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和议论，他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洛婉灵。
她似乎对此早已习惯，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保持着那份特有的清冷。
但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她的耳廓似乎又微微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傅臣心里不由得笑了笑。
他忽然觉得，就这样和她并肩走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感觉……似乎也不错？
教室门口。
江山阴沉着脸看着傅臣和洛婉灵并肩离去的背影，眼神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傅臣！洛婉灵只能是我的！”
“我们走着瞧！”
……
校园里。
傅臣和洛婉灵并肩走着，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沉默，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默契。
傅臣的心跳比平时要快上一些，他能清晰地闻到身旁女孩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让他感到很舒服。
此刻的心情，他无法形容。
像今天这样，在校园里和一个如此出色的女生并肩漫步，感受着周围投来的或羡慕或好奇的目光，对他而言，确实是头一遭。
这种感觉很新奇，甚至……有点让人心跳加速！
洛婉灵微微低着头，目光似乎落在自己移动的脚尖上，让人琢磨不清她此刻在想什么。
她走路的姿态很优雅，步幅不大，却恰好能跟上傅臣的节奏。
走到一棵樱花树下时，洛婉灵忽然停下了脚步。
傅臣也随之停下，略带疑惑地看向她。
洛婉灵抬起头，指了指树荫下不远处的一张干净的长木椅，声音轻柔。
“我有点累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傅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张长椅确实位置很好，隐藏在树荫下，周围环境清幽，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他点了点头。
“好。”
两人走到长椅前，并排坐了下来。
他们这一坐，更是吸引了周围路过的同学的目光。
男生的目光大多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聚焦在洛婉灵身上，而女生的目光则更多地在停留在傅臣挺拔的身姿和俊朗的脸上。
两人坐在一起，那画面美好得如同校园偶像剧的宣传海报，引得不少人悄悄放慢了脚步，甚至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
傅臣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加快，他有些不自在地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投向远处，假装在看风景，实则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看向洛婉灵。
洛婉灵似乎也有些不太自然，她轻轻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目光也飘向别处。
就在气氛几乎要凝固的时候，洛婉灵忽然开口了。
“傅同学，”
她侧过头，清澈的眼眸望向傅臣，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傅臣心头猛地一跳，完全没料到洛婉灵会突然问出这么私人的问题。
他一时之间有些愣神，大脑仿佛宕机了几秒，忘了该如何回答。
洛婉灵见他怔住不说话，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补充了起来。
“啊，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就算了，我只是……随口一问。”
傅臣这才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异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没什么不方便的。”
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不算之前追楚婷那三年的话，我应该是没有正式谈过恋爱。”
洛婉灵闻言，轻轻“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然后又问。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之前那么执着地追了楚婷三年，是真的……很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比上一个更加深入，也更加尖锐。
傅臣微微一怔，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起来。
喜欢楚婷吗？
这个问题，在他彻底放下之后，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
说喜欢吗？
好像也谈不上有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意。更多的，似乎是一种习惯，一种不甘，一种青春期的懵懂和执着，甚至可能还掺杂着一点被拒绝后的逆反心理。
说不喜欢吗？
可那三年里，他的确付出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感情，也曾因为她的一颦一笑而心动，因为她的一句拒绝而失落。
这是一个连他自己都有些迷茫和难以准确回答的问题。
他思考了半晌，组织着语言，目光有些悠远。最终，他缓缓开口。
“说实话，现在回头去看，我也说不上来那到底算不算是真正的喜欢。可能……更多的是一种青春的懵懂吧，对爱情有一种美好的向往和憧憬，恰好那个时候遇到了一个看起来符合那种憧憬的对象，就一头扎了进去。”
他顿了顿，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苦笑。
“现在想想，其实我并不了解她，也不了解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所以，真要有个答案的话，我觉得那更像是一种成长必经的过程吧。”
他的回答很坦诚，没有美化过去，也没有刻意贬低，只是平静地陈述一种状态和反思。
洛婉灵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直到他说完，她才轻轻地“哦”了一声，眼神中似乎掠过一丝了然，又似乎有些别的复杂情绪。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但这次的沉默，却不像之前那样带着尴尬，反而多了一种平静和理解。
过了几分钟，洛婉灵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
“那……楚婷她现在，还在纠缠你吗？”
傅臣正想回答，但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一道身影正急匆匆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小跑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抬头定睛一看，当看清来人的面容时，不由得微微一愣。
竟然是王芳？
楚婷的那个闺蜜？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她的样子，目标似乎很明确，就是冲着他和洛婉灵来的？
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楚婷的这个闺蜜，以前可没少帮着楚婷给他使绊子，今天突然找过来，恐怕没什么好事。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王芳已经来到了他跟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急促开口。
“傅臣，婷婷受伤了，很严重，你快跟我走，她现在很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