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那天赵牧铭提前了很久去篮球场,热身的时候就一直在东张西望。
“看什么呢。”队友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一脸思春样。”
赵牧铭没心思理会他,皱着眉满心焦灼,随口敷衍了一句:“找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就是那个美术学院的学长?”队友立刻来了兴趣,态度也变得热忱:“他今天也会来?是来给你加油的吗?”
赵牧铭并不意外队友知道祝惊霜,祝惊霜不管是专业水平还是外貌都十分出众,在表彰名单和表白墙也都是常客。
但他对队友过于热情的态度却有些警惕,故意端着一副正牌男友的作态得意道:“当然。”
看他那幅得意洋洋的姿态,队友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诽,等你被甩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其实赵牧铭长得并不难看,五官算得上俊朗,年轻的眉眼看起来很有朝气,因为经常运动所以肤色是小麦色,身材也高大壮实。
但要配祝惊霜,还是不太够。
队友不说话了,赵牧铭继续在场馆内寻找祝惊霜的身影,只可惜手机都放在休息室了,没法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只能干着急。
可直到比赛开始,他都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
祝惊霜是在准备出门的时候收到万则越的消息的,只有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万则越:你现在在哪?我接你去见个人】
祝惊霜慢吞吞地打字回复:
【祝惊霜:你是不是发错人了】
【万则越:没有!】
【万则越:你最近是不是瓶颈期,我保证去了以后你绝对就能画出来了。】
【万则越:我约了好久才把人约出来的,是你一直想见的人,你去了绝对不会后悔】
万则越好说歹说,祝惊霜最后还是同意了。
主要是有点好奇万则越口中那个他一直想见的人是谁。
给赵牧铭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打通,祝惊霜猜测对方可能是已经放好手机准备上场了,便发了条消息过去。
【祝惊霜:我有点事,今天就不去了】
等到了校门口,祝惊霜果然看见万则越开着车在等他。
“这是你的车?”
“没错。”从看见祝惊霜开始,万则越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闻言忍不住臭屁道:“二十一岁全款拿下,什么实力。”
祝惊霜今天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荷叶边吊带衬衣,轻薄的防晒衣遮住了如雪一般白的肩,搭配上同色系的短裤,衬得他清冷的面容都多了几分青春活力。
其实祝惊霜今天本来是为了看赵牧铭比赛才专门打扮了一下,但已经准备出门了就懒得再换成休闲服了。
“你二十一岁了?”祝惊霜唇角上扬,扣好安全带瞥了他一眼。
万则越收回目光,把车开出去的同时还在拌嘴:“等到今年十月三十一就二十一岁了,也没差几个月。”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祝惊霜嘴角的弧度拉平:“你是十月三十一号生日的?”
他忽然想起,当时他不知道为什么默认赵牧铭的生日是十月三十一号。
“对啊,我不是和你说过。”万则越还没反应过来,说完后才想起,在祝惊霜的记忆里和他说过生日的是赵牧铭,而不是自己。
果然,祝惊霜立刻反驳:“你什么时候说的?”
万则越笑得嘴角都僵了,眼睛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渗出了汗:“前年万圣节,我问你能不能看在那天是我生日的份上,赏脸陪我一起吃顿饭。”
说完后他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等待祝惊霜的回复。
空气安静了几秒,祝惊霜的声音才响起,依然是那样平静淡然:“瞎说,前年我们都还不认识。”
这一刻万则越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却又难免感到几分失落,便只笑了笑,全当玩笑话轻飘飘带过了这个话题。
“到了。”
万则越先下车,打开了祝惊霜那边的车门,笑容灿烂:“我保证这个人是你想见的。”
“要不是呢?你要怎么办?”祝惊霜故意道。
万则越望着他漆黑的长发,眼神专注又温柔:“不是的话,任君差遣。”
下车后祝惊霜立刻就看见了前面的小洋房,但他对这里没有任何印象。
直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布满皱纹的面容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影子。
祝惊霜搭在万则越手臂上的手顿住了,表情还有些怔愣,口中已经下意识吐出称呼:“老师。”
……
中场休息的时候,赵牧铭看见祝惊霜的消息,担心对方身体不舒服或者出了什么事情,但打电话没人接,只好发消息询问。
【赵牧铭:什么事?很紧急吗,需不需要我来找你?】
【赵牧铭:小霜?】
没发几句,休息时间就结束了,上场前赵牧铭没忍住喊住对面队伍的晏恒洲:“祝惊霜在哪?”
晏恒洲早就发现祝惊霜今天没来,其实他也不知道原因,还在心里奇怪祝惊霜今天早上不还是一副准备来给男朋友加油的样子吗。
但他故意装作清楚的模样,挑衅地笑着说:“你男朋友你不知道在哪?还要来问别的男人?你这个男朋友不称职啊。”
赵牧铭抬起拳头就想打过去,被队友七手八脚拦住了:“快上场了,你冷静点。”
晏恒洲完全没躲,轻嗤一声:“怂。”
赵牧铭立刻不管不顾就想一拳打上去,几个队友都险些没按住,好不容易把他和晏恒洲拉远,一个队友在他旁边大声喊:“你可是队里的主力,你甘心因为打架不能上场输了比赛吗?”
见赵牧铭动作有所减缓,队友再接再厉,循循善诱:“因为这种理由输了比赛,到时候你在你男朋友面前多丢人啊,惊霜学长说不定还会觉得你太过冲动易怒,这不是得不偿失?”
赵牧铭终于冷静下来:“你说得对,他说这些不过就是嫉妒罢了。”
队友心里疑惑,自己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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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说过这些话,但也只能应和,先稳住赵牧铭把比赛打完再说。
……
祝惊霜没想到万则越找来的竟然是哥哥离世前的家庭教师,那时候他还小,对方偶尔也教他一些简单的知识,也算是他的老师。
数年过去了,对方当年只是泛白的鬓角已经全部染白。
那个老师依旧和多年前一样和蔼,看着祝惊霜感慨:“没想到一转眼你都那么大了。”
他没有说很多,只是带着祝惊霜看了一些之前祝惊霜哥哥上课时写的纸条还有作业本,和祝惊霜说了一会儿当年给他哥哥上课时发生的趣事。
“……我现在还记得呢,那时候你哥上课上到一半突然像屁股着火一样跳起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忘记给你热牛奶了。”
“我问他下了课再热不行吗,他说下了课你都睡着了,他不忍心把你喊醒。”
祝惊霜听到这的时候也笑了:“我哥总是怕我长不高,每天睡前都会逼我喝一杯热牛奶。”
从小洋房出来,他回头对上老人慈祥的目光,一直说不出口的话忽然就有勇气说出来了:“老师,对不起。”
老人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也没有问他为什么道歉,只是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祝惊霜的心情依旧没有平静下来。
“我就说是你想见的人吧。”万则越怕一直安静会让他想起难过的事情,故意语气轻松地开口。
祝惊霜笑了一下,很认真地说了句“谢谢”。
他很感谢万则越,也知道万则越能找到那个老师肯定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开着车窗吹了会儿风,清醒之后他也开始起疑。
祝惊霜只在“赵牧铭”追自己时提过一次,自己小时候有个家庭教师,讲课讲得很好,但是后面出了点事,那个老师出国了联系不上了。
因为不想解释,所以他把哥哥的家庭教师说成了自己的,没说出的事情是哥哥刚去世的那段时间里,他对于一切和哥哥有关的事情都有剧烈的应激,还在那个老师来看他时反应得非常抗拒。
后面他想要道歉,但是那个老师已经出国联系不上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想要找他的?”祝惊霜侧头盯着万则越的表情,开口试探道。
万则越没想好怎么解释,便只故作神秘地说了一句:“我就是知道。”
其实也是凑巧,有一次万则越去亲戚家做客,当时还有别的客人,其中有个老人看见万则越的手机屏幕觉得眼熟,说好像教过。
万则越立刻联想到了祝惊霜之前说的那个老师,问了几个问题都对上了,瞬间欣喜若狂想让他们见一面。
老人一开始拒绝了,倒不是记恨祝惊霜,而是觉得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再提,但后面拗不过万则越还是无奈点了头。
祝惊霜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打出错落的阴影。
万则越不知道他有没有起疑,想了半天怎么试探,最后超不经意间开口,还差点咬到舌头:“你和你男朋友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