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银杏叶往下淌，日历翻到11月，晓枫的肋骨终于不再隐隐作痛。她和小七在宁海综合购物中心上完瑜伽课，结伴去一家咖啡馆喝下午茶。
刚坐定，晓枫就跟着店里的音乐轻轻哼唱起来，手指在桌面打着细碎的节奏，嘴里飘出几句歌词：“你的肩膀是我豁达的天堂……”
“明天就过生日了，打算怎么庆祝？”小七的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既不想打断她的沉浸，又记挂着自己的“任务”。
“不知道呢，文清什么都没说。”晓枫托着腮，眼底却没什么失落。
“这么有意义的生日，他总该有点表示吧？”
“每个生日不都是独一无二的吗？”晓枫挑眉反问，逗得小七笑起来。
晓枫忽然拍了下手：“对了，四叔说拳馆那边有个餐厅要换合伙人，明叔叔有没有兴趣搞餐饮？”
“跟你们姜家合作？我们可够不上。”小七摆摆手。
“我听他们说不用投资，全职参与就行，独占全部人力股……你懂这意思吗？”
小七点了点头，瞬间切换到“分析模式”：“就是通过日常运营、人员培训、供应链管理来量化股权呗。通常会把总股本拆成资金股和人力股，回本后逐步提高管理股比例。那家餐厅经营多少年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晓枫立刻嬉皮笑脸起来，冲小七眨了眨眼：“能换个话题不？”
“那你想聊什么？”
“聊天哪需要主题？定了主题的，那叫开会。”
“你这歪理还挺多。”
“你就说有没有道理吧？”晓枫说着，又跟着音乐哼哼起来，“脑袋都是你心里都是你……这咖啡馆的音乐好合我胃口啊。”
“怎么个合胃口法？”
“全是我喜欢的歌，以前咋没发现？是不是换老板了？这老板太懂我了，以后得常来。”
小七起身去了收银台一趟，回来时手里拿着点单牌：“我点了块提拉米苏，是你喜欢的吧？”
“嗯！超喜欢。”
“服务员一会就送过来。”
“谢谢你呀，你最好了。”
小七闻言，伸手牵住晓枫的手，故意含情脉脉地望着她：“那要不要……我们试试？给我个机会呗。”
晓枫立刻摆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小七七，对不起啊，我已经过了青春发育期，怕满足不了你！”
小七“切”了一声，猛地抽回手，两人瞬间笑作一团，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咖啡馆的背景音乐突然切到方大同的《特别的人》，晓枫兴奋地拍了下手：“我真想认识下这老板，不是大帅哥就是大美女……”
“小姐……”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熟悉得让晓枫心头一跳。她收住笑容回头，撞进姜文清含笑的眼眸里——他穿着休闲西装，手里端着一块精致的提拉米苏。
“文清……”晓枫慌忙站起身，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在这里兼职啊？”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爆发出善意的笑声，恰逢背景音乐唱到高潮，“群演们”原本跟着哼唱的声音，被笑声搅得七零八落，却格外热闹。
“我们是对方特别的人，奋不顾身，难舍难分，不是一般人的认真……”
音乐声中，文清放下甜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着温柔的光。他单膝跪地，抬头望着晓枫：“晓枫……嫁给我。”
晓枫捂着嘴站在原地，眼眶瞬间湿润，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文清举着钻戒，声音沉稳又带着一丝颤抖：“我想我们的名字出现在同一个户口本上；我想你做任何决定时，都会想起身后有我；我想以合法的身份，陪你走以后的路，照顾你一辈子……你愿意吗？”
“我愿意。”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晓枫伸出手，紧紧握住文清的手。
文清颤抖着拿起戒指，缓缓套入她的左手无名指。已经哭成泪人的晓枫被他拥入怀中，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低语安慰。
这时，小七递过来一个文件袋。文清接过来递给晓枫，解释道：“这是我们的《终身合作协议》，你的医疗、人寿保险，还有家族信托……都办好了，都是你的名字。”
音乐还在继续，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温暖得像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
晚上，晓枫窝在文清怀里，举起左手，对着灯光从各个角度端详那枚钻戒。主钻周围环绕着十二颗雪豹爪钉镶的小钻，细碎的光芒像揉碎的星光；戒圈内侧刻着的“A&H，2012.11.25”，是独属于他们的密码。她忽然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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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钻戒紧紧贴在胸前，声音里满是雀跃：“我好喜欢！”
文清抬起左手，展示着无名指上那枚铂金锤纹戒指，与她的钻戒相映成趣：“我们是一对。”
晓枫微微转身，双手捧着他的脸，轻轻印下一个吻，随即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却无比清晰：“文清，我爱你。”
文清轻抚着她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我爱你，晓枫。”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抬起头，眼里盛着星星。
“因为你值得。”文清的目光认真而温柔，“这三个字，从来不是说说而已。比起‘我养你一辈子’，我更想和你一起，把日子过成我们都喜欢的样子。你的梦想是我的责任，我的未来里有你的名字，这样好不好？”
“我会努力的。”晓枫用力点头。
“嗯，我不会停下脚步，所以你要努力跟上。”
“好的，姜先生。”她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明天我生日，要去跟爸爸妈妈要红包。”
“要红包？”
“嗯，我要把那些红包纸条都好好收着，一直存起来，那是很珍贵的礼物。”
“你觉得爸爸妈妈就只给纸条当红包？”
晓枫连忙从文清怀里起身，翻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她珍藏的那些纸条，“不是吗？除了生日，过年过节都有，去年妈妈给我的。我想这一年肯定又攒了好几张，明天就去找妈妈要。”
文清被这小傻妞逗笑了，笑过之后却认真地说：“小傻瓜，一张纸条就代表一份祝福，对应的真金白银，都在你那张银行卡里呢。”
晓枫的瞳孔瞬间放大，心跳猛地加速，大脑像被按下暂停键，彻底短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像一场心理地震，让她一时失去了思考和言语的能力。她再次扑进文清怀里，声音带着点哽咽：“如果这是一场梦，你千万不要叫醒我。”
“我们的生活，是比幻梦更真实的幸福。”文清收紧手臂，在她耳边轻声说，“老婆，我们明天去领证。”
“去……我去。”
2012年11月25日，民政局门口。文清晃了晃手里的红本子，笑着说：“九块钱就买到终身会员，太值了。”说完又拿起另一本，凑到晓枫眼前，“你看，老婆，连钢印都是爱心形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