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躲在幕后的领导者，见到这样一个情景，并不让人开心。
领导者说：“我会好好招待你们。”
宋萤有些不屑，“就这？招待我们之后呢？需要我们为你做什么？”她一直坚信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她能来到这里并不容易。
宁芙就比较理想主义，她总是这样，这个东西捡一点，那个东西收一点。有了什么也会给点出去。
别人说要招待她，她还在东张西望。
“你怎么看？”宋萤问她。
其实，宁芙是在看弹幕，她的弹幕被屏蔽了。她问：“你的系统还好吗？”
宋萤顿了一下，应该是召唤系统去了。两分钟后，她皱起眉头，那眼神明显是出事了。
宁芙立刻卸下登山包，属性文字还在：【无限空间登山包，什么都可以往里装。】
她又伸手摸了摸柳仙，【柳仙，远古灵蛇后代，可驯服，当前忠诚度80%，已完全发育。】
以前她只知道弹幕有视角遮挡，但她是可以在任何情况下看见弹幕的。
而现在，弹幕没有了，宋萤的保护罩可以遮挡她的弹幕，中心基地也可以。
能干扰就会有共通之处。宋萤的保护罩来自系统，就等同于系统有干扰弹幕的能力。
基地，系统，弹幕……
宁芙看向大屏幕上的领导者，“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领导者卡顿了一下，问：“请你重新描述一下刚才的话，我没有理解。”
宁芙看向宋萤，“看明白了吗？”
宋萤若有所思，试探问道：“你是说，人工智能？”
宁芙并没有立即点头，而是再次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她问：“之前你说这个世界是一个程序？”
宋萤：“只是猜测，我无法验证。”她想了想，自我反驳道：“程序是固定的，但这个世界是变化的。”
“或许只是让你觉得是变化的。”宁芙说，“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变化是在你即将要经历的某个点临时生成的。”
“东西永远都是那些东西，因为到来的人不同而产生不同的结果。就像游戏，在玩家到来之前是一片混沌，可视范围只是事先设置好的坐标，我们生存在一个坐标上。”宁芙拿下挂在肩上的弓箭，搭上领头箭母，“那就用他们设定好的工具来对付他们。”
大屏幕上的领导者开口道：“你们果然是最优秀的一批求生者。”
随着声音消失后接踵而来的是箭矢刺破屏幕的破碎声。
整个屏幕都被无数只箭矢刺穿，跟个刺猬一样。
宋萤看她一眼，“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你挺有破坏性的。”
中心基地的警报声响起，驻员冲了进来，把宁芙和宋萤二人团团围住。
“带我们去见领导者。”宁芙说，“不要拿一块屏幕在这里忽悠我们。”
领头的驻员调出通讯器，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点了点，“很好，目前看来，你们是最快提出离开这里的人。”
“其他人呢？”宋萤问。
“大多数的求生者会把领导者的话看成救命稻草，唯命是从。”驻员耸耸肩，“毕竟，这里可以提供让他们生存下去的资源。前提是，他们要付出某些东西。”
宁芙问：“比如？”
“比如劳动，时间，或者是自由，也有可能是身体。”驻员关掉通讯器的光屏，“领导者和求生者之间只存在交易关系。”
驻员走到门口的墙面，在某处敲了敲，寻找到位置，按下去，探出一个小暗门，里面是个密码面板。
驻员输入密码，对面墙上的大屏幕从中间朝两侧分开，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方形门。
驻员把暗门重新关上，笑道：“就是一门之隔，有太多的求生者永远留在了这里。在经历过太多的磨难和破坏后他们会选择相信眼前见到的短暂安稳，那不是我们需要的。”
“你们很优秀。”她点点太阳穴，“这里，很好。领导者会喜欢你们的。”
从大方门进去后，入眼的景象完全不一样。
身后的门缓缓合上，驻员站在另一头招手，直到整个人消失在门后。
宁芙和宋萤从台阶上走下去，天空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走道两旁摆着绿油油的盆栽，大理石板路一直通向对面的高楼大厦。
宁芙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她抬头看，依旧没有弹幕，但柳仙还在。
顺着石板路往前走，来到了大门处，大门的侧边有个小屏幕，上面显示了一只左手印。
大门的感应处发出语音提示，“请验证身份。”
她把手掌按了上去。
姓名：宁芙
性别：女
年龄：21岁
身高：167CM
血型：O型
身体状况：健康（未被感染）
基因编号：5432（***加密区***）
贡献点：（1/4）个
筛选结果：合格
宁芙往面板上看了一眼，多了个筛选结果。这就是弹幕所说的筛选计划？
感应门自动打开，宁芙走了进去。有人迎上来招呼，“有新人来了，你好。我是之一，其中之一的之一。”
宁芙：“你好。”
身后的宋萤跟上来，两人并排站着。
之一笑问：“有两个呀？真是难得。咦，还有一条蛇，它是怎么进来的？”
宁芙：“跟我进来的。”
之一挠了挠脸，眼珠子转了一圈，“我不知道怎么安排它。毕竟除它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动物进到过这里。”
“来这里的人多吗？”宁芙问。
“不多，你们是第五批。大多数时候一批只有一个人。一批代表的是筛选前的情况。”
“对了，你们需要休息。”之一领着他们往前走，“等筛选计划结束后，领导者会邀请大家一起开个会。”
之一替她们安排了两个相邻的房间，走之前她嘱咐，“请不要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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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的人进入到自己的房间。”
宋萤甚至都没有进自己的房间，直接来到宁芙的房间里。
柳仙一见到床就跟见到宝一样，嗖一下钻入被窝。
宁芙邀请宋萤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我来跟你讨论一下关于系统消失的问题。”宋萤开门见山。
宁芙正在研究小茶桌上的茶壶，她在想能不能泡壶茶喝喝，因为茶盘摆着四个杯子，杯子旁有四包茶包。
好久没有看见这种很生活化的东西了。
宋萤看着她，眼里露出无奈。
宁芙朝她一笑，“歇一会儿吧。”
“是你提起来的。”宋萤叹气，“我总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她问：“你的最终任务是什么？”
宁芙：“找出感染源，也就是黑烟生成点，或者是说生成原因。”
宋萤：“那你有头绪吗？”
宁芙嗯了一声，还在研究那些茶杯，“差不多吧。”
宋萤不吭声了。她不是第一次和宁芙相处，这人说差不多了那就是基本有把握了。
“是我操心太多了。”宋萤叹气，“跟张恩舟在一起久了，尽跟他学了些不好的习惯。”
宁芙笑了笑，“你比以前好多了，像个有温度的人了。”
“喝茶吗？”她问。
宋萤：“喝吧。”
宁芙的泡茶手艺不好，只是能入口的水平。
舌头已经很久没有尝过除了纯净水之外的味道了。
茶杯刚放下，宁芙就陷入了昏睡。宋萤的那杯尚未送入口中，她放下杯子喊，“宁芙？”
房间的门被推开，身穿制服的驻员面无表情地走进来，“两个？”
另一个驻员打开头部扫描探头，“隔壁的，编号：6793，姓名：宋萤。”
“一起带走。”
两位驻员正要伸手过来制服两人。
突然，从卧室里蹿出一条巨大的黑蛇，凌厉的蛇尾扫过来，带着罡风，呼一声横空切过，两个驻员被拦腰斩断。
露出了切割平整的机械身躯。
黑蛇一个旋身，化成人形，走到茶桌前，伸手拍了拍宁芙。
宁芙毫无反应，他把人扶起，单手顺过桌上的茶杯，敲碎，用指腹在锋利的瓷片上划了一下，挤出一个血珠，滴入宁芙的口中。
宁芙只觉得口中漾开一丝血腥味，还在纳闷这茶的味道怎么这么怪异。
耳旁响起宋萤询问的声音：“你感觉怎么样？”
宁芙茫然地看了看她，又转头看了看柳仙，后知后觉道：“我失去意识了？”
“是，这个茶有问题。”宋萤指了指一旁倒地的驻员，“看看。”
宁芙走过去，偏头看了看拦腰切断机械身躯，又曲起指节敲了敲驻员的脑袋，“不是完全机械部件，里面有生物组织液。”
宋萤讶异，“你是说，这是有大脑的机器人？”
“可以这么说。”宁芙站起身，“看来，我们要成为下一个这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