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检测到来自易中海的道德绑架+150!】
【叮!检测到来自全院众邻居的混合负面情绪+420!】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何雨柱会灰溜溜地出来道歉,或者干脆当缩头乌龟的时候。
“吱呀——”
那扇门,被缓缓地从里面拉开了。
何雨柱穿着那件冉秋叶给他做的新衬衫,身姿笔挺地走了出来。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愤怒和慌乱,平静得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边缘已经磨损,封面都有些泛黄的旧笔记本。
他没有理会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径直走到了院子中央,走到了八仙桌前。
他先是看了一眼满脸得意的阎埠贵,又看了一眼“语重心长”的易中海,最后,他的目光扫过全场。
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那目光,太冷了。
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碴子,让人心里发毛。
何雨柱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三大爷,您说我算得清,对吧?”
阎埠贵脖子一梗,理直气壮地说道:“怎么?我说错了?你就是个掉钱眼里的白眼狼!”
“好。”何雨柱点点头,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
“既然您说我算得清,那咱们今天,就当着全院的面,好好算算!”
话音刚落,他“啪”的一声,将手里的那个旧笔记本,翻了开来。
他清了清嗓子,那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九五三年,十一月七号,小雪。三大爷从我家借走白面两斤,说是家里来了亲戚,明天就还。至今,未还。”
第一句话念出来,阎埠贵的脸色,就微微一变。
院子里的人群,也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何雨柱没有停顿,继续念了下去。
“一九五四年,三月二十一号,晴。三大爷趁我不在家,从我窗台下那块自留地里,拔走刚长出来的大葱一把,韭菜一小撮。按当时市价,价值约一毛五分钱。”
“哗——”
人群里,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很快又憋了回去。
阎埠贵的脸,开始由白转红。
“一九五五年,八月三号,大雨。三大爷以帮我看房顶漏不漏水为由,进屋转了一圈,出门时,顺走了我桌上半瓶没用完的酱油和一小撮盐。”
“噗嗤!”
这次,是许大茂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阎埠贵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你……你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
何雨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在笔记本上划过,继续用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宣读着。
“一九五六年,一月十二号,大寒。三大爷家煤球用完了,半夜三更,偷偷从我家煤棚里,拿走煤球二十一块。”
“一九五七年,六月九号,三大妈找我借了五毛钱,说是给解成买作业本,至今未还。”
“一九五八年……”
“一九五九年……”
何雨柱一条接着一条地念着,从几斤白面,到几块煤球,从半瓶酱油,到一把大葱。每一条,都记录着精准到某年某月某日的时间,事由清晰,细节详尽,有的甚至还标注了当时的市价!
他一连念了十几条,每一条,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阎埠贵的脸上!
整个四合院,此刻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
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了院子中央的阎埠贵身上。
那目光里,再也没有了同情和支持,只剩下了震惊、鄙夷,和毫不掩饰的嘲笑。
阎埠贵站在那里,如遭雷击,浑身僵硬。他感觉全院人的目光,都化作了无数根钢针,把他扎得千疮百孔。
他那张平日里自诩为“文化人”的脸,此刻已经彻底没法看了。由红转紫,由紫转青,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般的惨白。
何雨柱念完了最后一条,那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如同法官宣判一般,带着一股冰冷的终结感。
他“啪”的一声,合上了那个泛黄的笔记本。
这个动作,像是一个开关,瞬间引爆了院子里压抑到极点的气氛。
“我的天爷!三大爷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怎么净干这些事啊?”
“两斤白面,十几年都不还?这……这也太会算计了吧!”
“拔人家葱,偷人家煤球,这哪是老师干的事,跟耗子有什么区别?”
“怪不得傻柱……不,何师傅要跟他算清楚,这换了谁都得炸毛啊!这是被占便宜占怕了!”
议论声,嘲笑声,鄙夷声,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向院子中央的阎埠贵。
舆论,在短短几十秒内,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逆转!
刚才还同情他,为他说话的邻居们,此刻看他的表情,全都变了。那是一种看待小偷和无赖的表情,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视。
阎埠贵站在那里,浑身僵直,如坠冰窟。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条条地扔在了全院人的面前,他那点引以为傲的“精明”,他那点自以为是的“算计”,在这一刻,都成了钉在他耻辱柱上的罪证!
他想反驳,想怒骂,可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因为何雨柱念的那些,全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何雨柱往前走了一步,他看着面如死灰的阎埠贵,终于问出了那句压在他心底两辈子的话。
“三大爷,”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这本子上,从五三年到去年,一共记了四十七笔账。总计,白面二十斤,棒子面三十斤,大葱、韭菜、酱油、盐、煤球……还有现金,一块七毛五分。”
“我何雨柱,从小没爹没妈,您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这十几年,您从我家顺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何曾跟您红过一次脸?我何曾上门去讨要过一次?”
何雨柱每说一句,阎埠贵的身体就颤抖一下,脸色就更白一分。
何雨柱的语调陡然拔高,如同利剑出鞘,锋芒毕露!
“今天,您儿子想学我安身立命的手艺!我何雨柱吃饭的本事!我开个价,收点学费,怎么到了您嘴里,就成了忘恩负义,就成了掉钱眼里的白眼狼了?”
“我就想问问您,我欠您的吗?”
这声质问,如同炸雷,在阎埠贵耳边轰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