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北风吹过卡斯基小岛,它从拉普兰德带来了一些雪花,纷纷扬扬洒在南部的城镇里,当作献礼。
圣诞老人踩着这条白色的薄地毯,手里拖着一个装满礼物的大麻袋,敲响了面前这栋屋顶撒着糖霜的复古别墅。
六岁的蒂图斯此时正在窗户边的沙发上陪小狗玩,听见敲门声后他侧身向窗外望去,瞥见了那个期待已久的红色身影,他立刻跳下沙发拍了拍旁边的尤斯图斯,激动地朝哥哥喊着:“尤斯图斯,我看见了,是圣诞老人!”
尤斯图斯和米洛围着桌子在认真地拼积木,蒂图斯的尖叫让两人险些毁了即将完成的作品,但是等他们听清蒂图斯在说什么之后,也丢下拼图跟着欢呼起来。
“我们要快点去开门!”
“让圣诞老人等太久不好!”
“还要唱歌!Joulupukki!”
三个小孩叽叽喳喳地在父母耳边上演着多重奏。
“嘿,冷静点,孩子们,”爸爸拉米一手揽过一个小朋友。
米洛扑向基米的怀抱,拉着基米的手想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
珍妮面带笑容地看着他们,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来去开门。
门外的雪花飞舞着,顺着气流飘进来,落在红绿色的编制地毯上,而穿着一身红色大衣的圣诞老人拿起他的木头法杖挥舞着,像是在施展魔法。
“这里有没有乖小孩啊?”圣诞老人洪亮的声音从厚厚的白胡子里传出来,变得温柔了不少。
“有!”三个小朋友争先抢后地回答着。
尤斯图斯和蒂图斯拉着米洛开始唱起了Joulupukki,欢迎起圣诞老人的到来。
基米、拉米和克里斯汀娜站在他们身后,笑着给小孩打拍子唱和声。
宝拉坐在客厅的钢琴前按下琴键,为小朋友们的表演伴奏,马提则是站在妻子身边陪着她。
圣诞老人拿着他的大麻袋,在三个宝宝不算很整齐的歌声下进入室内,坐在邻近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歌声结束,大人们鼓掌庆祝,三个小朋友也学着拍起手,圣诞老人则是将他的木杖靠在沙发扶手上,打开了那个巨大的麻袋。
尤斯图斯和蒂图斯对这个环节很熟悉,立马凑近这个“礼物天使”,一左一右等着自己的礼物到来。
米洛跟着尤斯图斯,他正好面对着装礼物的麻袋,好奇地偷偷用手戳了一下。
“让我看看,第一件礼物是——”圣诞老人拿起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子,找到上面的标签,“哦,是拉米的!”
拉米幼稚地朝三个渴望的小朋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伸手拿过自己的礼物。
第二件礼物是基米的,然后是马提、珍妮、宝拉和克里斯汀娜……哦,连Ajax和Peppi都收到了礼物。
三个小朋友转头看看拿到礼物的所有大人们,从期待到疑惑,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最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圣诞老人空空如也的麻袋。
“这就没了吗?”米洛有些失望地问着,他在思考自己今年哪里表现得不乖了,圣诞老人居然没有给他准备礼物。
“我们没有礼物吗?”尤斯图斯拉着圣诞老人的衣袖,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肯定还有吧!”蒂图斯打开麻袋试图钻进去,好像里面有时空隧道藏着礼物一样。
圣诞老人无意让小朋友们伤心,他拍拍尤斯图斯的头然后站起来说:“当然有!但是礼物太多了,一辆驯鹿雪橇可装不下,让我再去找找!”
在三个宝宝目不转睛的注视中,他重新回到屋内,手里的麻袋竟比之前的还要大上不少。
他刚将这个大袋子放在地上,小朋友们就立马围过来了。
一个大大的盒子被他弯腰取出来,圣诞老人双手捧着这个又重又满的礼物包,点点头感叹着:“这可不太轻,让我看看,哦,是尤斯图斯的礼物!”
尤斯图斯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他伸出手想要去接自己的礼物。
圣诞老人将礼物拉近了一些,摇摇头不赞成地看着尤斯图斯:“小心点孩子,我给你放在地上,然后你自己慢慢拆开,行吗?”
尤斯图斯满意地点头,然后开始就地拆起包装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正方形的大盒子,周围还有其他包装好的小礼物。蒂图斯和米洛伸长脖子瞅着尤斯图斯的大礼物包,羡慕极了。
“下面这个礼物属于——”圣诞老人的话音将他们俩的视线拉回,“蒂图斯!”
“好耶!”蒂图斯直接笑着跳起来庆祝,他拿过自己那个大大的但并不是很重的礼物包裹,立马上手开始拆起来。
现在就剩米洛了,小小的米洛孤零零站在圣诞老人面前,他仰头望着这位高高胖胖的山羊胡子。
“我是最后一个吗?”他的声音明显没一开始那么兴奋了。
“最后一个并不意味着最坏的,也许是最好的呢?”圣诞老人弯腰凑近米洛,低声跟米洛说着悄悄话,“我刚刚施展了魔法,给了你最好的礼物!”
他调皮地朝米洛眨眨眼,然后从麻袋中拿出最后一个包裹,卡通图案的包装纸上面用金色的颜料写着米洛的名字。
“要来拆拆看吗?”
米洛笑起来了,他抬头靠近拿着礼物的圣诞老人,明亮的蓝眼睛反射着周围彩球的光,浅金色的头发翘起来一撮,随着他的步伐而摇动,像是个可爱的小天使。
圣诞老人将他的包裹放在地上,米洛弯腰撕开外层的礼物彩纸,中间礼物盒上面是透明的塑料壳,这让他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玩具小车。
红色的原始涂装,黑色的车窗与轮胎,侧身印着黑色的数字61。
“法拉利!”
对米洛来说这可太熟悉了,生日时教父托尼送的同款车模还摆在他瑞士的家里呢。
“是遥控车!”尤斯图斯突然凑到米洛身边感叹着,他指着车身拍拍米洛,“这是你的号码哎,看起来真棒!”
米洛被尤斯图斯贴着,感觉有些奇怪,于是转头看向哥哥,发现他竟然戴着头盔,头盔侧面还彩绘着一个帅气的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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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志。
“你的头盔也很好看,”米洛盯着尤斯图斯的头盔夸赞着,虽然他没有看过蝙蝠侠,但是他喜欢黑色。
蒂图斯也穿着他的绿色球衣跑过来了,他向米洛和尤斯图斯展示着身上这件又大又宽松的球衣,转过身让两人看看背号上的签名。
“快看,是队长米科的签名!”
蒂图斯喜欢冰球,最崇拜的运动员就是队长米科了。
米洛和尤斯图斯回应了激动的蒂图斯,不过显然,大家都更喜欢自己的礼物。
米洛悄悄朝圣诞老人看过去,他也正盯着小孩,视线对上后,眼睛弯弯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在说:“你看,我可是会魔法的!”
几个大人坐在沙发上面带笑意地看着这一切,感觉之前聚在一起商量礼物的烦恼都被治愈了。
米洛在剩下的礼物包裹里发现了一罐绿色与红色的糖果,这些糖被包在透明的镭射纸里,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艳丽的光芒,看起来相当漂亮。
他将糖果倒出来分给其他人,本就不多的东西在他发完一圈之后更少了,最后手里只剩下一颗红色与一颗绿色的。
米洛看了看浑身红色的圣诞老人,犹豫着还是把红色的那颗递了过去。
“这可是苹果味的糖果,你确定要给我吗?我知道你最喜欢这个了,”圣诞老人打趣着问道。
米洛踮起脚挥着手,示意圣诞老人弯腰。
“奶奶今天准备了苹果派,她答应会给我留一大份!爸爸妈妈都不知道呢!”他压低声音偷偷地跟圣诞老人分享着自己的小秘密。
圣诞老人注视着米洛挑了挑眉,他点点头表示会帮忙保守秘密,但直起身时不自觉向宝拉看了过去。
一瞬间,宝拉就明白米洛在说什么了,她笑着指指米洛那边,然后跟珍妮与基米对上眼神,几个大人都露出不可言说的笑意。
米洛还没意识到,他正在继续拆自己的礼物。这是一双驯鹿模样的鞋子,鞋的顶端有着大大的驯鹿头,加上长长的角之后几乎和整个鞋子一样大。
他看这个可爱的鞋子,立刻就地坐在毛毯上,脱下自己的鞋子就换上。
他穿着这双棕色的驯鹿鞋子在每个人面前都走了一道,然后得到所有人的摸摸头,米洛的头发因此更乱了。
炫耀完一圈后,米洛继续回来拆礼物。剩下一个姆明的木制雕刻品,小小的一个,连米洛都能一只手拿住。还有一双红色的滑雪手套,上面印有他的名字。
米洛一边拆一边想着:“圣诞老人真好,居然送给我这么多礼物,而且每个我都很喜欢!看来我今年是最乖的宝宝!”
等他们拆完所有礼物后,圣诞老人打开门准备离开。
外面的栏杆上放着几个小孩早上做的冰灯,在温暖的室内灯光和多彩的小冰灯下,圣诞老人驾驶着自己的“驯鹿雪橇”,告别了莱科宁家依依不舍的孩子们。
屋外的雪此刻也已经停歇了,这些冰雪的精灵仿佛是要跟着圣诞老人和他的驯鹿群一起,回到拉普兰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