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下午两点半的阳光透过大巴车的窗户，在车厢内洒下温暖的光斑。
这辆外表普通的大巴内部却别有洞天，宽敞的空间足以容纳所有人舒适就座，甚至还有富余。
“这也太神奇了吧！”熊猫兴奋地到处摸摸车上的设施，“从外面看就是普通大巴，里面居然这么宽敞！难道这辆车也是咒具吗？”
真希敲了敲车窗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这玻璃是特制的？感觉比防弹玻璃还厚。”
优洛坐在前排，笑着解释：“毕竟要保证大家的安全嘛。这辆车经过特殊改造，能抵御一般咒灵的攻击。而且...”她指了指车顶，“必要时可以开启防护结界。”
日下部笃也坐在优洛斜前方，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一直在暗中观察。
这个自称来自种花家的“学术交流团”实在太古怪了。
有人穿着印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T恤，有人抱着相机一直不停拍拍，还有个女生一直在本子上疯狂写写画画，嘴里念叨着“同人素材get”。
“优洛小姐。”日下部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试探，“贵校平常是如何安排除咒的任务的？”
“和你们差不多，也是三四个人为一组进行任务。”优洛信口开河，顺手给旁边一个脸色发白的游客递去晕车药，“需要吗？”
“谢谢……”那位游客虚弱地说，“好想直接晕过去了啊。”
车厢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几个游客围住了狗卷棘，举着手机想要合影。
“狗卷学长！能说句‘腌高菜’吗？”
“可以比个耶吗？求求了！”
狗卷棘默默把脸埋进衣领，小声嘟囔：“木鱼花……”
真希看不下去了，一把拉开热情的游客们：“喂喂，我们这是去执行任务，不是粉丝见面会！都给我认真点！”
熊猫赶紧打圆场：“嘛嘛，大家开心就好。不过等会到了地方可要认真点，毕竟是要面对咒灵。”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兴奋地举手：“待会儿我们可以进去看除咒吗？”
“如果你们想的话。”
说说笑笑间，车辆已经缓缓停在一所废弃中学前。
锈迹斑斑的校门上挂着摇摇欲坠的牌子，隐约能看出“县立第三中学”的字样。
校园里杂草丛生，有些已经长到半人高。教学楼的窗户大多破碎，像一双双空洞的眼睛凝视着来访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还夹杂着其他难以名状的气息。
“好阴森啊……”一个游客小声说，不自觉地往同伴身边靠了靠，“这地方简直就像恐怖片现场。”
日下部正色道：“现在开始分组。真希、熊猫、狗卷，你们各带一队。记住，这只是二级咒灵，但要时刻保持警惕。”
“收到。”
“好。”
“鲑鱼~”
很快，游客们自发分成三组。
搜索开始后，优洛和日下部以及部分选择留下的游客留在校门外，通过直播间观察内部情况。几个不想进去的游客已经支起折叠桌，竟然摆上了茶点和零食。
“这是我们那边特别好吃的薯片。”一个女生看到站在那边，和他们这群人格格不入的日下部，礼貌的客气道：“老师要尝尝吗？”
日下部：“……不用了，谢谢。”
直播间里的画面十分清晰。
真希小组正在逐层搜查教学楼，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熊猫组在搜查体育馆，毛茸茸的身躯在破旧的体育器材间灵活穿梭。
狗卷则带着几个游客在操场巡视，时不时停下脚步感受空气中的咒力波动。
弹幕飞快滚动：
【真希姐搜查的姿势好专业！】
【熊猫学长连柜子后面都要检查，太细心了吧】
【狗卷宝贝好乖，还知道保护游客】
【好紧张，好刺激啊！】
然而二十分钟过去，对讲机里陆续传来令人不安的汇报：
“教学楼没有发现。”
“体育馆也没有。”
“操场一切正常。”
日下部皱眉：“不对劲。就算是二级咒灵，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当初探查时，这里的咒力反应明明很强……”
就在这时，直播间画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跟在狗卷身边的一个女生指着操场中央惊叫：“地上、地上在动！”
只见操场中央的水泥地开始不自然地蠕动，黑色的阴影如同活物般从裂缝中渗出，迅速蔓延。
原本空无一物的操场上，突然浮现出无数双血红的眼睛，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空气中传来低沉的嘶吼声，令人毛骨悚然。
“全员撤离！“日下部对着对讲机大喊，“立即撤离！这不是二级咒灵！”
但为时已晚，校舍的所有门窗“砰”地自动关闭，整齐沉重的撞击声在空旷的校园里回荡。
一道暗紫色的帐从天空缓缓降下，像一只巨大的碗倒扣在学校上方，将整个学校笼罩其中。帐的表面流动着不祥的光芒，隔绝了内外的联系。
“这是……领域！”日下部面色凝重，“至少是特级！”
帐内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直播画面中，阴影里伸出无数只苍白的手，试图抓住惊慌失措的游客。那些手臂细长得不似人类，指尖锋利如刀。
“别慌！”真希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依然镇定，“所有人向操场集合！跟紧我！”
日下部焦急地试图突破帐的结界，但每次接触都被强大的力量弹了回来：“该死！这个账竟然拒绝我的进入。”
察觉到自己没法第一时间进入学院支援自己的学生，他怀疑这场任务是一场陷阱，立刻就想拿出手机联系支援。
优洛冷静地观察着局势，突然说：“日下部老师，照顾好其他人。”
“你要做什么？”
优洛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闭上眼睛，像是在和谁沟通。
帐内，正在苦战的众人突然发现，那些阴影像是遇到克星般迅速后退。
“怎么回事？”真希惊讶地看着四周消退的阴影，手中的咒具依然紧握。
熊猫观察四周：“好像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在压制咒灵……”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操场中央。
“哟，这么热闹啊？”五条悟悠闲地站在狗卷和游客们面前，苍蓝色的眼眸透过墨镜扫视全场，“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呢。”
他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色制服，双手插在口袋里，仿佛只是在散步时偶然路过。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帐外的日下部目瞪口呆：“五条？！他怎么会……”
优洛眉头微挑：“看来，我们的援军到了。”
帐内，五条悟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教学楼方向：“真希，panda带着所有人退到操场边缘。”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真希和熊猫立刻指挥着游客们向操场移动。
就在众人转移的时候，异变突生。
操场中央的阴影突然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人形，它没有五官，整个面部只有一个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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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无视了其他人，径直朝着赶过来的真希扑去。
“真希小心！”熊猫惊呼。
那咒灵的速度快得惊人，真希只来得及举起咒具格挡，但咒灵的手臂突然变形，化作数条触手，绕过咒具直取她的要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五条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真希面前。
“这么着急可不好哦。”他轻描淡写地说，随手一挥。
那咒灵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整个身体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尖啸。
五条悟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这个感觉……他太熟悉了。
虽然极其微弱，混杂在咒灵本身的咒力中，但他绝不会认错——那是夏油杰的咒力痕迹。
就在五条悟分神的这一刹那，咒灵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它不再攻击真希，而是化作一道黑影，直扑五条悟的面门。
“呵——”五条悟冷冷地说，抬手打了个响指。
咒灵在空中停滞，然后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碎般，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空气中。
帐缓缓消散，阳光重新洒满校园。惊魂未定的游客们互相搀扶着，有些人还在发抖，有些人则兴奋地讨论着刚才的经历。
五条悟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向优洛，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优洛小姐，真是巧啊。”他在优洛面前停下，“你说，为什么这个咒灵身上会有我一位故友的咒力痕迹呢？”
优洛面不改色：“五条老师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五条悟轻笑一声，俯身靠近，“那我说明白点。刚才那个咒灵，身上有夏油杰的咒力。而你现在带着的这个‘交流团’，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你说，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日下部警惕地看着两人，真希和熊猫也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悄悄握紧了武器。
优洛却依然从容：“五条老师，你这是在怀疑我们和诅咒师有勾结？”
五条悟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当然不是，只是太巧合了，想要问问优洛女士你。”
优洛微笑道，“世界之大不奇不有，什么巧合都有可能发生的，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只是来进行学术交流的普通交流团而已。”
五条悟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哈哈大笑：“说得对，说得对。没有证据嘛。”
他直起身，双手重新插回口袋：“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看看这场‘学术交流’，最后会交流出什么有趣的结果。”
他转身离开，但在经过优洛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告诉他，玩够了就出来见我。躲躲藏藏的，多没意思。”
优洛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目送五条悟潇洒离去的背影。
日下部走过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郑重地鞠了一躬。
“抱歉，这次是我们这边的失误，我们一定会查清原因，并给贵校一个交代。”
“好。这次事透着古怪，希望贵校查到什么线索后，也可以告知我们一下。”
“一定。”
随后忧落便招呼在场的众人乘车，准备返回东京高专学校。
任务等级在执行过程中突然从二级跃升为特级，这已经超出了普通任务意外的范畴。更棘手的是，这次任务涉及跨国交流团成员的安全，必须慎重处理。
日下部觉得这次任务背后透露着阴谋的味道。
按理来说，这次任务不同以往，肯定是上层经过层层筛选最后下达的任务，因为没有人想造成不好的国际影响。
可现场突然出现的特级，还有拒绝他进入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