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声泪俱下，言辞恳切，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王警官被她这番操作搞得一头雾水，他皱着眉头，把自行车支好，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神情平静的何雨柱。
何雨柱不急不躁，甚至还对着王警官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等到贾张氏的哭嚎声小了一些，才用一种不疾不徐，条理分明的语气，缓缓开口。
“王警官，事情是这样的。”
他一开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的声音不高，却盖过了贾张氏的抽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朵里。
“事情的起因，是昨天中午，秦淮茹的儿子，也就是她孙子棒梗，偷了我从厂里带回来准备当晚饭的饭盒。这件事，院里很多人都看见了。”
“昨天晚上，秦淮茹抱着发烧的棒梗来找我，说是没钱看病，想跟我借钱。我考虑到孩子生病要紧，就给了她几片从厂医务室拿的阿司匹林退烧药。”
“结果到了今天早上，这位贾大妈，就在我门口又哭又闹，说我给的是毒药，要害死她孙子，还说我咒他们家断子绝孙，是黑心烂肺的畜生。”
何雨柱的陈述，简单，清晰，没有一句废话，更没有一句情绪化的咒骂。他只是在客观地、冷静地复述事实。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脸错愕的贾张氏，最后落在王警官严肃的脸上，声音猛地一沉，掷地有声！
“王警官，我今天请您来，就是要弄清楚三件事！”
“第一，我给的药，到底是不是毒药！第二，她的孙子，到底是不是因为吃了我的药，才病危垂死！”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今天早上对我进行的这些人身攻击和恶意诽谤，是不是已经构成了对国家工厂干部的公然诬陷！如果构成了，我请求派出所，对这种寻衅滋事、破坏邻里团结、败坏社会风气的行为，进行严肃处理！”
一番话说完，整个四合院，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何雨柱这番有理有据、上纲上线的话给震住了！
这哪里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傻子？这分明是一个逻辑清晰、言辞犀利、懂得用规则和律法当武器的何组长！
王警官听完，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当了这么多年片警，处理的邻里纠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像今天这样，一方撒泼打滚，另一方却冷静地要求“依法办事”的，还真是头一回。
他犀利的目光在何雨柱和贾张氏之间来回扫视。
一个平静坦荡，一个惊慌失措。
他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判断。
他沉着脸，看向何雨柱，用一种公事公办的严肃口吻，沉声问道：“何雨柱同志，你刚才说的这些，偷饭盒，给药，还有她对你的辱骂，有证据吗？”
“证据？”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仿佛早就料到王警官会这么问，也早就准备好了这致命的一击。
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缓缓地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院子里每一个看热闹的邻居。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最后，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那个一直躲在人群后面，揣着手，装作事不关己，却竖着耳朵听得比谁都仔细的一大爷，易中海身上。
“证据？当然有！”
何雨柱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起惊雷，清晰地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王警官，我刚才说的第一件事，棒梗偷我饭盒，这件事，人赃并获！当时，我们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易中海同志，他就在现场！他老人家看得一清二楚，听得明明白白！”
他伸出手，直直地指向了人群中的易中海，朗声说道：“一大爷，您是咱们院里管事儿的人，是最讲究公平公正的！您当着王警官的面，当着全院邻居的面，您就说句公道话！昨天中午，是不是棒梗偷了我的饭盒，被我当场抓住？您是不是还亲口让他把饭盒还给了我？”
“刷——！”
全院所有的目光，在一瞬间，齐刷刷地从何雨柱的身上，转移到了易中海的脸上！
易中海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脸上那副总是挂着的、充满了威严和正派的表情，瞬间出现了裂痕。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
他怎么也没想到，何雨柱这个傻大胆，竟然敢当着警察的面，当着全院人的面，直接把他给点了出来！
这让他怎么回答？
说“是”？那不等于彻底站到了何雨柱这边，把贾家给得罪死了？贾张氏那个老虔婆还好说，可秦淮茹呢？那可是他选定的养老备胎，自己还指望着以后能从她身上得到回报呢。
说“不是”？那更不可能！当着警察的面公然撒谎，作伪证，这要是被查出来，他这个一大爷还想不想当了？他一辈子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他嘴唇哆嗦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王警官那锐利如鹰隼的注视下，他感觉自己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一大爷？”何雨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催促和不解，“您怎么不说话了？事实就是事实，您是咱们院的带头人，可不能因为怕得罪人，就不敢说真话啊！”
【检测到来自易中海的强烈羞愤+150！】
【检测到来自易中海的极度难堪+180！】
听着脑海里传来的提示音，何雨柱心中冷笑。
老东西，想和稀泥？想置身事外？没门！今天我就要把你这张虚伪的画皮，给彻底撕下来！
王警官看着易中海这副左右为难的窘迫模样，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眉头一皱，声音也沉了下来：“易中海同志，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如实回答问题！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警察的问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易中海浑身一颤，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他咬了咬牙，闭上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是……是有这么回事。”
轰！
这句不情不愿的承认，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引爆了！
贾张氏那张刚刚还因为警察到来而变得煞白的脸，瞬间又涨成了猪肝色！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易中海，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怨毒！
而其他的邻居们，也开始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