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书妄斜睨了一眼周凊和，没接她的话。
周凊和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摆摆手说算了。
“我看到你了，你往观众席后面走的，应该是去的厕所，结合你的习性，挺正常的。”林书妄顿了顿，短暂地思考了一下，“所以她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吧？你不是也说了吗。”
……根本就是两码事。
可是如果跟林书妄说了的话，不就相当于自己在向林书妄打白榆的小报告嘛，这种行为和小人有什么区别。
周凊和一时语塞，整个人也渐渐冷静了，像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八卦之火一下子熄了。她连连摆手说，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哦对了，她晕倒了是你送去的医务室嘛？你抱过去的吗？”周凊和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嘴角死死抿住却又忍不住上扬，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吃瓜。
“想什么呢，男女授受不亲，又不是什么特殊情况。”林书妄像看白痴一样白了她一眼，“周围有很多人，有两个热心的女生帮忙扶过去的，我正好没事，跟着一起去了。”
“哦哦。”周凊和被白了一眼，有些怂了，嘴角的笑强行压下去了，忙假装乖巧地点点头。
“我跟她没有特殊关系。”
“哦哦。”周凊和点头如捣蒜。
……
聊着聊着，两人已经回到了舞蹈教室。林书妄推开虚掩着的门率先一步走进去，周凊和像是停了发条的机器人，一下子停住脚步站在门口，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进门的林书妄，可眼神却有没有聚焦在他身上，像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就这么长久的对视着，相顾无言。
好一会儿，周凊和才如梦初醒，眼珠子转了转，想起来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人也该走了。
她的脚往后迈一步，正准备说再见，林书妄出乎意料地先开口了：“……你要进来吗？”
“可以吗？”周凊和惊喜，“谢谢啊，我还没来过呢。”
周凊和丝毫不客气，想着来都来了，干脆进来看看，果断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伸长脖子好奇地东张西望。
其实除了装修和设备比体育馆的新一些，空气比体育馆的闻起来舒服些，其他好像也没什么大的区别。
……两人之间又一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那个……你下午忙吗？”周凊和得寸进尺地问，努力将眼睛睁得圆圆的显得无辜些，可以放软的声音黏糊糊的，脸上的笑容有些谄媚：“我们来练习吧，我这几天练了很久，已经炉火纯青了，来吧来吧，一次也行。”
周凊和伸出右手比了个“1”
“……可以吧。”林书妄受不了周凊和跟饿狼看到肉一样发光的眼神，别过头去不看她。
“来吧来吧，保证震惊你好吧。”周凊和得意起来，脸上没了以往的紧张，迫不及待地靠近林书妄伸出手，自信地等待对方的动作，“拍子老样子，给你数。”
林书妄觉得有意思，伸出手握住周凊和的手。
前一次跳她还和鹌鹑一样低着头，才几天没见变化这么大，他有些期待周凊和的表现，
没有错动作，没有错拍子，很顺利地跳完了一遍。最后一个八拍结束，周凊和兴奋地问林书妄怎么样。
“我放音乐，再来一次。”林书妄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径直拿起手机放音乐，音乐曲目通过蓝牙连接教室的音响，轻柔缓慢的音乐声响起，连整个教室的氛围都变得暧昧了起来。
听到这熟悉的音乐，周凊和难得有了些紧张，看着林书妄向她伸出来的手，深吸一口气握住，面上多了几分凝重。
好在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林书妄点评：“勉强还行。”
“那当然，我太厉害了，我简直就是天才。”周凊和一手叉腰一手吗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自己的刘海，脸上全是对自己的欣赏和骄傲。
“天才？”林书妄对这个词很是敏感，听到周凊和说，忍不住轻声重复了一遍，像是想到了什么旧事，原本脸上还带着的几分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
“当然，短短一个多星期，通过不断练习，我已经能跳下来了我不是天才是什么。”
“那天才的门槛也太低了。”林书妄将思绪拉回眼前，看着得意洋洋的周凊和打趣。
“……我指的是我的学习能力和态度好不好！”周凊和狠狠地剜了林书妄一样，恶狠狠地反驳。
“哦，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看镜子，还有点细节我再跟你说下吧。”
周凊和来了精神，细细听着。
教学时的林书妄有别样的魅力，周凊和承认，并且收回了之前说过林书妄不会是个愿意教笨学生的好老师的评价。
他虽然没有杨清妍和白榆那样有耐心，说的很多也都是周凊和没说过的专业术语，但是他给出的解决方法很好，周凊和一下子就能记住，而且还是有针对性的。连周凊和提出的云里雾里的问题，比如“这个这样的动作要怎么做”这种问题，林书妄都能反应过来她问的什么，并且根据她的条件指导她，而不是让她单纯的模仿自己的动作。
周凊和一边又一遍的跳着，她现在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林书妄一直重复同一个动作，真的每跳一遍都能感觉比刚才好得多。
“差不多先这样练着吧，如果还有问题下次有机会再给你改。”林书妄靠着墙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周凊和对着镜子练习。
“好耶，谢谢你啊。”周凊和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真诚地说，眼睛弯弯地看着林书妄，眼里全是崇拜和欣赏。
“不客气。”林书妄被周凊和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耳朵微微泛红。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周凊和拿出手机问。
林书妄还没回答，便又听周凊和遗憾地说，“诶呦，手机没电了，只能下次了，那拜拜啦，祝你一切顺利大忙人。”
周凊和挥挥手，蹦蹦跳跳地走了，留林书妄一个人待在教室。
她实在是太高兴了，等杨清妍她们回来，周凊和决定好好展示一下，什么人不行别怪路不平，明明是教的人不够专业。
……林书妄刚刚触摸到手机的手，在周凊和说完下次后像触电一般立刻收了回来，无处安放的手指缩了缩，又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
体育馆门前的桂花树下，有两人诧异地看着周凊和从艺术中心出来。
“那个人好眼熟啊，是不是你那天带去舞蹈教室那个女生啊，怎么从艺术中心出来？老师没跟我说艺术中心其他教室有需要约的啊，就林书妄约了一个啊。”
灰蓝色长发的女生揽着白榆的肩膀，眉头深深皱起，讲到林书妄时，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疑惑地看向白榆。
“巧合吧。凊和……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生。”白榆像没事人一样笑了笑，可眼睛死死盯着周凊和离开的方向。
“啧，你还真是……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可不一定呢，没准人家只是在利用你接近某人呢。”庆雪嗤笑一声，不屑地说。
公式用对了，但是数值套错了。
白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轻轻咬了咬唇，最后化为一声无奈又受伤的叹息。
庆雪看到好朋友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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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坏了，一边安慰白榆是巧合，一边骂着周凊和的不是。
下一秒，就在周凊和刚走没多久的几分钟里，林书妄也跟着出来了。明明三四条路可以走，可他偏偏和周凊和走了一条。就像两人约好了，怕被人看到所以一前一后走出来那样。
这让白榆怎么能忍住不多想，她的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疼痛换回了些许意志。
她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我没事，走吧。”白榆一脸失魂落魄，又强扯出一个笑给庆雪看，然后转身离开。庆雪忙跟上，嘴里依旧不停地骂着周凊和，她本来是想连林书妄一起骂的，但是又怕白榆不高兴，又憋了回去。
周凊和回到寝室时，谭潇似乎还没回来，在她桌上依旧摆放着午饭，周凊和心里空落落的。
要开这么久的会嘛，四五个小时了吧都。
周凊和将手机充上电，重新开机，霍彦宁的消息弹了出来。
——【二十四冬（霍彦宁）：[关于开展第一届“XXX”省大学生科研技术作品研究竞赛.PDF]】
——【二十四冬（霍彦宁）：凊和，这个是新推出的省比赛，要不要试试？就是时间比较赶，只有两三个月差不多准备时间，我已经有大概的方向和思路，怎么样，考不考虑加入我的队伍呢？】
——【Peace（周凊和）：好耶！那我也太幸运了！（星星眼.jpg）】
——【二十四冬（霍彦宁）：有其他有意向和实力的同学，欢迎推荐啊！还差人的！跟你一个专业最好啦！】
周凊和回了个好的，看了看谭潇空着的座位，心里有了人选。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坏点子，周凊和不怀好意地发消息问了问旅游的两人。
“这种比赛我死都不去！哇，之前被迫参加的那个院级比赛，弄得我差点想死，结果连个安慰奖都没有！我不去，混我都懒得混。而且啊……”
张蔓婷发来了一条六十秒的语音絮絮叨叨的吐槽。
——【满庭（张蔓婷）】我是杨清妍，我不去。
“当然，凊和如果你是在缺人的话，求我们一下，我们没准可以大发慈悲地考虑一下哦。”张蔓婷又发来一条语音，声音贱兮兮的。
——【Peace（周凊和）：我只是意思一下，你别当真了。】
——【满庭（张蔓婷）：……（鄙视.jpg）】
周凊和在等谭潇，那个学习上进却总是差点机会的谭潇。
说曹操曹操到，寝室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谭潇开门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藏在厚重镜片下的眼睛像一滩死水。
“潇潇，看到班级群发的那个文件了吗？要不要一起参加这个比赛啊。”周凊和问。
谭潇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摘下眼睛用手胡乱地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沉默良久：“还是算了吧，我不行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就觉得你肯定行，来试试来试试，输了又不会怎么样。”周凊和诚挚地邀请。
谭潇的手指收了收，似乎是被周凊和的话触动了，用力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周凊和立刻给霍彦宁发去消息，简单介绍谭潇的情况，对方欣然同意并提醒周凊和记得把谭潇拉进群。
周凊和这才注意到多了一个群聊，连她在内群里八个人，她将谭潇拉了进去，正好满足参赛人数九人。
——【栖榆（白榆）：人满了？好可惜，刚刚陈玄正好也回我了说要来的诶，新进群这个大家都不认识，感觉没什么默契吧，不然算了换陈玄吧？@二十四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