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这一连串毫不掩饰的爆笑。
把周围看热闹而围过来的员工、顾客给看呆了。
这个让RIT集团代表笑得花枝乱颤的男人，真的是首席技术顾问？
林天无奈地耸肩摊手。
“没办法，人长得帅，就是容易招惹一些苍蝇。”
“噗……咳咳咳！”
杰西卡好不容易止住笑。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该开始去谈正事了吧？”
她随即给秦雅雅使了个眼色。
秦雅雅会意，冷哼了一声，便对秘书安娜吩咐道。
“把这些垃圾处理干净，别脏了我的地。”
“是，秦董。”
……
秦氏集团大厦顶层，会议室。
秦雅雅、林天和杰西卡三人，正坐在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
而墙壁周围，还坐着数十个来自两方集团的生物学家、医学顾问、材料学家，算法专家以及程序工程师。
“杰西卡小姐，关于这次纳米治疗技术的合作项目，我们秦氏集团旗下的生物科技公司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资金、设备、临床试验渠道，全部可以到位。现在，我需要知道，你们RIT集团的技术，究竟进展到了哪一步。”
杰西卡闻言，原本轻松神色也渐渐褪去。
一抹忧虑浮上了她的心头。
她从电脑上打开了一份动态模型文件，投影到了会议室的幕布上。
无数微小的粒子，在屏幕里那条庞大的血管里缓缓旋转。
“这就是我们目前正在攻克的项目核心——蜂巢纳米机器人。”
杰西卡指着投影，语气凝重。
“理论上，这些纳米机器人进入血管后，可以像工蜂一样精准地识别并修复受损的细胞，甚至可以根据任务类型，进行靶向清除癌细胞，只会有少部分正常细胞损失。”
“一旦成功，它将彻底颠覆现有的医疗体系，癌症、甚至是阿尔兹海默症，都将成为可以被治愈的疾病。”
秦雅雅静静地听着，但她眼中的兴奋却无法掩盖。
她很清楚这项技术背后，蕴含的巨大商业价值！
她也更是清楚。
这正是林天已经掌握在手里的不告之密。
“但，我们也遇到了一个几乎无法逾越的技术壁垒。”
“我们的纳米机器人，需要通过外部的特定频段电磁波来下达指令。但在生物磁场干扰下，指令在传递过程中会发生微小的偏差和衰减，这会让治疗效率大减。”
“甚至于……蜂巢机器人会把健康的细胞误认为敌人，开始无差别攻击。这已经不是治疗了，而是另一种形式的癌变！”
“我们尝试了各种加密算法，但都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生物电磁场的随机干扰。就像是要试图让数万只蚂蚁走在一条笔直的线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杰西卡看了一眼林天。
似乎是想告诉他，目前自己RIT集团的处境。
或者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解释。
“纳米机器人的所有行动都需要能量，目前我们采用的是微型生物电池，利用体内的葡萄糖和氧气进行供能。但它的转化效率太低，我们的机器人，最多只能维持3小时的活跃期。”
“之后它们就会变成无害的体内可降解垃圾，随着新陈代谢排出体外，可疗效也会因此中断。”
“我们想过提高能量密度，但那又会带来散热问题，过高的热量足以煮熟周围的细胞组织。”
秦雅雅听完后“嘶”了一声。
好家伙，明明听起来那么高科技的东西，竟然有如此致命的漏洞！
可为啥林天当时用在她身上时，却没有任何不适……
除了那种被掏心窝子的痒痒感？
那么舒服的东西又怎么能算是不适呢！
杰西卡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们目前面临的困境，RIT集团集合了全球最顶尖的物理学家和生物学家，耗费了近十年的时间，投入了百亿资金，却依然被困在这两道墙面前，寸步难行。”
“秦董，您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平台和资源，但我必须坦诚，如果无法解决这两个根本性问题……”
“这个合作项目，最终也只会是一个美好的泡影。”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
秦雅雅眉头紧蹙，她虽然不是技术专家，但也听懂了这其中的难度。
但为啥林天那天却又能轻而易举？
难不成他……
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
而林天，从始至终都只是静静地听着杰西卡在不断阐述，却默不作声。
良久。
就在杰西卡以为他也没有办法时。
林天终于站了起来，走到投影幕布前，开口了。
“你们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数百只蚁群之所以能够走直线，是因为信息素的作用！”
“而我们可以让纳米机器人学会像人一样说话和交流！甚至能够在蜂群之中设置一只蜂后！”
林天此话一出，瞬间让周围的那些专家们都坐不住了！
“而关于能耗的问题，亏你们RIP集团养了这么多专家，就不知道学学人家病毒入侵红细胞搭个顺风车吗？”
“还让这么小的机器人在能绕赤道两圈半的血管公路上跑高速，你们这些人怎么想的？”
“还专家，我看你们压根就是练习时长两年半的专家吧？”
一瞬间，所有专家都炸了锅！
“胡闹！简直是胡闹！”
“让纳米机器人说话交流？”
“他以为自己这是在拍科幻电影吗？纳米尺度下的信息交互是世界级难题！”
“还设置蜂后？这是典型的中心化结构，一旦蜂后被吞噬而失联，整个治疗体系都会瞬间崩溃！”
“还有什么病毒搭顺风车？说得轻巧！病毒和宿主细胞的结合是经过亿万年演化出的结果，其表面的糖蛋白识别机制复杂到了极点，我们怎么可能在人造物上完美复刻？”
“他根本就不懂生物学！简直是外行指导内行！”
周围的那群专家学者里头，质疑声此起彼伏。
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各自领域的权威，他们无法容忍一个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的年轻人，用如此轻佻和荒谬的言论，来否定他们近十年的心血。
此刻杰西卡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她也没想到林天会说出如此“民科”的言论。
而秦雅雅则是一手撑着下巴。
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天。
突如其来的看戏感，又扑面而来！
因为这是他早就掌握了的技术，所以她自然相信他。
林天他只是轻笑了一声。
便从杰西卡的手中接过了电脑，走到宣讲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