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确定了关系,又解开了心结,但因为清水玲子和Yoshiki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做,他们还是很少见面。
不过只要是不去录音室的时候,两个人就会想方法出来和对方待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
X全员住在洛杉矶的一个有游泳池、网球场和篮球场的高级公寓中,而清水玲子有单独的住处,她每天都会定时前往SunsetSound进行录制。
结束当天的工作,清水玲子返回住处,午后和煦的阳光洒进室内,她站在落地镜前拿着两条不同颜色的连衣裙比划着,但始终拿不定主意,最后清水玲子决定问正窝在沙发上懒洋洋晒太阳的竹内河悦的意见。
“河悦,你觉得我穿哪一条裙子好看?”
“又是要去和yoshiki约会?”竹内河悦看了眼清水玲子手上一红一白的两条裙子,她正拿着红裙在镜前不断变化角度,显然爱不释手又有些犹豫。
“……穿红裙子吧,玲子你穿红色很好看。”竹内河悦这么说着。
“真的吗?”得到答案,清水玲子不再迟疑,她回房换上红裙,同时高兴地回答竹内河悦上一个问题,“是呢,我和yoshiki约定了见面!”
竹内河悦注视着兴奋又雀跃,连尾音也跟着上扬的清水玲子,慢慢觉得和Yoshiki的恋爱也未必是一件坏事,玲子和他在一起觉得轻松,能够放下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
她切切实实从中获取到快乐,这就足够了。
“我出门了!”
竹内河悦回神,看着就要走到玄关的清水玲子的背影,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玲子……”
“嗯?”清水玲子回头。
“路上小心,以及……”望着她那双含笑的眼睛,竹内河悦咽下那些担忧,只是说:“……约会顺利。”
“嗯!”清水玲子闻言,怀中抱着花束的她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挥挥手告别,“一定会的!”
Yoshiki早早来到清水玲子住处对面的街道等她,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的身旁。
他一眼就发现那个出现在门口的红色身影。
“玲子!”Yoshiki摘下墨镜,用力地朝她挥手。
“yoshiki!”清水玲子也笑着招手,一刻不停地跑去见他。
鲜艳的裙角在风中飞舞,乌黑的长发顺着风的方向飘扬,清水玲子紧紧护住怀中的花束,像一支粲然绽放的玫瑰出现在Yoshiki面前,而他也接住了这朵从天而降的花。
Yoshiki抱住清水玲子,借着惯性又搂着她转了好几圈。世界在眼前天旋地转,清水玲子双手环住Yoshiki的脖颈,头昂得高高的,Yoshiki注视着清水玲子脸上的笑容,也大笑出声,直到玩够尽兴,两个人才停下来。
清水玲子扶着Yoshiki的肩膀站稳,伸手为他理了理脸颊边凌乱的发丝,将然后将一直精心保护着的花束捧在面前,献给Yoshiki,“锵锵!礼物!”
“法国玫瑰吗?”半开半合的辛西娅玫瑰在Yoshiki怀中显得格外动人,他的指尖轻轻抚过柔嫩的花瓣,语意带笑,“很漂亮哦,但是玲子,我也为你准备了花哦……”
他绅士地为清水玲子拉开副驾的车门,一束开得格外热烈的红玫瑰赫然就放在座椅上,清水玲子的目光在触及到花束的那一刻顿住,随即笑起来,“看来,我们心有灵犀呢——”
粉玫瑰象征永恒的爱情承诺,而红玫瑰代表热烈的、全身心投入的爱。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爱。
两束花被放至后座。清水玲子坐进车里,有些好奇地看向Yoshiki,“我们要去哪里呢?”
“是秘密哦。”Yoshiki笑着偏头,语气中带着神秘。
车程并不遥远,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但在下车的时候,Yoshiki拆下花束的缎带,用它轻轻蒙住清水玲子的眼睛,“将一切都交给我吧。”
Yoshiki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水味从背后完全笼罩住清水玲子,他温热的气息在颈后扑洒,清水玲子的耳根几乎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嗯。”清水玲子试探地伸出手,立刻被Yoshiki紧紧抓住住,他牵着她,慢慢向前方走去。
细小的沙砾滑过脚面,凹凸不平的触感让清水玲子的心不由跳快了几分,但是Yoshiki的步伐很稳,不时回头跟她说周边的景色。相通的心意、从手掌交接处传来的温度、来自爱人的安抚,让清水玲子心中仅剩的那点慌乱也消失不见。
到达目的地,Yoshiki停下脚步,他松开手,绕到清水玲子的身后解开缎带,“玲子,可以睁眼了……”
清水玲子慢慢睁开眼睛,一副壮丽的景象出现在她的眼中。辽阔无际的海面上悬着一颗红彤彤的太阳,水面粼粼金光闪耀,此时太阳猛地跳动一下,开始下沉。
她下意识抓住了Yoshiki的手。
“很漂亮吧?”Yoshiki畅快地笑出声,他握住清水玲子的手,拉着她向前跑去追逐落日。咸咸的海风吹起他们的衣摆、长发,两个人在沙滩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直到太阳彻底隐没于海平面下,Yoshiki与清水玲子才终于力竭,他们依偎着席地而坐,静静欣赏漫天的绚丽晚霞。
月亮渐渐升起,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融为一体。
“这里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哦。”Yoshiki用一种小孩子分享玩具的语气说,但他的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神色落寞,Yoshiki的指尖无意识地反复碾着身下的沙砾,“他们都不知道。”
录音过程并不顺利,这里对他就像是地狱一样,刚到洛杉矶的时候Yoshiki每天都想着要回日本。
语言障碍、身体健康、和工作人员的磨合,这些问题让Yoshiki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他自己都数不清哭了多少回。
在这段时间里,他常常感到孤独。
但在此刻,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中,Yoshiki凝视清水玲子认真倾听的模样,觉得那些情绪顷刻间都被消解了。
他想要将自己的一切都说给玲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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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真的感觉好累啊……”
Yoshiki在录音过程中不止病倒过一回。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难受,来自周围人的期待也压得他喘不过气,可Yoshiki总觉得自己没有说压力好大这种话的资格,毕竟……比起无人在意还是被期待着的状态要更好吧。
清水玲子没有立即说话,只是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在海浪轻拍着礁石的声音下,她给了Yoshiki一个拥抱,保持这个姿势久久不动。
“我知道的。”过了好一会儿,清水玲子才轻声开口,“在我们通电话的时候,你的声音总是沙哑,伴随压抑的咳嗽声……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有多难受……”
“后来,你带我去你们的录音室,我看见你会不断地调整细节,看见你因为沟通不畅导致导致最完美的一条没有被工作人员录下,你气得眼泪直流……hide告诉我这种事发生过不止一次,可你依然在继续,依然在前进,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真是辛苦啊……”
清水玲子的声音低低,却足够温柔,在这样一个漫天繁星的夜晚,被海风吹进Yoshiki的心中,像钥匙一样打开他心中那个一直紧紧锁住的匣子。
“玲子……”Yoshiki仰头注视清水玲子,看见她爱怜的眼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yoshiki,有些时候你不必一个人强撑……”清水玲子微微低头,双手捧住Yoshiki的脸庞,轻轻拭去他眼角的点点泪痕,“……就像我依靠你一样,你可以多依靠我,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海风带着凉意吹过,Yoshiki却觉得胸口被一种滚烫的情绪填满了,他躺进清水玲子的怀里,握住她放在自己脸边的那只手,闭上眼睛,“嗯,我会的。”
“其实,今天带玲子你来这里,就是想要和你分享能够让我平静下来的地方……现在,它也是你的了。”Yoshiki闷闷的声音响起。
清水玲子俯身,在Yoshiki闭着的眼睛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我很喜欢。”
在她的陪伴下,Yoshiki的情绪逐渐平复,他起身,牵着清水玲子来到最接近海的位置。
两个人站在礁石上,海风吹拂,金发与和黑发纠缠在一起,Yoshiki拉着清水玲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海浪声与心跳声交织,他哼出一段旋律,“这是一首我为你而写的歌,希望玲子你能够喜欢……”
“下次、等最后的制作完成……”Yoshiki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清水玲子从未见过的光芒,混合着紧张与期待,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几乎要散进海风,“……我想要第一个放给你听。”
清水玲子坐在车中,注视着窗外景色飞速变幻,她听见熟悉的旋律从车载广播中响起。
前奏还没有结束,开车的工作人员就非常迅速地按下切换键,安·刘易斯充满激情的歌声瞬间响起,强劲的鼓点压下轻柔的钢琴声。
清水玲子自始至终望着窗外,她没有说话,好像没有辨认出那是Yoshiki曾为她而写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