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坛跟前一个人正在用水壶给花坛浇水。簇新的不锈钢长颈水壶。
海棠凑近了去,问秦牧:“你新买的水壶?”
秦牧听见动静一慌,手里的水壶落在了地上。
海棠捡起来,瞅了瞅,问道:“你啥时候去买的。”
秦牧后退了两步,看清她长长的睫毛扑闪,状若蝴蝶。
“睡醒了?我下午去买的。”他回答道。洗完衣服,他想起花坛里有几天没浇水了。左右拿盆太费劲了,便去买了个水壶回来。
看了她两秒,秦牧心中石头落定。她似乎睡了一觉之后又变得正常了。
这女人起初给他的印象,迟钝、不可理喻。遇上危险时,她似乎浑然不觉。
但有时候她身体里又像是住着另外一个人。遇事妥帖,且有计较。
比如现在。海棠开了口继续问道:“秦同志,我说咱们婚礼的份子钱呢?你拿回来了么。”
秦牧被问住了,摇摇头:“你爸妈安排的人记得账,我没管。我那边就一桌同事,有几个已经提前给我了,我用做酒店定金和伴手礼了。”
海棠一听急了:“我得回去找他们聊聊这事。酒席的钱,他们总得出吧,你那桌不算,我家这头五桌人不能都是我……”出吧。
秦牧看她着急的模样:“剩下的尾款都结过了。”
海棠瞪大眼睛问道:“谁结的?”
“我爸寄的钱,我带你回来顾不上,就给你爸让结清了。”他回答道。
海棠皱眉道:“我爸妈手上的礼钱肯定够付账单了,他们竟然没主动去付钱。”
秦牧说道:“是我主动给的。哪有让女方付喜酒钱的。”
不管是省城还是县城,男女结婚,从来都是男方包圆了婚礼费用。
“那不是,男女平等,谁拿了红包就应该付喜酒钱不是么。”海棠辩驳道。
这里外里,办个婚事,他们还有赚,肯定别想从他们兜里再掏出来了。毕竟二哥要结婚了。
这么想着,海棠叹了口气,道:“那你把那五桌饭钱也记我账上吧,还有婚礼的一应开销,我们一人一半公平吧。”
“还有,你为啥烟酒买的都是最高规格的。”海棠质问道。
她还没找秦牧算账,接亲的时候听身边亲戚邻居们评价了,她这才知道秦牧样样都是最高规格准备的。
真是拿她当冤大头啊。
“你大嫂提前找我了,说她有亲戚那拿烟酒能便宜。我就让她安排了。”秦牧说道。
海棠扶额。她这个大嫂,还真是生财有道。
“没事,别计较那么多了。我还得感谢你,我明天就去项目组了。”秦牧说道。
他感慨道:“我其实有些不明白,我努力了很久的事情,你怎么就那么轻松做到了。”
海棠看着他,说道:“认真做事一定是基本盘。只有这样才能被人看到。至于其他的,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罢了。你以后只需要继续踏实工作就好了。”
“我小时候经常去菜地里,觉得有些人是茄子辣椒,顶天立地就能活。有些人是南瓜、黄瓜,必须顺杆爬借助别人的力量才能生长。这两种人都没有错。不管怎么样,努力活着都是一种值得赞扬的事情。”
她指着花坛里的茄子和黄瓜苗感慨道。
秦牧听的入神。能利用一切有利条件实现自己的成长,黄瓜和番茄才能最终取得丰收。
两种活法,本质上没有高低之分。
海棠指着他笑笑:“你就是茄子,我是南瓜。明白了么?”
秦牧豁然开朗,也笑了起来。
海棠从没见过秦牧笑的样子:“你笑起来真好看。”
秦牧一怔,笑容稍纵即逝,问道:“我们晚上吃什么?”中午其实也没吃上几口饭,他已经饿了。
“哦哦,我马上去!”海棠迅速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景,秦牧叹了口气。施海棠在他面前,是坦荡热情而直接的。
她时常这般大胆“调戏”自己,他便知道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可言。
想起了她那句日后以姐妹相处,他眼神微动,良久没有挪步。
新婚第二日,秦工便回去上班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机械厂。项目组甚至还给他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
第三车间里。
请假许久的叶玲玲也回来上班了。
张小华十分开心见到了久违的闺蜜,赶紧迎上去。
还没到跟前,她却被叶玲玲一把推开:“小心点。我怀孕了!”
张小华又惊又喜,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叶玲玲:“玲玲,你怎么请了这么久的假。你这肚子不仔细一点都看不出来,倒像是吃胖了点。”
叶玲玲看着她,一把将她拉到了角落里:“跟你说,我下周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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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跟谁?你肚子里孩子他爸?”张小华追问道。她这个闺蜜居然连她都瞒的死死的。短短几天,也要再婚了?
“就卫生局赵局长,你见过的,我们吃过饭。”叶玲玲赶紧解释道。
“什么?他不是有老婆孩子么?”张小华惊叫出声。
“要死啊!”叶玲玲赶紧捂住她的嘴巴。
“他跟他老婆早分居没感情了,你放心吧,他已经领过离婚证了,都处理好了。”叶玲玲手指绕着头发说道。
她又笑着问道:“听说你昨天跟徐芳去砸人家场子了?”
“那是,我们讲义气吧。谁让秦牧那小子对你始乱终弃。这种人你早点离开也是对的,不然孩子都生不了。”张小华盯着叶玲玲的肚子看了半天。
“离都离了,我现在也定下来了。”叶玲玲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几个月,她熬出来了,终于逼宫成功。
彼时她攀上赵计安时,谁知道这男人只是跟她逢场做戏,想让她当他的情人。
她不愿,闹了一场,让赵计安终于厌烦了她,提了分手。
分手后,她发现自己月事有些时日没来了,去了卫生院才发现怀孕了。
哪知这时赵计安竟被借调外地,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她去赵计安家蹲了几次,都没蹲到他的身影。
过了一个月,赵计安还是没有任何声息。叶玲玲急了,马不停蹄给自己安排相亲。
第二次,她就相中了同样着急结婚的秦牧。这个大学生,履历清白,去年刚调进厂里,外貌又与她匹配。
什么都没要,叶玲玲就同意跟他去领证结婚。
哪知道领完证的当天,秦牧便发现了她不小心从包里掉出来的东西——
一张孕检单,显示她已有身孕四十八天。
叶玲玲的思绪很快就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假装不经意问道:“听说他又找了个初中生?”
她心里对秦牧确实有气。这场婚姻只维持了个把月,秦牧根本就没碰过她。
既然他这么无情,那就别怪她无义了。是她同张小华说秦牧不能生育的。
要不然怎么解释,当她脱光了在秦牧面前试图勾引他时,他都不为所动,头也不回的走了。
可多少男人像苍蝇一样围在她身边,打都打不走。
“听说他今天就来上班了?”叶玲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