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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殿下厌恶奴婢?

作者:鹿桃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楚一心:“……”


    “咳,爷,谢侍卫这般年纪,也正是春心萌动之时,这就不必……”


    “即刻就去。”话被冷厉的嗓音打断。


    楚一心住了嘴,只得低下头:“是,奴才这就去。”


    ……


    谢凌来得也快,他单膝跪在屋中央,神色冷峻严肃:“不知殿下寻属下是有何吩咐?”


    头皮承受的视线太过锐利,让他不由得生出几分心慌。


    是自己做错了事?


    祁凡坐在八仙桌之后,敲了敲桌面:“方才是她让你送她回屋的?”


    “啊?”


    谢凌微愣,几息之后终于是恍然大悟,殿下问的难不成是那天仙儿似的姑娘?


    他还悔着方才未能问得她的名字呢。


    “回禀殿下,方才是属下主动要送她回去的,属下是见她受了伤,心中有所歉疚,这才主动提出送她回屋。”


    男人闻言,唇线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身侧立着的楚一心拼命压住上扬的唇角,又装模作样问了一句:“那江姑娘可有同你说什么?”


    江姑娘?


    原来她是姓江?


    ‘噔噔~’两声敲击桌面的声音,谢凌当即回了魂儿。


    “不记得了?还是不愿说?”


    男人的嗓音寒峻,让他脊背发寒。


    谢凌细微地甩了甩头:“回禀殿下,属下是在厨房遇上的江姑娘……”


    谢凌将自己同姜灼璎说过的每一句话,皆原原本本地复述了出来。


    包括他想要给她送膳,却被拒绝,以及对方问到鞋印的事儿。


    言毕,他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单膝跪在地上,等待着自家殿下的示意。


    “下去吧。”


    谢凌却有些纠结,殿下问这些做什么?


    他并未立即起身,反倒是拱手道:“殿下,属下跟江姑娘虽相识不久,可觉得她为人良善、柔弱胆怯,实在是不似那些工于心计的狡猾细作。”


    祁凡闻言,忽而对上了他的双眼,目光凌冽。


    后者顿了顿,又继续道:“这只是属下的想法,殿下尽可查探验证。”


    “退下。”这一声比起方才多了几分不悦。


    “是!”


    ……


    谢凌退下后,楚一心侧身看了祁凡一眼,他张口欲言,却最终也没能出声。


    “怎么,你也要为那丫头说话?”


    楚一心微叹口气:“爷,奴才自是知晓您的脾性,其余的也不说什么,只望您别永远将自个儿困在那无形的牢笼里头。”


    “娘娘若是见您这样,又如何能放心?”


    他稍作劝导,也跟着转身离开……


    *


    姜灼璎明白了,她出现的时间太过凑巧,她嘴上说着擅养鲤,可一来此处灼灼便出了意外。


    还正好是她从中发现端倪,灼灼还正好跟她亲近……


    这些事情加在一块儿,实在是巧得不正常。


    大冰碴子本就生性多疑,也难怪他会对自己有所怀疑。


    如此……得想个法子让他消除对自己的怀疑才行。


    至于那鞋印?


    想要害灼灼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若是大户人家的下人着装那都是统一采买的。


    不知能不能从此处着手查出些东西?


    姜灼璎用完膳后,便光明正大地去了后门,她打算去瞧瞧那传说中的鞋印。


    未料到的是,她又在此处碰上了谢凌和裴云。


    谢凌见到她,面上有着明显的惊喜:“江姑娘你这是去哪儿?”


    姜灼璎微微行了一礼,退了半步:“我思来想去,实在是忧心灼灼的事,便想去瞧一瞧你说的那鞋印。”


    “不知二位可否带我前去瞧上一眼?”


    “这……”谢凌挠了挠头,视线却偏向了她的身后。


    “你想去?”


    身后男人的嗓音太有辨别力,寒冽清透,似能直接穿过心扉。


    姜灼璎浑身一僵,立即转过身来行礼:“殿下。”


    男人轻轻颔首,阔步前行,青灰衣袍携卷着沉香的气味从她的鼻尖一掠而过。


    他没让她起来……


    姜灼璎抿了抿唇,嗓音软绵柔和,轻声解释:“殿下,奴婢同灼灼算是有缘,对池水之事实在放心不下,故而想去瞧一瞧那鞋印。”


    话落,她耐心等待着,可这周遭依旧无人应她。


    她能感受到对方审视的目光。


    微微弯曲的腿部肌肉僵硬酸疼,姜灼璎暗暗咬牙,她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当机立断,下一瞬她便佯装头晕,一个踉跄就往旁侧倒……


    她踉踉跄跄地站稳,又赶紧着蹲下身来:“殿下恕罪,是奴婢失礼了。”


    这回她干脆直接蹲了下来,比起方才那不上不下地蹲在半空可算是好受了不少。


    “起来吧。”男人的嗓音飘渺如雾,似是根本未将她方才的不适看在眼里。


    姜灼璎:“……”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悦,娇娇柔柔出声:“多谢殿下。”


    姜灼璎心里一肚子的气,她撑着自己的膝头缓缓站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撂挑子不干这事儿了。


    这二皇子好难相处。


    可偏偏他身上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了得到她想要的真相,这点子挫折她定能克服。


    姜灼璎眯了眯眼,她不信若自个儿使尽浑身解数,还依旧是不能取得他的信任。


    这丫鬟她当定了!


    “跟上来。”


    又是那熟悉的清冷嗓音,姜灼璎忙颔首:“是。”


    她跟在一群人之后出了院门,又直直往北走。


    不过行了一盏茶的时间,领头的谢凌和裴云便停在了一棵桂花树下。


    “殿下,离院子近些的脚印皆被刻意抹去了,唯有此处尚有遗漏。”


    说罢,二人让开了位置,让自家主子能走近观察。


    姜灼璎也跟着凑了过去,她并未打搅其余人的动作,自己的个头娇小,她只挑选了一个小小的空隙蹲下。


    这鞋底印在泥里,花样繁复。


    姜灼璎回想起那日喂给她蟹肉的面生小厮,他身着的是二皇子府下人的统一着装。


    那这鞋底儿呢?


    “瞧出了什么?”


    耳旁忽地响起冷冽的嗓音。


    姜灼璎充耳不闻,她并不认为这是在同她说话。


    “江姑娘,爷唤你呢?”


    “啊?”姜灼璎懵懵抬头,抬眼便对上了二皇子那漆黑深邃的双目。


    “奴婢……殿下问的是奴婢?”


    此处这么些人,不仅有谢凌这些侍卫,还有他的贴身太监。


    怎地也轮不上问她一个小丫鬟的想法吧?


    可男人却只盯着她,面上瞧不出表情:“你既主动请缨,应是能得出些看法。”


    姜灼璎轻吸了口气,这位对她的意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少女轻摇着头,低垂着眼眸,装作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目:“奴婢愚钝,瞧不出来什么,还请殿下恕罪。”


    她的音色楚楚可怜,带着些失落,睫毛微颤,面上也惊慌与忐忑并重,似是唯恐被眼前之人惩处。


    “殿下,依属下来看,此人定是有充足的准备……”谢凌拱手禀道,嗓音洪亮。


    “何时问了你?”


    男人忽而打断了谢凌的声音,同时也沉了脸。


    “殿下,江姑娘只是一介弱女子,您何必……”


    谢凌皱着眉心吞吞吐吐,他原是想说‘何必为难’。


    可殿下毕竟是殿下,他自是不能逾矩。


    姜灼璎心下生出几分感激,没想到谢凌还会为她说话。


    她悄摸着抬眼瞄了一眼,发觉二皇子的脸色并不怎么好。


    也是……自己身边的侍卫竟为一外来的丫鬟说话。


    若她是二皇子,心中也定会生出不满。


    想来谢凌是当真对她心有歉疚,想以此来表达歉意。


    可她不愿因这种事而连累谢凌在祁凡心中的印象。


    届时,自己是拿到消息走人了,可谢凌却是祁凡的侍卫,还得在他手里讨生活。


    想到此处,姜灼璎忽而出声打断了当前尴尬寂静的局面。


    “回殿下的话,奴婢方才仔细查看了一番这泥地里的鞋印,奴婢觉得此人既是胆敢潜入院中,且未经人发觉,想必是经过了充分的伪装。”


    “例如,他许是换上了殿下府中小厮的衣裳,那这鞋子许是也换成了殿下府中小厮的鞋。”


    “想必殿下府中下人的着装皆是经由专人缝制采买的,数量也有定数,不知可否从此处入手详细查探?”


    姜灼璎一股脑地将自己的猜测都抖露了出来,其实她也拿不准自己说的有无道理。


    但她只想转移话题,将自己从谢凌的口中摘出来。


    言毕,不止是楚一心面露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就连祁凡的脸色也略有所动,谢凌更是面露震惊。


    事实上,姜灼璎猜的不错。


    晨间,裴云已经沿着这鞋印在四周搜寻了一番,可半日的时间过去也依旧毫无所获。


    更让他二人一头雾水的是,这鞋印上的花纹也正是二皇子府上统一定制采购的一种。


    此次跟随殿下前来桂花林的,皆是殿下的心腹,绝不会有叛主之人。


    祁凡淡淡看了谢凌一眼:“听见了?”


    “属下这就去查!”


    裴云同谢凌二人告退,先一步离开,后者走到半路还回头望了一眼。


    桂花树下的那小丫鬟还跪坐在原地,身形娇小瘦弱。


    萧瑟的秋风一吹,似在肉眼可见地瑟瑟发抖,很难让人不生出几分保护欲来。


    “别怪我没提醒你,她不是你能觊觎的。”


    耳边响起凉凉的音色,谢凌扭头:“你什么意思?”


    裴云木着脸:“她对你无意。”


    谢凌面色顿时有些难看,他攒着眉握紧拳头:“江姑娘腼腆胆小……她方才还为我解围,再者说,你又如何知晓?”


    裴云瞧傻子一样瞥他一眼:“我以为……有眼之人皆能知晓。”


    “你!”


    “别将心思放在这上头。”裴云最后提醒了他一句,转身往前行去。


    谢凌双拳握得更紧,他并不将裴云的话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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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云不也同他一样,都是没成婚的,怎地就他能懂姑娘家的心思?


    他不信。


    *


    姜灼璎依然还跪在树下,自她说了自己的猜测后,跟前的男人就没再理会她了。


    她也没能起身,还好身下的泥土松软,跪坐着也算是省力。


    祁凡睨着跪在他跟前的小丫鬟,才在他院儿里住了一日,跟谢凌见了两面,竟就将他的心腹侍卫撩拨成了这般模样。


    一张过于美艳的脸。


    留得久还不知会惹出些什么事来。


    男人漆黑的双目中尽显淡漠:“身子可好些了?”


    姜灼璎浑身一怔,这话哪里像是从这男人的口中问出的?


    她垂着头,柔柔出声:“多谢殿下记挂,奴婢”


    等等!二皇子能忽地问出如此不符合常理的话来,必有猫腻!


    姜灼璎蓦的回想起那句话,让她养好了身子再回去……


    ‘身子可好些了?’


    她眼眸微动,这才刚用完午膳,就想要将她赶回府了?


    “你既主动出了院子,还有心思来此分析这鞋印,想必是已经没有大碍了。”


    她分明还未有所应答,可男人已经替她补全了接下来的话。


    姜灼璎暗暗发怒,可还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软绵绵道:“是,殿下洞若观火,奴婢的确觉得身子已经好多了。”


    “先起来。”他音色清冷,一如既往地不带情绪。


    起来?她可不能如此轻易地就起来!


    可眼下,她依旧只有装晕这一条路。


    姜灼璎点了点头,随即两只小臂互相摩挲了几下,由此彰显她当下觉得有些冷。


    她缩着身子缓慢站了起来,还未站直腰,便猝然扶住了额,声音已是极尽虚弱。


    “殿,殿下……殿下恕罪……”


    话音才落,她便双膝一软,整个人直直地往下倒……


    这树下的泥土地松软,摔一下问题也不算大,可就是这身上的衣裳又得换了。


    可她还未及地,腰间就被一只灼热的大掌给捞住,掌下用力之大,让她差点儿咬了舌头才堪堪忍住没有痛呼出声。


    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她可从未想过能被这男人接住的,甚至还将她揽腰抱了起来……


    “爷?”


    “嗯,瞧一瞧地上的鞋印,可还完好?”


    姜灼璎:“……”


    “没呢!这鞋印儿好着呢。”


    “那便回吧。”


    “好嘞!对了,这江姑娘,不若奴才再去请一大夫来?”


    “不必。”话音才落,姜灼璎便感受到脸侧胸膛的震动。


    环绕着她腰间的胳膊结实有力,她被托得很稳。


    姜灼璎顺着惯性,将脸转至面对他胸膛的方向,同时微睁开眼悄摸瞪了他一眼。


    她就知晓这个二皇子是个没有心的!


    她都晕倒在了他的面前,只在乎脚印也就罢了,连个大夫也不愿给她请!


    “昨夜大夫给她开的方子,让厨房煎了送过来。”


    “哎,奴才这就去。”


    有脚步声离去,应当是楚公公去了厨房。


    姜灼璎被横抱着,感受到周遭的光线变暗,自己应当是被抱进了屋。


    再接着,她肩背接触到了柔软,自己应是被放到了床榻上。


    紧接着屋内便没了任何响动,连脚步声也没有响起。


    很显然,此人没有离开,反倒是一直站在她的榻前。


    姜灼璎不敢轻举妄动,她努力保持着呼吸的平稳,就连睫毛也不敢有细微的颤动。


    祁凡垂目而视,榻上的少女闭着双眸,原以为她那双桃花眼眸最为勾人,双瞳剪水,眸若清泉。


    可眼下来看,就算是她闭上了眼,那尖尖的小脸,白皙如雪的肌肤几近透明,削肩细腰,也足够惹人垂怜。


    男人漠着脸打量完榻上的少女,忽而拂袖转向了一旁的窗棂……


    姜灼璎听到了疾步行至窗边的脚步声,她悄无声息睁开了一点眸子。


    透过朦朦胧胧的床帷,她亲眼瞧见祁凡朝着那柜屉去了……


    坏了!


    姜灼璎的心里咚咚咚直响,她晒干墨迹的那一副草书正好被她放在那柜屉里。


    若是被二皇子瞧见……


    “咳咳咳……”


    午后安静的房屋内,乍然间响起了少女的轻咳,咳嗽声没个停歇,愈来愈重,那床帷都似在跟着颤抖。


    瑟瑟秋风从窗口吹入,将床帷吹得随风摆动。


    内里印着少女单薄瘦弱的倩影,纤细楚腰盈盈一握,随着咳嗽声愈来愈剧烈,纤腰更是随之颤动。


    姜灼璎拼了命的咳嗽,她时不时抬眸瞧上那么一眼。


    帐外的身影并无移动的迹象,依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她咬了咬唇,忽而心生一计。


    咳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停歇,紧着便是少女细弱沙哑的嗓音:“殿下,殿下是厌恶奴婢嚒?”


    “不知奴婢是有何处做错了,竟不慎惹了殿下不满。”


    话落,帐外的黑影处总算是传来了森冷的声色:“不知错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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