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用褪色红布包着的小包，掉落在过道的地板上。
车厢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老头儿的抽泣和花衬衫男的惨嚎。
老头儿看到那熟悉的红布包，眼泪流得更凶了，呜咽着想去捡：“是…是俺的钱…”
齐岳像丢垃圾一样甩开花衬衫男的手腕。
花衬衫男抱着剧痛的手腕缩到一边墙角，满脸怨毒地瞪着齐岳：
“你…你干什么的！你敢打我！我要告你！”
齐岳用两根手指捏起那个红布包，直接转身递到还在老头儿面前。
“拿着，看少了钱没。”
老头儿抖着手接过钱，飞快地打开红布看了一眼。
五千块钱，整整齐齐。
“没少！没少！谢谢！谢谢好心人！”
他感激涕零，膝盖一软又想跪下。
齐岳连忙将他扶起：“没少就行了”
老头儿紧紧攥着失而复得的钱，对着齐岳鞠了好几个躬，才佝偻着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周围几个原本漠然的旅客也鼓起掌，看向齐岳的目光带着钦佩。
花衬衫男在众人鄙夷的注视下，抱着手腕灰溜溜地逃向了其他车厢。
苏雨晴一直看着这一切，心里很是开心，本以为这家伙眼睛里只有钱，没想到他还有热心的一面。
就在齐岳解决完麻烦，准备转身回座位时——
叮！
“检测到宿主行为…”
“行为判定：守护他人正当财产”
“检测到目标价值载体状态：无强迫自愿获取”
“…可转化…”
“…守护价值…转化中…”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像是进行某种复杂演算。
接着，一行字体清晰地滑过齐岳的感知：
“成功转化守护正义价值：能量纯度（SS级）！补充量…微小…”
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
纯度（SS级）？！
守护正义？！
齐岳动作微不可查地停滞了那么零点几秒。、
他脸上的肌肉线条似乎绷得更紧了一些，震惊的情绪席卷了他固守的认知！
他一直以为，价值只等于交易得来的干净钱。
所以他才斤斤计较，像个真正的守财奴。
可现在…系统告诉他，帮助一个不认识的老人，从小偷手里夺回属于他自己的财产。
这种在他以前看来纯属没事找事的行为，也能产生价值？
而且…纯度竟然高得离谱？！
这完全颠覆了他长久以来对“价值”的狭隘定义！
秩序？正义？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能转换成力量？
还可以这么玩？
这种感觉就像一直在地底挖矿的人，突然凿通了一条通向未知世界的缝隙！
苏雨晴注意到齐岳在走回座位时，有那么一瞬的停顿。
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更冷了，或者说是陷入了一种难以理解的凝思状态。
刚才发生的一切在她看来是热心助人，但齐岳的反应…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忍不住小声问：“齐岳？你还好吧？”
齐岳像是没听见一般，径直走回座位坐下，然后…闭眼睡觉。
苏雨晴一头雾水。
帮了人拿了钱，为什么看起来反而心事重重？
比刚才被自己靠肩膀的反应还要…凝重？
她无法理解。
夜更深了。
火车在无边的黑暗中穿行，不知疲倦。
苏雨晴看了看闭目如同老僧入定般的齐岳，又摸了摸自己早就咕咕叫的肚子。
她想起在车站随手买的几个白面包子，现在应该还有点温乎气。
她犹豫了一下，从袋子里摸出一个，小心翼翼地伸过去，轻轻放在齐岳面前的小桌板上。
“……给…你晚饭好像没怎么吃。”
齐岳依旧闭着眼，仿佛真的睡着了。
苏雨晴有些失望，正想缩回手。
突然，一只手精准地捏住了那个白白胖胖的包子。
苏雨晴心头一跳，指尖仿佛带着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慌忙拿起水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一丝难以察觉的气味飘了过来。
齐岳猛地睁开眼，目光扫向过道！
果然！
在车厢的阴影里，那个花衬衫男正眼神怨毒地盯着这边。
他旁边还多了两个流里流气的家伙。
一个瘦高个，一个矮胖子，他们手里似乎攥着什么小东西，正对着齐岳这边比划着。
一股无色无味的气体正从那方向弥散开来，很明显这伙小偷想放倒他！
齐岳不动声色，一道极其微弱的能量波从他指尖弹出，覆盖在自己和苏雨晴前面区域。
苏雨晴正揉着眼睛强打精神，忽然感觉呼吸似乎顺畅了一点点？
刚才那股让她有点轻微头晕的怪异气味好像淡了？
她疑惑地吸了吸鼻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喂！小子！”
矮胖子率先按捺不住，带着他的两个同伙，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他停在齐岳和苏雨晴座位旁边的过道上，正好挡住了老头儿看过来的视线。
矮胖子手里捏着一个金属喷雾瓶，脸上带着狞笑：
“挺能打啊？哥几个看你不太顺眼，想跟你聊聊！”
花衬衫男捂着手腕，指着齐岳，咬牙切齿：
“就是这孙子！给我废了他！”
瘦高个则淫笑着，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苏雨晴身上来回扫视：
“这妞儿也挺俊啊！一起玩玩？”
苏雨晴瞬间明白过来，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往座位里面缩了缩，惊恐地看向齐岳。
齐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面前只是三只嗡嗡叫的苍蝇。
矮胖子见他毫无反应，更是嚣张，伸手就想去抓齐岳的衣领：“装聋是吧？给老子起……”
他的手刚伸到一半。
齐岳动了！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只感觉眼前一花！
“啪！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矮胖子凄厉的惨叫同时响起！
矮胖子伸出去的那只手，手腕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向后折了过去！
他整个人像一袋被扔出去的垃圾，重重地砸在对面空着的座椅上。
撞得座椅哐当巨响，抱着断腕满地打滚哀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花衬衫男和瘦高个脸上的狞笑甚至还没来得及变成惊愕！
齐岳的身影已经从座位上消失！
下一瞬就出现在瘦高个面前！
瘦高个只觉一股带着死亡气息的劲风扑面而来！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下巴就遭到了雷霆一击！
“砰！”
瘦高个连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双脚离地，猛地向后倒飞出去！
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狠狠撞在车厢连接处的门板上，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