
唱完以后他总是会去揺祝惊霜:“我这次还有没有跑调?”
祝惊霜每次都会不耐烦地摘下耳机说有。
在项目终于完成后祝惊霜诚恳地说:“我再也不想和你合作了。”
晏恒洲嗤之以鼻:“我也是。”
说完后他却忍不住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和祝惊霜合作,也是第一次发现,不去竞争而是合作时虽然过程里诸多摩擦,但结果是愉快的。
这天,晏恒洲发现祝惊霜心情很好。
从一大早走进办公室开始眉眼就一直舒展着,眼底漾着盈盈的笑意,就连说话也没平时那么冷漠无情。
“心情那么好?中彩票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晏恒洲忍不住问道。
祝惊霜抬眸瞥他一眼,眸光难得柔和:“没有。”
他不愿意说,晏恒洲也没办法,总不能强行撬开他嘴巴。
祝惊霜心情确定很好,因为贺栩樾今天就要结束集训回来了。
他已经足足一个月没有见到贺栩樾了,从小到大他们从没有分离那么久过。
【讨厌鬼:等你下班回到家就能吃到做好的饭菜了】
【讨厌鬼:怎么样双双,一个月没吃我做的饭了,有没有想念过?】
祝惊霜趁着在茶水间摸鱼时偷偷回贺栩樾的消息:
【麻烦精:没有】
【讨厌鬼:你嘴硬,我不信】
【讨厌鬼:都那么久没见了,你就不能哄哄我?】
【麻烦精:好吧,那有】
从茶水间出来,祝惊霜听见几个同事在聊天。
见到祝惊霜,他们把目光投过来,其中一个人兴致勃勃地问:“惊霜,你是什么星座的?”
祝惊霜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回答:“水瓶。”
同事扭头对着其他人笑道:“我就说惊霜是风象吧。”
“聊什么呢。”晏恒洲过来打水,看见他们一群人在这笑,脚步顿了顿。
“聊星座呢。”同事又问他:“你是什么星座?”
“天蝎。”晏恒洲接了水,仰头喝了一口,喉结凸起滚动。
“你竟然是水象。”其他同事都很惊讶:“完全不像啊。”
祝惊霜突然想到,万则越也是天蝎座的。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万则越试图找过他好几次,但每次祝惊霜都以“没想明白答案之前别来找我”回绝了。
欢笑声渐渐变远,祝惊霜回到工位上,发现万则越又给自己发了消息。
【万则越:祝惊霜】
【万则越:那天之后我想了很久你说的话】
【万则越:你说我喜欢的只是片面的你,但那不也是你吗?】
【万则越:我想喜欢完整的你,但你也没给我机会去了解你啊】
【万则越:你只是想找个借口拒绝我,是不是?】
祝惊霜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思绪。
【祝惊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
下班以后祝惊霜赶回家,一开门就闻到了食物的鲜香。
厨房里烟雾缭绕,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端着盘子走出来,还不忘把厨房门关上。
祝惊霜凑到贺栩樾面前,左看右看,像不认识他了一样。
“看什么呢。”贺栩樾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把盘子放到桌上后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你没洗手,油死了别碰我。”祝惊霜蹙眉推开他,眼里却全是盈盈的欢喜。
贺栩樾被他推去厨房洗完手,摊开宽阔的手掌,神色无奈:“可以了吧小祖宗。”
“可以了。”祝惊霜矜傲地点了点头,目光在面前人身上上下扫荡:“你怎么变黑了那么多?”
“双双,我可是去集训。”贺栩樾说着有些怀疑地把手和祝惊霜贴在一起:“黑了很多吗?我怎么没感觉。”
祝惊霜肤色雪白,两个人的手臂贴在一起肤色差格外明显。
贺栩樾最后得出结论:“是你太白了。”
“还说我呢。”贺栩樾用手去掐他盈盈一握的腰,眉头一皱:“你怎么比之前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可能是工作太忙了。”祝惊霜不以为然。
说了一些工作期间发生的趣事,贺栩樾看他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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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忍不住露出笑容:“看来你还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还好,氛围不错。”祝惊霜神色冷淡,眼角眉梢却流露出淡淡的柔和。
贺栩樾想起什么一般问起:“对了,你和你那几个前男友怎么样了?”
“哪有几个,我就谈过一次。”祝惊霜的神色瞬间变得恹恹的:“不怎么样,最近忙的没空想这些。”
贺栩樾看出他不想提,也识相地换了话题。
饭后贺栩樾洗完碗回来,就发现祝惊霜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昏黄的灯光下眉眼疲倦而脆弱,眼底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这是之前一直没有的。
贺栩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心疼,又有点骄傲。
他知道祝惊霜有能力和野心,也知道自己没办法为祝惊霜保驾护航一辈子。
但他还是希望祝惊霜能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
直到枝头变得光秃秃的,满地枯黄的落叶,带着秋意的风拂过,祝惊霜才发觉,竟然已经到了秋天。
万圣节那天是万则越的生日,去年的这时候祝惊霜把这天当成了赵牧铭的生日。
短短一年间发生了太多事情,祝惊霜终于明白为什么去年这一天发现自己把这天当做赵牧铭生日时对方会是那样的反应。
原来不是被记错生日的难过和生气,而是嫉妒和心虚。
万则越没想到祝惊霜会送自己生日礼物,是一瓶看起来很昂贵的白茶味香水。
他不知道赵牧铭也有一样的礼物,对此欣喜若狂,觉得这是祝惊霜心软的信号。
祝惊霜对他其实是有一点愧疚的。
本该送给万则越的礼物因为记忆被篡改导致最后送错了人,祝惊霜索性就再买了一份送给万则越。
他也丝毫不觉得送两个人一样的生日礼物有什么不对的,他们都说过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那他都送类似气味的香水不是很正常吗?
值得一提的是祝惊霜和晏恒洲的关系逐渐开始缓解,随着合作次数的增加,他们也越来越默契。
本身两个人专业水平都属于佼佼者,在度过了一开始的磨合期后合作起来更是顺风顺水,短短四个月就升了职。
谢原修离职后依旧和祝惊霜保持联系,知道后也很高兴,在电话里不断重复:“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我就知道你是这块料,太厉害了祝惊霜!”
年底最后一天下了雨,湿冷的寒风呼啸着打在窗上,冬日的天黑的早,下班时外面已经一片昏暗。
祝惊霜裹着一条黑色围巾,露出的脸如雪一般白,冷淡的眉眼轮廓被灯照的分明。
同事们一边收东西一边互相笑闹着说“明年见”,窗外磅礴的大雨没有带来任何低落。
“那么大雨,打了伞估计也会被淋湿。”尽管关系缓和,晏恒洲的关心依然别扭:“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有人开车来接我。”祝惊霜低头看手机:“应该快到了。”
晏恒洲低声说:“那就好。”
走到门口的时候,晏恒洲又突然回头喊了一声:“祝惊霜!”
“嗯?”祝惊霜抬头,散开的黑发凌乱垂在脸颊两侧。
晏恒洲看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张口时呼出淡淡的雾气:“明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