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野猪林矿场陷入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当铜钱会的小头目从昏沉中挣扎醒来,强忍着头痛带人巡查时,很快发现了一个足以让人脊背发凉的事实。
所有奴工都消失了。
“人呢!都死哪去了!”小头目惊怒交加地领着打手们冲入矿工的石洞,里面只剩下一地狼藉稻草和破烂杂物。
他们在矿场内转了又转,疑心这帮苦工躲进了矿坑深处,亲自举着火把钻入矿道,下行还未有三五米,脚底便接触到厚实的土层,连着几稿子下去也刨不出一个坑。
新开挖出来的下一层的矿道竟然已全被堵死,就好像这几个月内从未有过这些人,从未有人在此地开采过矿石。
他们惶惶然退出来,绕到了浅层的洞窟大厅,昨日还炉火熊熊的炉子也已经熄灭,已醒来的人一脚一脚将地上躺着的统统踩醒,点燃四周火把之后,暗淡的光晕逐渐填满整个大厅。
原本堆放在洞穴四周、如小山般的矿石不见了,用来运输矿石和金属块的矿车也消失了,甚至连那些简陋的铸造工具、矿稿……就连一块废铁都没留下。
整个矿场,除了他们这些铜钱会弟子,以及冰冷的岩石,几乎什么都不剩了。
“鬼……有鬼啊!”
“完了……全完了……”
“是谁干的!这不可能!”
恶徒们哭叫着冲出矿场,跑到露天的矿坑底部,在阳光下开始殴斗和倾诉。
矿坑之上,林木阴影之中,李仲与宋听枫并肩而立,冷漠地将这番景象尽收眼底。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万花谷宋听枫侠士亲自出手,其用毒手法之妙,润物无声,九成铜钱会弟子被他药翻,连江月玩炮都没能把他们崩醒。
徐伟“折叠锻打无敌”小组配合叶济亲率的“杀你的人莫问”小组,将高处几个瞭望点上的守卫打翻之后,毫不客气地将这些瘫软的躯体一并丢入了矿洞。
江月与李仲凭借那矿工提供的暗道,里应外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矿洞下的苦役尽数转移而出。为确保万一,撤离后更是以火药猛烈爆破,将最底层矿道彻底炸塌封死,至于其中是否还困着些铜钱会的倒霉蛋?
无人关心。
翌日黄昏,宋听枫懒洋洋地靠在一棵老树下,清点着江月扛来的一麻袋药材。
他瞥了一眼旁边正在磨药的江月,贱兮兮地笑着问道:
“你等会打算干什么,去送饭?”
“你那下药的量算准了吗?”
“那一缸子青菜豆腐,多一瓶少一瓶有什么区别?”
“够他们浑浑噩噩就可以了,你下多了让人一觉睡到天亮咋整。”江月无奈,宋听枫也不是专修的医学,下手的确偏重。
宋大侠摸了摸鼻子,问:“哎,你们凌雪阁发明的这个圈刑,好用吗?后面天天晚上这么下麻药,量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我这库存都快见底了。”
江月手下动作没停,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放心,用不了几天,里面那帮人最多撑半个月,差不多就得疯了。”
圈刑,是昔日凌雪阁为长安附近、向阳坡的一伙山贼所准备的刑罚,将活人圈养起来,半个外人都看不见,但使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李仲眯着眼回忆起了他刚入门时被凌柒肆领着去做任务那会儿,不知道现在寨子里还剩几个山贼。
大约快死干净了吧。
然而“圈刑”之策虽妙,却需断绝外援,一支规模不小的铜钱会运粮队已踏入野猪林,往矿场方向而来。
外围放哨的凌雪弟子来传话时,宋听枫还需在此处布置毒物,叶济单手将江月提上马,冷哼一声,重剑已然扛在肩头。
“你们干活,我去。”
他正欲率麾下“杀你的人莫问”小队迎击。
林间,头戴一顶遮尘帏帽,以黑袍隐匿身形的队员忽然越众而出,怀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具古琴,纤指疾拂。
古曲,平沙落雁。
一阵奇诡的琴音,并非攻向敌人,而是瞬间笼罩了叶济。
叶济身形猛地一僵,眼神骤然变得空茫,周身气势却不受控制地疯狂暴涨,下一刻,他竟不受自身控制,如同一道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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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马孤身一人朝着运粮队猛冲过去。
“鹤归孤山!”
一声惊雷暴喝,叶济的躯体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僵直,重剑以远超平日的狂猛姿态,轰然砸入车队正中,气劲肆虐!
“风来吴山!”
剑势一变,那摧枯拉朽的剑风再此腾起,卷起漫天残骸,不仅绞杀敌人,甚至将地面都犁出更深沟壑。
随后,他将重剑斜劈再转:“山岳乘风!”
一套招式使毕,叶济身体僵硬收剑而立,眼神依旧空茫,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调,机械开口:“记住,杀你这招叫‘风来吴山’,杀你的人,叫藏剑。”
不远处坡地上,李仲直勾勾看着那名抚琴的纱帽女子,对身旁目瞪口呆的江月低声道:“平沙落雁曲……长歌门丝弦之法,引气入声,共声和弦,拨弦成曲,凭曲定风,习此功者可以琴曲音波撩动他人心脉,陷入幻境难以脱身。”
“她算是叶济找的外援,你离远点。”
江月只在游戏里见过这般手段,难免看得头皮发麻,低声问:“李哥,这…那现在这剑招,算是叶济自己使的,还是那女人用他的身子使的?”
“自然是那女子操控。”李仲语气依旧平淡,“叶济此刻也就相当于一柄被握着的剑。”
江月咽了口唾沫,又问:“那若是这姐妹不用曲子,正经使剑与叶济切磋,胜负几何?”
李仲沉默一瞬。
“若是叶济以问水山居剑意与她切磋,胜负尚未可知,可她若也使轻重双剑,三七开。”
“她三剑,”李仲顿了顿,补充道,“叶济在床上躺七天。”
江月:“……长歌门人何以对藏剑功法如此了解?”
此时,那女子琴音一收,叶济眼中神采缓缓恢复,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剧烈的脱力感,他以剑拄地,喘着粗气,扭头看向那女子,骂了一句:“……下次要用提前说一声!”
语气虽凶,却并无太多责怪。
女子微微颔首,声音透过面纱传来,清冷平静:“敌大破……组长。”
“还有!不要用我的嘴说那么尴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