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语是被后颈一阵酸疼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坐着的,坐在一间教室里,周围黑漆漆的,外面好像是操场,有灯光打进来。
他伸了伸腿,动不了,手也一样,叶时语想自己大概率被绑在了课桌上。
“时语哥哥,你醒了?”夏思念依旧是之前的口吻,他居高临下看着叶时语,窗外有一半光打在他脸上,一半隐藏在黑暗里,有些狰狞有些诡异。”
叶时语抬眸,有些懵强迫自己镇定,他从上次见夏思念就总觉得哪里不对,看似阳光少年,实际上处处透着古怪,这孩子估计是疯了,疯到没有目的的绑架。
他现在处境比较麻烦,不知道在哪儿,被限制自由,而且无法和外界联系,叶时语只能寄托于有人发现他失联,他第一个想到苏羡,马上就否定了,他心大的,等发现的时候可能自己都凉了。
简封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想起来这个认识不久的人,可能是因为自从俩人出国,简封言就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自己,他觉得分开这么久,简封言应该会找他,况且他刚说在车库等自己,叶时语这个时候倒是很坚定地相信,简封言一定没走。
不知道为什么叶时语心里踏实多了,现在是能拖多久是多久。
“这是什么意思啊?思念?”叶时语甩了甩手腕。
“时语哥哥,你看这教室怎么样?”夏思念忽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叶时语哄着:“这太黑了,看不清什么样,你把灯打开好吗?”
“叶时语,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想拖到有人来找你?不可能的,谁能想起你呢?哦,对了,你有了新的金主,可是没人能找到这里的,你觉得他对你能有多上心?”
夏思念手里拿着根教鞭一下下敲打着叶时语面前的课桌,语气轻蔑且癫狂。
“好,那你总该告诉我,绑我来这里是做什么?我们多少年没见过了?我有得罪过你?”
叶时语实在想不明白,夏思念对自己的一系列操作是为什么?因爱生恨?就见了两面哪儿来的爱,恨更谈不上了。
夏思念根本没理会他,自顾自地说:“我在这儿这间教室,待过很多年,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还有那些围在我哥哥周围的苍蝇们,你们脏死了。”
叶时语此时终于确认,夏思念疯了。
“小时候多好啊,我哥哥就对我一个人好,后来认识了你,他也对你笑,再后来花烨来了……再后来,我家没了,你转头就走了,你去对别人笑了,花烨没走,他把我送走了,对,就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哥哥就不会认识外面的人,就不会认识花烨,我就不会被送到这里!!!叶时语,你招惹了我哥哥,害了他,然后你又走了!”
夏思念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发癫,脸越来越狰狞,声音里透着森森阴寒。
叶时语从这些拼凑的信息里大致还原了事情原委,因为自己小时候跟夏司卓做了朋友,还带着他认识了圈子里的很多人,后来夏家出事儿,一众人避之不及,那个时候叶时语母亲家也被牵连,他那个时候也还小,别说帮忙,那段时间就他都自顾不暇,后来花家出面保住了夏家两兄弟,夏思念被送出国留学,他这些年一直跟夏司卓往来,但这个弟弟仿佛消失了很多年。
“你在这里过得不好吗?你哥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家也出事,但我并没有离开,我跟你哥哥还是……”
“你住口!叶时语,你最会装了,当年就是这么个嘴脸骗我哥,哦,现在也还在骗他,他可真傻,家没了,人都让花烨掏空了,还把你们当好人!”
夏思念此时没有了平日里的少年模样,叶时语看着他,像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但他并没有过多的害怕,夏思念一定是在这里发生过什么……所以只要查他的过往,他就一定能找到这里,叶时语强迫自己往好的方面想。
简封言,老子的命现在可就指望你了!
闫止很快就把夏思念的所有资料发了过来,简封言仔细浏览一遍,迅速锁定到了一个讯息,夏思念在这里生活过,当年花家把他出去留学,他在这里做过几年交换生。
“去樱藤高校。”
一路上他也没闲着,花烨家到底是这边的老派财阀,还没等简封言联系,就已经联络了警方同时调拨了一部分家族的人员入驻学校。
花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还是叶少爷有本事,这才多久,连一向不掺事儿的简总都要冲冠一怒了,你知道警匪不两立的,我这又是调动警力又是调动劳力的,我这次为了你俩算是鞠躬尽瘁了。”
简封言毫不领情:“冤有头债有主,我没找你讨债就不错了,你最好盼着叶时语毫发无损,也最好赶紧带着夏司卓过来,你们要是看不好夏思念,我不介意亲自看管。”
简封言很少把话说这么绝,谈判桌上都会给对方留点余地,逼到绝路大家往往会走到鱼死网破的境地,今天他是真动怒了。
饶是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花家小公子,这会儿也没敢再惹他,草草吩咐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确实带着夏司卓在往这边赶。
夜色里,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悄停在了学校门口,花烨那边已经大概定位到了叶时语所在的教室,只不过整层楼的电路被破坏,他们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派了一小支警力悄悄潜入。
夏思念坐在桌子上,脚踩在叶时语面前的课桌,教鞭一下下地打在桌子上,仿佛下一秒会落在他头上。
叶时语很镇定,引导着夏思念在自己的世界里喋喋不休。
“叶时语,我这次回来,原本不打算做什么的,我好不容易被放回来,我也想好好陪在哥哥身边的,我好想他,每天都想他,撑着我活着的信念就是能回来。”
“刚回来,花烨就警告我,不许靠近我哥,那是我的哥哥!我亲生的哥哥!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霸着,还威胁我,告诉我不乖就继续送我来这儿,呵呵,我早就破破烂烂了,我还怕什么?”
“你一定在想,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你,我哥就不会认识花烨,你搞出来了一个烂摊子,害了你最好的朋友,你不管他了,把他丢给了一个疯子,然后你呢?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头继续你的游戏人间,你多无辜啊,你是不是特喜欢被人围着,我在国外都知道,叶家大少爷,不管老派财阀还是资方新贵,你跟谁都行,叶时语,你好脏啊你,你这么脏的人,怎么还有脸拉着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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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叶时语原本的冷静此时全没了,他觉得浑身发冷,头皮发麻,那些话萦绕在他耳边,一句句,一刀刀。
分明都是听习惯了的,分明早就该习惯了的,不是已经认命了吗?叶时语被绑着的手一直在颤,面上却不露一丝痕迹。
因为他从刚刚,瞥到了窗外的一抹光,那光在很远的地方就停下了,安安静静熄灭,然后归为寂静。但叶时语知道,那是来找他的人。
“好了,絮絮叨叨了这么久,你也算死得明白了,哦,我没打算让你死,你不是喜欢游戏人间,被人簇拥么,这里可太适合你了,你有没有看过这里的小电影?教室里,很多人围着你,很多玩法,很有趣的,我恰巧有好多师兄弟在呢,你说你这朵交际花,今天会不会完全盛开?”
叶时语这个时候浑身更冷了,纵使刚刚看到了救援,他现在依然开始害怕了。万一不是呢?这里这么多教室,一间间搜要到什么时候?那个时候自己早完了吧。
“夏思念,你哥他一开始确实过得难,但是我从来没抛下他和你们家,现在他过得很好,花烨从来没有亏待他,也没有亏待你和夏家。你哥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你不能让自己走上绝路,你若出点事,是要你哥的命。”
叶时语这个时候只能豁出去了。
夏思念倒真是被这话说的安静了片刻,也是只片刻,他忽然使劲地敲打了几下教鞭,那木质的棍子在空旷的教室里发出清脆哦声音。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利用我哥,呵呵,时语哥哥是怕不尽兴吗?”
夏思念掐着叶时语的下巴从兜里掏出个瓶子,叶时语看见一下就慌了,这种东西他虽然没碰过,但现在的局面,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
叶时语开始挣扎,死死咬着牙,夏思念下手非常准,几乎要掐掉他的下巴,掰开他的嘴,一气呵成。
直到夏思念看到叶时语喉咙滚动,才放了手。
叶时语徒劳地干呕咳嗽,他知道,这次自己完了。
“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我不给你上最猛的,但也足够你们快乐了,别徒劳抵抗了,没用的,不如放轻松,你不是一贯很喜欢吗?很快你就会更喜欢的,你会求着他们的,来吧!都过来吧,拿出你们的本事,时语哥哥很挑剔的,你们可要让他尽兴。”
随着话音落下,叶时语才发现,教室里不只是他们两人,在角落里,站着黑压压的十余人,纷纷围了过来,黑暗中,叶时语看到他们身上泛着白花花的光,那一刻他恶心得要吐了。
夏思念手里的教鞭抵在叶时语的下巴上,把他微微抬起来,看着那张勾人的脸:“你这张嘴最讨厌了!花言巧语,还到处卖笑,吃人不吐骨头。”
夏思念忽然变得有点兴奋:“我倒要看看,你能吃多少?”
叶时语忍着一阵阵的恶心,现在要是有人能一棍子闷死他,他一定谢对方大恩大德!
危险在靠近,教室后门闪过一个黑影,叶时语终于是忍不住,大声喊了句:“简封言!”
那人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叶时语手脚被捆着,眼神凌乱,看着自己狼狈又有些如释重负,一群人围着他,那场面很不堪,他满眼猩红,站在门口,仿佛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