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那孩子依旧是木讷的,似不知道如何和别人交流。
其母亲周心沅大概是感知到孟雪梨的敌意,把孩子抱的更紧了点。
孟雪梨一个孩子并不懂得拐弯抹角,好心说了实话:“他不是你儿子,这只是被占据的躯壳。”
“你胡说!小童就是小童,大小姐不喜欢看见我们就算了,我们不会碍眼。”
周心沅推开严宽,拉着小童快速离开。
严宽傻眼在原地,他……到底什么命?
孟雪梨并不在意周心沅的态度,她不过是担心严宽罢了。
“小宽宽,不要对他承诺任何事。”
严宽硬着头皮问:“他是……”
“梦境生物啊。”
严宽:“……”
他就想谈个恋爱,结婚生子,这点事就这么难?
孟臣面无表情盯着他,严宽秒撤,他是知道孟总在隔绝大小姐和那些东西接触的。
抓紧时间去找香菜买符吧。
严宽走后,看和平鸽的气氛没了,梦雪梨倒是玩耍的毫不在意,很认真在和鸽子互动。
“你喜欢现在的生活,还是之前的?”孟臣突然问。
小丫头想了下道:“都喜欢。”
“呵,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的?”
“才不是鸭舌,也没有油,梨梨说的都是真的,爸爸喜欢我才会管着我,梨梨都知道哒。”
小姑娘得意的围着孟臣蹦跶,从头发精致到鞋子,每一件都很昂贵,这些衣服配饰,小姑娘房间都堆不下。
那个当初灰头土脸来找爸爸的小姑娘,不知何时早已成了小公主。
小姑娘玩够了伸手求抱,孟臣俯身抱起,就这弯个腰的功夫,孟臣身后的游客忽然死死扼住喉咙痛。
孟雪梨眼疾手快,立刻握住那常人看不见了的红色血液。
血液挣扎,力度很大,小姑娘的手破了。
在嘈杂声中,孟臣抱着小姑娘问:“疼了,为什么不松手?”
孟雪梨诧异道:“爸爸在说什么,梨梨松手他会死的。”
孟臣忽然想笑,这是灾星?
那他们这些冷眼旁观世界的人又算是什么,简直可笑。
孟臣看不见,但他知道孟雪梨必然握住了什么,大手顺着小手握紧的方向握紧,果然感觉到了手里疯狂挣扎的东西。
像是绳子,可质感又像液体。
就这么僵持的时候,警方跟快感到,并且疏散了人群。
那东西见势不妙,断尾求生,大部分逃离,剩下个尾巴被大小手握住。
本想顺着两人的伤口没入血液,可它很快发现,两人的血液,一个有墨绿光芒阻隔,一个祟气浓郁,哪个都钻不进去。
贺之楼靠近时,孟雪梨立刻让他找一个玻璃瓶子,贺之楼照办,这已是无言的默契。
现买的罐头瓶子里,小手往里面一扣,一道红色血液现形。
就好像是有生命力,血液在罐子里到处游走,试图找离开的通道,可惜灌口被扣的死紧。
这东西明显是有智力的,大概是察觉现了形,很快恢复成半罐血一动不动。
贺之楼问:“抓住了?”
孟雪梨摇头:“这只是一点点,再靠近的时候,罐子里的会有反应,小楼楼,这次的凶手不是人,你还要抓吗?”
“当然,我抓的是凶手,跟是不是人没那么重要。”
孟臣握着小丫头有些破皮的小手,心下满是不愉,果然,只要一接触这种事,她就很难不受伤。
正想把火气跟贺之楼撒出去,那被救的年轻男孩崩溃跪地。
“救救我,我都是被程月逼得,这一定是周老师的报复,一定是!”
贺之楼让下属来录制口供记录,毫不客气当街审问:“你做了什么?你口中的程月又是谁?”
那男孩亲身经历刚才那要命一出,哪还有顾忌,一股脑全交代了。
“程月就是程家五小姐,她父亲是程总司,前不久她转到我们学校,处处和老师作对,她的家世在那谁敢忤逆,周老师说了她几次,不该给家里人摸黑,她便记下仇。”
“不但命令我们做局诬陷周老师体罚学生,还在背后多次将周老师掐到窒息,说是让他品尝一下得罪不该得罪的人,那种喘不过气的滋味,有一次大家失手,周老师分明断了气。”
“我们慌乱中,程月让我们把人做成意外跌下楼的样子,可谁知人还没扔下楼,周老师又突然活了过来,那天他很不对劲,看我们的眼神也毛骨悚然……”
记录的小警察都气的脸色铁青,气愤道:“后来呢?”
那人继续道:“程月不知道是不是被谁警告过,后来也没主动找周老师麻烦,周老师也每天正常上课,我们以为这事是程家压下来就算完了,谁也没在意。”
“可前不久刚放寒假,班级群里就有人说做梦梦见周老师,周老师说他一直以自己的职业为傲,没想到会教出来……一群恶徒,自己做的孽,他要自己洗涮,然后就……把自己掐死了。”
贺之楼立刻道:“你们是全班同学,一起做了这个梦?”
那人连连点头。
“是这样,当时群里大家一通气都吓坏了,胆小的第二天就离开京城,不久我们听说学校死人,有消息灵通的说是周老师,大家更是慌,可我们父母都收到警告,谁敢乱说话,就小心自家前程。”
事已至此,案件脉络很清晰,前提要算上非自然之力。
那位周老师,自觉教出一群恶徒,报复也好,净化也好,明显是盯上了所有对他动过手的孩子。
这件事谁错一目了然,可贺之楼……不能眼看着这些人被杀。
心情沉闷,和孟雪梨道别。
要分别时,孟雪梨问道:“小楼楼你要帮谁,周老师没做错什么。”
“不,他错了,杀人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孟雪梨不接道:“可换成你要怎么做?你有办法不被程月欺负吗?爸爸说你出身平民,你也不像梨梨这么厉害,小媛媛说你查这案子压力很大,你要怎么办?”
小丫头只是担心小楼楼罢了,把所有问题摆在台面,这也刚好是贺之楼进退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