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忆昕紧张，搞得张亮更加紧张。
正常。
虽然他在夜巴黎待了两年，但并没有与体制内的人物打过交道，尤其是大人物。
也就上次与副所秦峰接触过。
随后秦峰带着他见了一个大人物，但从始到终，张亮都站在包厢外，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俗话说，江湖如庙堂，但只是“如”，又哪及庙堂。
这么说吧，权力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最核心的元素。
张亮跟着唐忆昕进屋。
唐忆昕外婆居然推着她外公在门口迎接。
一下子整得唐忆昕都不会了。
满脸紧张局促，想带着张亮走人。
张亮看着满头银发的夫妇，不知为什么，竟有亲切感。
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吓人”……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马上上前打招呼：
“爷爷奶奶好，冒昧前来，打扰两老了。”
“不知道买什么，就买了些水果，望爷爷奶奶不要嫌弃。”
唐忆昕奶奶许梅立即和蔼说道：
“瞧这孩子，这么见外干什么。快进来坐，小昕难得带朋友来家里……”
“外婆。”唐忆昕赶紧打断。
“好好好，外婆不说，那你招呼你朋友吧，外婆去准备饭菜，等会就有饭吃了。”
“好。”
几人都没有注意到唐骥看到张亮后，神色像凝固住了一样。
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
许梅进厨房了。
唐忆昕推着外公回到客厅。
张亮跟在后面，回头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说好的看唐忆昕眼色行事，怎么不见使个眼色啊？
“小伙子，你看谁呢？”唐骥忽然怪味问道。
张亮神色一滞。
总不能说是看你外孙女吧？
但唐忆昕好像不靠谱……要是真等她眼色，估计会被她操作得像木头人一样。
张亮挠了挠额头，尴尬道：
“没看谁，有点怯场。”
“哈哈哈，我一个坐轮椅上的老头，还吓着你了吗？小昕，别愣着了，去帮你外婆，这里不用你管了。”
“啊！”
唐忆昕懵住。
无奈进了厨房，时不时回头看向客厅中的外公和张亮。
她外婆忍着笑，问道：
“怎么？很紧张吗？”
唐忆昕憋屈道：“外婆，你和外公真误会了，我和他真没认识多久，偏偏你们两个认为他就是男朋友似的。”
许梅忍不住想笑：
“没说是你男朋友啊，知道是你朋友。有没有可能是，你越紧张，外婆和外公就会越多想呢？”
“……”
唐忆昕哑口。
是啊，她紧张干什么？
本身没有关系，她根本不用紧张啊。
但为什么就是那么紧张……无法解释。
客厅中。
张亮坐在唐骥旁边。
起先张亮也紧张，后面没有了沟通障碍。
能感觉到唐骥绝不是一般人，但唐骥和他说着家常，问着家常，并没有压迫感。
就是一老一少的家常闲话。
而张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么说吧，从出生到今天，他问心无愧，更何况只是聊一些家常事。
这期间，不得不提的是，好几个穿制服的人上门，好像知道唐骥家来客人了，要上门提供相应服务。
唐骥一挥手，几人一声不吭退下去了。
到这时，张亮才第一次看到唐骥的话语权。
大概平常有专人伺候，但两老并不需要。
饭菜上桌。
张亮推着轮椅到了桌边。
唐骥马上说道：
“小昕，去我房间里搬出那坛药酒来，今天外公得和小张喝点。”
唐忆昕立即不干道：
“不行，不能喝酒，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抽烟，不能喝酒，外公真是的，都戒了这么年酒了，还喝干什么？”
唐骥搓起下巴，抬头看向张亮。
张亮眼角抽了抽，明白唐骥的意思，就是让他帮着说一句话呗。
可他哪有话语权啊。
这不，唐忆昕马上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明明温柔甜美的唐忆昕，这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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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只小母老虎，奶凶奶凶的，似乎张亮帮说话，她立即就找张亮麻烦一样。
好可爱的唐老师。
居然让张亮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这应该是继许茜之后，第一个让张亮眼神躲闪的人。
要知道当初裴景悦什么都没穿，张亮的眼神都很平静。
但现在……好像不想唐忆昕不开心！
他终是说道：
“爷爷，要不别喝了。”
“那怎么行，今天来了兴趣，就想喝点。”
好家伙，唐骥不听劝，像个小孩子一样倔强起来。
老来顽童，莫非就是这样吗！？
“外公，我不许你喝。”
唐忆昕生气了一般，板着脸。
唐骥又搓起下巴，又看向张亮。
什么呀，怎么又到了他这里？
张亮阵阵无语，看向唐忆昕，等着她“眼色行事”。
结果，唐忆昕只会朝他瞪眼。
张亮忍不住腹诽：又不是我找你外公喝酒，你外公想喝，老瞪**什么？难道我说不陪他喝？
但说实在的，张亮真没有喝酒的想法。
他马上说道：
“爷爷，你要是信我，我先帮你探一下脉，要是能喝，我陪你喝。”
“要是不能喝，那谁说都没用，我也不会让你喝的。”
唐骥哈哈一笑，伸出手来：
“行，那你问诊一下，我家小昕说你有点本事，我还正想看看，要是能说出个一二三，你说不喝，我真不喝。”
张亮没有含糊，手指搭在了唐骥脉上。
很快皱起眉头。
唐忆昕和外婆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紧了紧。
虽然两人都没抱什么希望，但都担心着唐骥的身体状况。
没过多久，张亮再探另一只手的脉象。
这次，听的更久。
等松开手后，他苦笑道：
“这哪是我说喝不喝的问题，明明爷爷天天都喝酒。”
唐骥夫妇震惊看向张亮。
唐忆昕则是无法置信看向外婆，惊问道：
“什么？外婆，你没管着我外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