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冷哼一声,权当日后没有小姜氏这个妹妹。
张皙华不屑与小姜氏争执,因为她很早就知道与人斗嘴皮子功夫无用,必要用行动打人的脸,那人才知道痛呢。
“那便提前恭祝姨母喜得佳婿。”
言罢,张皙华同姜夫人双双拂袖而去。
张颂宁忙跟出门去送送张皙华和姜夫人,也不打算再回小姜氏跟前受小姜氏的闲气了。
小姜氏坐在原位纹丝不动。
她陪嫁的甄嬷嬷这才开口劝道:“二姑娘何必与大姑娘闹得如此僵,总有回娘家能碰见的日子,都是自家亲姊亲妹,这不是上牙齿碰了下牙齿吗?”
小姜氏露出愤恨的神色,“我不甘心,从小到大父亲母亲都偏心姐姐这个长女,姐姐貌美聪慧,而我姿才平庸,只要姐姐在的场合,旁人便看不到我的存在。就连长大出阁嫁人,父亲母亲为姐姐选的是永嘉侯爵府张家的嫡长子,为我挑的却是出身普通书香世家的新科进士。幸亏老天有眼,姐姐一连两胎都是女儿,而我头胎便是儿子,姐姐如今守寡,而我夫君官运亨通,我以为我回娘家终于能得父亲母亲高看一眼。可是父亲母亲还是将目光全部放在姐姐身上。甄嬷嬷,你看姐姐就算死了夫君,可姐姐的长女是宫中贵妃,次女是亲王妃,二郎十四岁便成了解元。我怎么能在儿女事上再输给姐姐?敏德贪玩,还不如那个贱妾生的庶长子。宝音糊涂,未婚先孕,真是将我的脸面都丢尽了。宝音这事都怪姐姐,姐姐若早答应下宝音与二郎的婚事,宝音何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甄嬷嬷静静听着,连劝都懒得张口劝了。
小姜氏一直在钻牛角尖,定是什么好言好语都听不进她心里去的。
而张颂宁送完张皙华和姜夫人后,回到自己房中。
徐敏言亲手沏了茶奉与妻子喝,“年后我外放去芜湖县当知县,你同我一起赴任,便不用在家中成日受母亲的气了。”
“婆母这几日一直明说暗说反复说要我留下来帮她打理家事,我怕失了婆母的欢心,连累你在婆母面前不好做人。”张颂宁实在讨厌被小姜氏磋磨。
“她也不是你正经婆母,我生母当年为何难产,还不是她当年无子想将我抢去养做的孽。这些年她在人前演我的慈母,可谁家做母亲的,会往自己十二岁的儿子房里塞通房,谁家做母亲的,会买通儿子身边的小厮哄着儿子去逛青楼。她明面上一直溺爱我,实则就是想将我养废了,我偏不中她的圈套。”徐敏言已有功名在身,倒不怕离了家甚至于与小姜氏撕破了脸会怎么样,“颂宁,你不必为了我委屈你自己去讨好母亲,将来这日子是我与你一同过下去的。”
张颂宁含羞颌首,“年后我随夫君一起去芜湖县。”
*
次日,张皙华回了张氏家学读书,早早便到了课室内。
学生们刚休了长假回来读书,大多数学生还没收心,所以课室内人声鼎沸,大家都在说着过年经历的趣事。
陈昂见朱明霁还未到课室,拉着许平之、蒋扬来到张皙华的书案旁与张皙华说新年好。
三位年轻的郎君又将各自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张皙华,张皙华也一一给他们回礼。
“你们都去过满庭芳,就我一人没去过,今日散学带我去开开眼?”张皙华道。
许平之:“这要让那位世子爷知道了我们带坏你去那种地方,还不把我们三人的头都扭下来。”
蒋扬去年就娶了妻子陈氏,答应了妻子婚后再不去满庭芳这种风月场所。
“我答应了回家陪娘子吃饭,你们去喝花酒不用算上我。”
陈昂一面笑话蒋扬惧内,一面道:“平之,我们就舍命陪君子,反正皙华次次和世子爷打架都没输过,世子爷要扭我们的头,皙华当然会为我们和世子爷拼命。”
张皙华拍着自己胸脯保证:“今夜大家就在满庭芳点最美的姑娘喝最烈的酒,出了什么事,都算在我一人头上。”
许平之:“那我和阿昂成了什么人,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担着就是。”
蒋扬想机会难得,又受了陈昂的撺掇,也答应下来一起在散学后去满庭芳的事。
朱明霁一进课室便见陈昂三人围着张皙华,俊容顿生不悦之色,只不声不响坐到张皙华前面一张书案后。
陈昂三人忙向朱明霁行礼并说了新年好。
朱明霁待他们神色言语皆冷冷淡淡的。
陈昂三人便知朱明霁的心情不大好,不敢惹朱明霁,赶紧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朱明霁一直在等背后的张皙华来和他说新年好。
张皙华却读着手里的《孙子兵法》,至上课钟声敲响后,都未理过忍不住频频回首偷瞧她的朱明霁。
等庄先生讲完一个时辰的时文,趁着让学生们休息的时候,朱明霁转身便抽走张皙华手里的书,又将书卷了卷轻敲张皙华的头。
“我哪里得罪你了?”
张皙华:“你没得罪我,但你堂兄得罪了我。”
朱明霁:“哪个堂兄?坐金銮殿的那个?我堂兄可多着呢。”
张皙华探头凑近朱明霁的面庞,与他四目相对道:“朱明卿得罪了我,你与他是堂兄弟,我与你是干兄弟,亲疏有别,你肯定是向着他的。”
朱明霁嗅到了张皙华身上散发出的寒梅饼子的冷香,喉结滚了滚。
“他父王和我父王又不是一支,我父王和先帝是亲兄弟,老靖王至少要往上数六代才和我父王是一个祖宗,就这点血缘关系,哪值得我向着他,我自然是向着你的。”
“你既然向着我,那就帮我一个忙,把朱明卿约到满庭芳来,我要和陈昂他们合伙打朱明卿一顿。”张皙华道。
“什么?”朱明霁不大乐意,“他哪里配挨你的打?你打我,我无话可说。现在你连他这样的人都打,是将他放在你心中的份量与我相提并论了?”
张皙华:“……”
她有点不明白朱明霁这清奇的脑回路,本来还以为朱明霁会对满庭芳这个词有情绪,没想到竟然对她打朱明卿这件事有情绪。
张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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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并不单单是想打朱明卿一顿,她还有别的计划。
“其实打朱明卿不是我最终的目的,我最终的目的是要朱明卿写下和离书。”
“你保证不打他?”朱明霁问。
“我保证不打他,而且我发誓,我这一辈子只和你打架。”张皙华最知道怎么哄朱明霁这个二货。
朱明霁笑得眉眼弯弯,这才反应过来还有“满庭芳”那个词让他听得不舒服,顿时神情冷肃起来。
“为什么偏要我将朱明卿约在满庭芳那种寻欢作乐的地方?你瞒着我偷偷去过满庭芳?你是不是还和那里的小娘子拉过小手、亲过小嘴?张皙华,你怎能如此自甘堕落啊——”
张皙华连忙打断了朱明霁的话。
“今日是我第一次去满庭芳,我犯得着专门跑到那里去与小娘子们拉小手、亲小嘴吗?”
“犯得着……犯得着……”朱明霁推敲张皙华说话的句式,忽就恍然大悟了,“我懂了,你确实犯不着去满庭芳和那些小娘子们要好,你屋里青雀、绯月那些丫鬟们就是美人——”
张皙华头疼,又打断朱明霁的话道:“我就那么不堪,还挑窝边草吃。”
“不挑窝边草吃。”朱明霁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懂了,你难不成看上了我屋里那些貌美的丫鬟?”
张皙华真想撬开朱明霁的脑子,看看他的脑子是不是一点褶皱都没有。
“你别再懂了,这都哪跟哪啊,我洁身自好,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朱明霁再度恍然大悟,“我懂了,难怪你和沈浮舟那么要好,原来你和沈浮舟一样都有断袖之癖、分桃之好——”
张皙华生无可恋,低头撞了几下案面,实在是无力和朱明霁这个大明懂王解释。
“让我说中了吧,你现在竟然羞愤得想要撞案而死。”朱明霁捧起张皙华的脸,目光锐利地望向张皙华,“二郎,你喜欢男人,这是病,得治啊。我回家就写折子去京城请陛下遣宫中太医来靖王府给你治病,我就是散尽我父王的家财,也得把你这病给治好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不近女色,也不好男色,我什么病都没有,你不用散尽你父王的家财,但你确实得请太医看看你自己是否有脑疾。”张皙华用力扯下朱明霁的手,脸上都被他捧出了指印。
“满庭芳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万一你今日一去,情窦初开,自此一发不可收拾被女色所误。”朱明霁不放心张皙华去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我要用美人计耍朱明霁,不去满庭芳哪来的美人?你涂脂抹粉穿罗裙去勾引朱明卿吗?”张皙华逐渐失去耐心,说话都有些暴躁。
“你要美人还不简单,用我父王培养的女刺客不就行了。我按朱明卿的口味挑一个女刺客去哄他写下和离书,此外,你想砍朱明卿的手脚还是想到他身上哪个地方戳了窟窿眼都可以。”朱明霁道。
张皙华觉得用女刺客更好,“那就断朱明卿的子孙根。”
这样一来,也正好圆了小姜氏想让徐宝音当靖王妃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