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烬将最后一盘煎蛋放在餐桌上时，他和白鸦都没说话。
桌上的早餐在末世已算难得，两只骨瓷盘并排摆着，左边是谢晏爱吃的溏心煎蛋，蛋黄裹着一层半凝固的澄黄，边缘煎得微焦。
右边的煎蛋则是全熟，蛋白上撒了细盐和黑胡椒，显然是按霍烬自己的口味做的。
中间放着一碗浇了肉酱的阳春面，面条根根分明，肉酱里掺了切碎的葱花，热气裹着肉香往上升，在暖黄的灯光里晕出一层模糊的雾。
哈哈哈哈开了这么多马甲，所以可以一口气吃三碗面不长胖，哇咔咔太舒服了！
白鸦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他抬眼看向霍烬，对方正弯腰从橱柜里拿筷子，黑发垂落在额前，遮住了部分金瞳，只有侧脸的线条依旧冷硬。
“你和谢晏什么时候认识的？”白鸦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只是说谢晏这个名字时略显生涩，似乎很不习惯。
霍烬把筷子放在白鸦面前的瓷盘旁，动作顿了顿，他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金瞳看向白鸦，没什么温度，“八岁。”
白鸦挑了挑眉，拿起筷子拨了拨碗里的面条，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哒哒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
谢晏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卫衣，头发睡得有些乱，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
他揉着眼睛走下来，看到餐桌上的早餐时，眼睛瞬间亮了亮。
霍烬抬眼看向他，金瞳里的冷意散了些，语气平淡：“醒得早，顺手做的。”
谢晏走到餐桌旁，拉开霍烬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口面条，含糊不清地说：“算你有点良心，昨天还跟我吵……”
白鸦眨了眨眼，似乎丝毫没有让“小情侣”吵架的罪魁祸首的自觉，反而偏头看向谢晏，面不改色地用比了几个口型。
“原来八岁认识就算竹马了吗？”
谢晏暗了神色，置若未闻。
霍烬也没说话，似乎没发觉桌上的暗流涌动。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不轻不重，却刚好打破了餐桌上怪异的气氛。
霍烬的动作顿住，金瞳里的冷光收了收，看向门口。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小雅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她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头发束成高马尾，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密封盒子。
盒子上刻着复杂的纹路——那是用来装鬼晶的，能隔绝里面的灵异力量。
小雅看见霍烬，面露诧异，差点退后两步。
她当初死里逃生后侥幸进入基地，在一众恶臭男上司手里辗转，好不容易找到了顾朝这位人好的女上司，因为契约的鬼跑得快，所以一般帮顾朝做跑腿的活。
跑腿多了，她也有了一些职业素养，很快就强撑起笑容。
“霍先生。”小雅微微颔首，语气恭敬，“顾姐让我来送还鬼晶，另外有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
霍烬侧身让她进来，目光扫过她的脸，注意到她眼底的红血丝，还有手指关节上的擦伤——显然是昨晚经历了什么。“进来再说。”
小雅走进客厅，表情严肃，“顾姐说跟你们有缘，让我顺便告诉你们最近应该要出大事了，也发生了不少诡异的事情。”
“诡异的事？”谢晏皱起眉，“具体是什么？”
小雅走到餐桌旁，拉了把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开，语气里带着难掩的紧绷：“先从基地附近说起，三天前开始，每天凌晨三点到四点，基地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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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雾会突然变成深灰色，不是正常的晨雾，是那种像掺了墨的灰。
有人试着走进雾里，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有‘沙沙’声，像布料在地上拖，回头却空无一人。
等雾散了，地上会留下细细的、平行的划痕，像谁穿着长衣摆走过时蹭出来的。
还有基地旁边的居民楼，半夜总有人看见自家窗户玻璃上有影子，不是自己的，是个穿宽袖衣服的人影，就贴在玻璃外面站着，天亮再看，玻璃上没任何痕迹，连点水汽都没有。
基地布下了许多法阵，虽然这些动静没什么影响，但这代表灵异力量在侵蚀这些法阵。
昨天晚上，基地医院还死亡了大批量的医生和行政领导。
植物园出现了大批量的荆棘，周围全是红色血雾，没有人敢进去，听说敢进去的都变成了血水。”
谢晏：这里面果然有我的事（满意），不过不是根本没人进来吗？他哪里把人化了，这是污蔑！
小雅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念笔记本上的记录：“世界也出现了很多异象。
北联邦的冰原上，突然冒出一片冰雕，全是背对人的姿势，冰雕的衣摆纹路一模一样，周围全是毒雾，触之即死。
中部草原的狮子群，晚上会围着空土堆低吼，土堆上的草全朝着堆心倒，接着会有很多火焰冲天而起，被烧到的都会失去灵魂。
东部的海岛，出现了许多变异的海洋生物。”
“还有信息部灭门，信息部的事，就和一幅画脱不了干系。”小雅合上笔记本，抬头时眼底的红血丝更明显，“似乎是有人偷了一幅画，然后早上整个信息部就有非常多的肢体混合起来了，顾姐让我提醒一下你们，可能会有红衣厉鬼在这里办宴会了。”
谢晏：……顾朝这人怪好的呢，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红衣厉鬼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