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尖锐的报鸣声刺痛了艾知的耳膜。
艾知的头昏昏沉沉,身体也绵软无力,她好想就这么昏睡下去,可大脑一直有个声音催促着她赶紧醒过来。
眼皮很沉,艾知努力了许久,才睁开一条缝。
白光刺得她想流泪,想上手去挡,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好像被固定住了,指尖也被什么东西夹住。
艾知大脑一片空白,内心十分慌张。
她明明是在一家海洋餐厅吃饭,等着小识哥哥的朋友回来,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束缚在这里,为什么会浑身酸痛且动弹不得。
“痛……”
“啊!小爱小姐!小爱小姐你醒了!”
小伽发现艾知的指尖动了两下,口中吐出一个音节,虽然听得不太清楚,但好在她终于从植物人的状态苏醒过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艾知更想睁开眼睛,问小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躯体比大脑意识反应更加迅速,一滴泪从艾知的眼角滑过。
“小爱小姐不哭啊,你能醒过来太好了。”
为什么说我能醒过来太好了,艾知不解,她更加不理解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流泪。于是她顶着刺痛她眼睛的白光,努力睁开双眼。
这里是她和迟载的新家没错,但她并不在自己熟悉的卧室,看布局,像是迟载的房间,围着她的都是一群她不认识的机器。
小伽的电子眼泪如雨下,声音也嘶哑了:“小爱小姐,我可太想你了。这一年来,我就怕你醒不过来,好在你终于醒过来了。公子知道一定开心死了。”
什么?一年?她睡了整整一年?
开什么玩笑。她昨天不还跟迟载过自己的18岁生日吗?怎么就一年了?
“为……为什么……”长久的昏睡导致艾知的语言系统有些倒退,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小爱小姐你先睁着眼睛,等我会儿啊,我给公子报告喜讯,你可千万别再睡了啊。我很快就好,我马上就跟你说你怎么了。”
小伽生怕艾知一闭眼又昏死过去,所以他开启了义眼模式,一边检查艾知的身体各项指标,一边盯着艾知,不让她闭眼睛。
艾知在静默中听完了小伽带着哭腔的伤感叙述。
原来自己在18岁生日那天之后昏睡了一整年,而她在昏睡中度过了她19岁的生日。
迟载重金求来的特效药的确可以减缓她身体的加速衰老,但是药三分毒,特效药尽管能够稳定细胞的代谢速度,但是毒素也就积累起来。
心脏抽痛,呼吸紊乱,胃痉挛这些都是特效药的副作用,同时其中还含有一定的麻痹作用,服用过量会导致人体休克。
艾知的昏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的。
“所以我是真的不适合生活在这里啊。”
她终于知道迟载给她的“胶囊”并不是什么安神药,而是自己在这里留存的续命药。
“也许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艾知苦笑,耳畔检测她心率和脉搏跳动的机器运作的声响显得格外讽刺。
“错不在你。”
迟载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听见他的声音,万千情绪都涌上心头,面对这个对自己有恩,又让自己性命陷入危难关头的人,艾知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情绪迎接他。
艾知看了眼天花板,叹了一口气,没有搭话,现在她多说一句都会倍感疲惫。
还在首辅宫开会的迟载收到昏迷了一年的爱人苏醒的消息,慌张地叫副组长替他主持会议,自己则是立刻丢下全组人员赶了回去。
因为太过紧张,驾驶舰船的手一直在抖,差点出了空中交通事故。加速好几个马迈,才刚刚赶到。
结果一回来就听到爱人后悔来到未来的言语。
“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怎么会是错误呢?”迟载快步上前,半膝跪地,将艾知的手包在掌心间。女孩的手很凉,但没关系,他可以捂热。
“我从没有觉得你不该存在在这里,小爱,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对男人的情话没有一丝动摇是假,正值青春的妙龄少女怎么可能不会对那样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动心呢。
何况迟载的温柔又如春风般浸润到骨子里的,他对她的好就像是年少时就在她心中埋下的蛊,到了花开时节,她不自觉地就会对他春心萌动。
“可是我的身体不适合呆在这里。”艾知也想久久生活在这里,可是身边运转检测的机器就是在提醒她,她不该来到这里。
艾知很难过,但是她必须要面对这个事实:
“药没有办法维系我太久的生命,也许再过几年我就会死的。”
她嗅着迟载身上的鸢尾花香,心里面发酵的悲伤缓解了许多,她在这里已经消磨了太多迟载的精力,她不想成为迟载的拖累,“可能我回到属于我的世界才是正确的选择。”
迟载是第二区首辅大臣的亲子,将来也是要参加竞选的。她怎么能留在这儿,成为他的污点呢。迟载本该实现他的理想抱负,不应为了她是否还能存活而忧心。她主动离开也许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爱人从昏迷中苏醒的喜悦抵不过爱人闹着要离开的愤怒,迟载最听不得艾知要离开的话。
尽管眸底已经结霜,他还在尽力克制情绪,让自己的冷脸看上去不那么有距离感。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小爱,相信我,我有办法让你长命百岁,永远陪在我身边。”
小伽还在低头整理数据,跟平常一样当空气,但还是被迟载驱逐出房间。
等房间只剩下两人,迟载伸手掀开了艾知的被子,然后在艾知惊恐的注视下要解开她衣服胸前的系带。
“小识哥哥你干什么?!”
艾知想伸手去挡,但是长期卧躺导致肌肉开始萎缩,她很难抬起胳膊组织迟载的“逾矩”行为。只能眼睁睁地看迟载动手。
“你已经醒了,就不需要这些仪器检测仪了。你身上的这些贴片需要去掉。”
迟载一本正经,正人君子的模样像极了例行检查的医生。
害羞和惊慌让艾知彻底忘记刚才想到要离开而升起的浓烈的悲伤。
“那、那让小伽来就可以,不用你来的。”
艾知还在抗拒,因为紧张,她的手指竟然比刚才灵活许多,但是胳膊仍旧酸痛到抬不起来。
迟载望着女孩粉嫩的脸庞,嗤笑一声:“你睡在我房间,你说这一年你的梳洗和护理是谁做的呢?”
男人俨然一副“老夫老妻还害羞个什么劲”的道貌岸然的样子,臊的艾知也不伤感了,恨不得立刻就离开。
虽对男人的话震惊到无法接受,但受制于人,她也无可奈何,索性闭上眼睛,咬着牙,绷着身子,一副“英勇就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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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君处置的样子。
迟载不禁好笑,但他的确没对艾知说谎,除了实在忙不开会让小伽帮忙,艾知的日常护理都是他亲力亲为。
不过“睡着”和醒着,是有很大区别的。
从前白皙的身体虽绵软,但毫无生机,除了胸腔的微弱起伏,迟载好似感觉不到艾知还“活着”。她就像一座躺在那的不会说话的白石雕塑,很美,但是是没有灵气的。
现在少女的呼吸非常极速,因为娇羞,胴体是淡淡的粉色,只要一碰触到,她就禁不住发颤,瑟缩着试图躲避他的碰触。迟载怕她冷,将屋内温度调高好几度,很快少女的鼻尖沁出了汗珠。
“热了?”迟载故意问道。
女孩哼了一声不言语,紧闭双眼。
“变态。”艾知忍不住吐出两个字。
说他是就是吧。迟载嘴角勾着笑,得意于女孩被他养得娇憨无比。他还算有道德定力的,尽管身下一团火,但艾知还没到二十,他不会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
有这样一个宝贝,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不过,他跟艾知,又怎么可能死呢?
等贴片都被撤下,迟载又仔仔细细将衣服系好,坐在床边为艾知捏腿。
力道不大,但显然是有学过的,艾知觉得酸酸麻麻的,很舒服。想必,在她昏迷的这一年内,迟载做过不少这样的事。
想到这儿,艾知心下一软,两人就沉默着,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迟载先开的口:“小爱,我想先向你道歉。因为我,你遭受了很多折磨。”
“在你第一次昏迷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在想把你带来这儿,是不是做错了。我没有太多想法,只是想给你幸福,想给你一个家而已。”
“但我不想你受伤。我宁可替你承受痛苦,也不愿看见你皱一下眉。”
“我承认我存了一份私心,这份私心让我变得丑陋,我想要你不光把我看作你的哥哥,你的家人,还贪心地想要更多。”
“我想做你的恋人,因为恋人也是家人。”
迟载看了一眼艾知,停顿了一下:“宝贝,你也爱着我,舍不得离开我,对吗?”
被戳中心事的女孩,泪水已模糊了视线,迟载上前俯身将艾知抱入怀中,轻抚她的脸颊,擦去她溢出的泪,语气轻柔。
“你昏迷的这段时日里,我挣扎许久,到底是放开你,还是抓住你。”
男人感受到女孩身体的僵硬,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一个安抚性质的吻落在少女的唇上。
迟载说:“我对你的爱恐怕没有办法叫我放开你,我试过一天不见你,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我根本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也不敢想象你一个人离了我该如何在生活极为不便的世界生存。”
迟载又说:“所以我找林赛想了一个办法,既可以让你留在这里,又不会对你的生命有任何损耗,更不需要吃特效药。”
鸢尾花的香气愈益香浓,艾知贪恋地汲取更多,心中不知如何面对未来的焦虑和悲伤被大大稀释,而耳畔传来迟载低柔,极具磁性的声音。
“小爱,我们换机械心脏。”
“换了心脏,你的身体就没有了威胁。你会成为新新人类,那样就可以永远留在贝器时代,和我在一起。”
“我们要做永世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