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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纠葛与抉择

作者:风过山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2010年11月29日,星期一的大课间,明小七攥着饶晓枫的手腕,急切地审问道:“你答应姜文清的追求了?”


    “是啊。”晓枫被她抓得有些疼,微微皱起眉,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你太不够意思了!”小七的语气里带着点委屈,“我还是从姚安妮她们嘴里听来的八卦。她们说看到个‘老男人’天天接送你。”


    晓枫皱紧眉头,嫌弃地盯着小七:“什么‘老男人’,多难听。”她特意把“老”字咬得重重的,仿佛要把这个字嚼碎了咽下去。


    “这不是重点!”小七晃了晃她的手腕,“重点是,我居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你居然瞒着我!”


    晓枫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对不起啦,大小姐!请你吃饭赔罪好不好?哎……说起来,你还真是一语成谶。”


    “是和周洋哥的事?”小七立刻反应过来。


    “嗯,”晓枫点点头,语气轻了些,“就像你说的,我和周洋,才刚开始了一周。”


    “那周洋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晓枫的声音里带着点说不清的责怪,还有一丝无奈,“好像所有人离开我,都不会留下一句话。”


    “他就不争取一下吗?”


    “他有他的‘家族使命’。”这四个字从唇间飘出来时,晓枫下意识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像是在确认什么。


    “那姜文清呢?”


    “我不知道,”晓枫摇摇头,“其实我对他了解不多。”


    “他的婚姻状况你清楚吗?”


    “他有单身证明,周叔叔给我看过。”


    “单身证明?那他去逛母婴店干什么?”小七突然反问。


    “不知道,他没提过。”


    “你也没问问?”


    “没呢。”


    “这种事黑不提白不提的,别到时候成了隐患。”小七皱着眉提醒。


    晓枫眨着无辜的眼睛,一脸不解地望着她。小七却没停下,继续追问:“他现在是住在你那里吗?”


    “是啊。”


    “同居了?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他睡在一楼的沙发上。”


    “这样他也愿意?”小七惊呼一声,随即促狭地笑起来,“你这也太偏心了,他的待遇可比周洋差远了哦。”


    小七的话让晓枫猛地抬起头,恰好有阳光晃过眼,她定了定神,对小七说:“星期六晚上放学之后,你陪我去逛逛家具城吧?我回去收拾一间房给他。”


    2010年12月4日放学的时候,晓枫接到了文清的电话,“你们去逛街,带上我不方便吗?”电话那头文清罕见的撒娇语气像一颗薄荷糖,猝不及防地在晓枫心里炸开清凉的甜,让她的心为之一颤。


    “你乖嘛,晚上等我回来,好不好?”晓枫试图安慰着文清,她还不想让文清提前知道她的行动目标。


    “你们俩好肉麻啊。”


    晓枫耳根发烫,她转移话题道,“给你看看照片,我过生日那天,我们俩的自拍。”


    “你们俩也太配了吧!你看你眼神拉丝,真是甜到齁。果然啊……跟对的人在一起就是闪闪发光。”


    “小七,你也会遇到那个让你闪闪发光的人。”


    “看到你们这么幸福,我突然觉得好感动哦!如果我遇到那个人,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谢谢你!”


    她俩边聊边逛,最后晓枫买了一张床垫,床上用品,和几套家居服,并约定了第二天送床垫的时间。


    到家之后,看到拎着大包小包进门的晓枫,文清一边蹲在地上给她解着鞋带,一边心疼的说,“买这么多东西,叫我过去接你嘛,这么重,而且还逛到这么晚……”文清转身拿拖鞋的时候,晓枫从后面一把环住他,“文清,我好想你!”


    文清像被时间静止的力量笼罩了,他怔愣在那里,回味着晓枫的话。文清转身把晓枫抱到鞋柜上坐着,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熟悉的木质香调钻入晓枫的鼻腔,她贪婪地嗅吸着。


    文清如蜜般的声音响起,“晓枫,15个小时没见,我也好想你。”


    就在这时,文清的手机在茶几发出嗡嗡的声音,他把晓枫从鞋柜上抱下来,转身去抓起电话,“妈……”。


    晓枫把购物袋拎到沙发上,正整理着,文清走到她身边,伏在她耳边问,“妈妈问我们明天能不能回家去吃饭?”


    晓枫连忙摇摇头,文清拿着电话又走开了。


    等文清打完电话走过来的时候,晓枫拿出家居服的上衣抖开,在文清身前比划着,还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小合适。”


    “买给我的?”文清接过衣服,盯着衣服胸前的大力水手图案,皱了皱眉,说道,“这么可爱啊!适合我吗?”


    晓枫又拿出一件家居服抖开,在自己身上展示着,“这个奥利弗,我喜欢。”


    原来这不是普通的家居服,这是晓枫的“同居宣言”。


    没有什么犹豫,文清一把把晓枫揽到怀里,“谢谢你!”


    晓枫放下手里的衣服,也环上文清的腰身,“希望你喜欢。”


    文清把下巴放在晓枫的头顶,点了点头,“晓枫,等你觉得时间合适再回家去。”


    2010年12月5日,星期天的早晨,适合赖在被窝里,听自己的心跳声和窗外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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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唱一和。也适合慢慢坐起身,看窗帘被风掀起一角……反正时间有的是。文清和晓枫惬意地做着早餐,煎蛋的滋滋声、牛奶的香气,伴着偶尔的低语浅笑,用最寻常的烟火气,开启了这甜蜜的一天。


    早餐后,晓枫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心思却有些飘忽。她时不时拿起手机划两下,又频频抬头看墙上的挂钟,指尖在书页上无意识地戳着。


    “有什么事吗?”文清端着水杯走过来,轻声问。


    “没事。”晓枫连续眨了几下眼睛,像是要把走神的思绪眨走,随即埋下头,假装专注地继续写题。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晓枫像被按了发射键的弹簧,“噌”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几步冲到门口。拉开门看到来人,又赶忙转身去拿鞋套,脚步轻快得带着雀跃。


    文清这才看清是送床垫的工作人员,连忙把晓枫拉到一旁,自己熟稔地和师傅们一起,将新床垫搬到二楼的房间里。


    等晓枫从二楼下来时,文清已经送走了工作人员。她抬手指了指楼上,解释道:“新床垫有点味道,你可能还得在沙发上委屈几天。昨天买的床上用品也得先投水清洗才能用,正好这几天,我把房间再好好收拾收拾。”


    文清笑了笑,从容地在沙发上坐下,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晓枫抿了抿唇,乖乖地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文清微微倾过身,朝她靠近了些。晓枫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文清立刻跟着挪过去,依旧保持着相近的距离。晓枫又往边上坐了坐,想拉开些空隙,文清却没罢休,再次贴得更近……如此反复几次,直到晓枫被挤到沙发扶手上,退无可退,才梗着脖子,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问:“你想干什么?”


    文清挑了挑眉,反问一句:“你想我干什么?”


    一句话让空气中的甜度瞬间飙升,弥漫着暧昧的因子。


    晓枫僵在那里,像只等着被猫咪“处刑”的小老鼠,连呼吸都放轻了。文清忽然俯身,将她扑倒在沙发上,上半身轻轻压着她,咬着后槽牙,声音带着点沙哑的喟叹:“我想……吃了你,小、妖、精。”


    晓枫猛地闭上眼睛,呼吸一下子变得沉重,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来。可片刻后,文清却轻轻松开了她,扶着她坐起身,还细心地帮她抚平被弄皱的上衣,声音温柔得像羽毛:“谢谢你。其实我从没觉得委屈。”


    文清如水的爱,如同润物无声的细雨,悄然浸润晓枫的日常。这种爱不似烈火般炽热张扬,却能在每一个平凡瞬间留下痕迹——或许是晨起时桌上咸甜适宜的粥,或许是临睡前一杯温度刚好的牛奶,让晓枫在琐碎中触摸到笃定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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