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你明天要上朝呢,今天还不早点回去睡?”央落站在船舷上,回头对他道,又提醒,“这都子时了。”
谢元白闻着淡淡的花香,听着耳畔潺潺的流水声,侧卧于乌篷船中,一只手捻了块面前小碟子中的糕点塞进口中,一旁还摆着美酒,惬意的不行,对央落的话没第一时间回应。看得出来,他这会儿很陶醉其中,压根不想回去。
反正四下无人,谢元白也不怕被人发现他在‘自言自语’,含笑懒散道:“那怕什么,我这叫熬夜修仙,月亮不睡我不睡,明天天阳陪我睡。”
“睡?你怎么睡?你明天一天都得在宫里当值,你以为在翰林院干活儿会很轻松吗?”央落对他这种乐观心态表示不解,尽管本鸟也没当过一天官,但它对这个朝代的了解可比谢元白要广的多。
就是这简简单单一番对话,做梦的众人迅速做出判断,从谢元白这吊儿郎当、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心眼子的傻样儿几乎可以断定,他这会儿,大抵是第一次任务时期。
不似刚才所梦,那会儿的谢元白二次重来,整个人的气质眼神都不一样。
然现在,包括老皇帝在内,众多丰朝大臣只想知道丰朝为什么二代而亡?谢元白真的第一次次任务拯救丰朝会失败吗,怎么败的?
但梦境不由他们操纵,他们只能旁观谢元白作为梦境主人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这你就错了,央落。”只听谢元白回道,“虽然我是第一次当官,但我也知道,初来乍到,来到一个新地方,新人一般干不了什么重要的活儿。”
“大抵就是去报到一下,在众人面前刷个脸,让人知道谁是谢元白,再认识一圈儿周围的上级和同僚。”
“真要让我做事……嗯……我想想,大概也不过就是丢些书文卷宗啊让我看,找人带带我,先从简单基础的事上手,让我明白今后每天大体该干什么,就完了。”
谢元白说的振振有词,反正他就是个七品小官,属于是翰林院众官员里品级垫底的那一撮人,真正重要的事人家怎么会派给他做?
“新人报到第一天诶,啥也不懂,你还指望我个新手小白能干什么?别人能分给我什么重要的活计?我敢干,你看别人敢信我做的好吗?出了纰漏算谁的?”
谢元白这番话说的理所当然,坦然自若,说完美美的尝了口小酒。身旁的小灯散发着淡黄的微光洒落他身,光入眼中,叫那双温柔愉悦的眸里似落入了星星,熠熠生辉。
虽然但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然听到这话的梦中众人还是忍不住一头黑线啊。
作为初入朝的小官儿,你也不能表现的太慢待、太不当回事了吧?你郑重点儿啊!!
一点儿新人的紧张感都没有!
太懒散了!向来克己复礼的刑部齐尚书心下摇头。
央落先是沉默,像是也被他的话给发鸟深省了,接着疑惑的回到正题,“那你也没时间睡觉啊,难道你以为,这还是你上学时那会儿啊,被老师逮到在课堂上睡觉了,顶多把你叫醒、骂两句,最多罚个站就完了?”
这是官场啊,这是古代啊,这是在皇宫啊!
“你最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做事,不然我真怕你会死的很惨。”央落郑重提醒,深深的担忧着明天谢元白第一天上朝时的情况。希望这位可别在上朝时睡着了,不然…啧……
说到睡着,它猛然想起个同样严重的情况来,整只鸟身体都绷紧了,“对了,上朝也不是你大学时上课,点名签个到就完了,你可千万千万不能迟到啊!”
谢元白对此十分淡定地摆了两下手,一派随意又散漫,“安心啦,我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个等级森严的朝代,怎么敢随便上朝迟到的,你想什么呢?”
央落无语,就是你眼下摆出来的这个样子才叫鸟放心不下来啊,它声音更大了一号儿:“随便起来也不能迟到!听到没有?”
谢元白无奈:“唉,知道啦、知道啦,我没闹钟,你到点儿了叫醒我不就行了?反正你又不用睡觉。”
说完,谢元白才突然想起来什么,看向央落,语气满是不确定,“说起来,你又不是真的鸟,应该不用睡吧?”
根据他的理解,系统应该是不用睡眠的。
央落梗了一下,声音硬绑绑地回:“……不用。”
“哦,那我就放心了,今后要上朝的话,就麻烦你每天叫醒我了。”
“至于明天要真犯困了怎么办?嗯……”等他想想,不过两秒他就有了答案,并对自己充满了自信,这样道:“你放心,我经常通宵熬夜的,一晚上不睡,第二天出门照样精神奕奕的,保准不在不该睡觉的时间里睡着。”
“要真撑不住了的话,我也有办法,直接找没人的地方一猫,躲上个把时辰不见人,然后你等有人来找我的时候再把我叫醒。我回去在同僚们面前晃一圈儿,让他们以为我一直都在,然后我再躲出去,继续睡,肯定就没人发现我失踪啦。”
谢元白美滋滋:我真是个小天才。
“你当别人都是瞎子吗?”央落无语,这话梦中的众人也想说。
这谢元白是真没入朝当过官呀,想法如此天真,还真以为自己官小就能如此懈怠其职了?
央落:“能凭自己实力入朝为官的,都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你入职第一天就偷懒,你还想不想在那地方混下去了?被人发现了你怎么说?”
它恨不得一翅膀扇死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眼皮一撩,别开头去,不想再看这笨蛋。
谢元白唉声叹气,半是浮夸的演戏和它笑闹,“鸟儿啊,你做鸟的,哪懂做人的痛苦?被人发现了,大不了我就说我出门去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我一个新人初来乍到,对皇宫有好奇,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到处走走看看啊,多合理的借口?”
央落再度不语了,虽然要是被人抓住,这借口应该、大概、可能、也许能糊弄的过去。但这投机取巧的想法要不得,它怕把谢元白惯出毛病来了,日后总要翻车,因此严词申令道,“不行!别总想着偷懒,一旦被人发现,会破坏周围人对你的良好印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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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谢元白是真将偷懒的本事研究的够深。
梦中众人想什么的都有,有忧心忡忡的,有恨其不争的,还有许多大半抱以看戏的心思,真正能淡然处之、心不生波澜的很少很少。
直到他们继续听谢元白道:“唉,央落啊,你知道吗,我以前最痛苦的时光,莫过于凌晨六点半起,晚上九点、十点才睡。
换成丰朝的时间来算,应该是……卯时最后一刻起床,晚上亥时才睡。但我之前还每上五天学,就放两天的假呢,还有寒暑假、加起来是三个月的假期。”
“可你再看看现在呢?”谢元白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自己未来悲惨的打工生涯真是一眼望不到头,两眼发黑,黯淡无光。
他疑惑又纳闷儿,“天天上朝、天天上朝!搞不明白哪儿有那么多事要讲?这不就跟领导每天都让人晨起开早会一样烦?
卯时三刻就要入殿,那我不得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爬起来,走进宫,再在皇宫里待上一天。你说,这丰朝太祖皇帝都一把年纪了,他是怎么做到每天都那么有精神上朝的?还起的那么早!声音比我都洪亮!”
一瞬间,众臣沉默了,不是、虽然真话是真话,但你这么说出来真的好吗?
他们可没忘,他们陛下也能梦到这些的,这…祝谢元白你好运吧。
老皇帝确实无语了,又气又无语,这谢元白是真仗着用心声跟央落交流、没人知道,就什么话都敢说啊?!
虽然倾听对象是一只鸟,但你不能对皇帝该有的敬重一点没有吧?
原谅他真从这会儿的谢元白身上,找不出半点对帝王的害怕和敬畏来。
这人怕不是天生是个傻大胆儿?
朝臣们所思各异,有心底暗暗认同的,但也有和夏震天同款感想的,虽然谢元白还有点理智,没真的发出声音。
“最关键是,这上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更不是一年两年的事,鬼知道我这任务什么时候能完成。”谢元白道:“如果一直不能帮丰朝统治时间延长到超过两百年,我还真就得在这朝中干一辈子呗?”
这想想就苦逼,瞬间代入牛马的既视感,谢元白:“你也说了,我这具身体是复刻了自己真实的身体数据存在,拥有正常的、人的寿命。那不得辛辛苦苦干个几十年啊?”
虽然不保证意外的存在,但排除掉意外情况,他们家又没有遗传病史,活个四五六十年应该是行的吧?
至此,做梦的丰朝众人终于确定,谢元白口中的任务,真的就是‘——拯救丰朝二代而亡的命运,为丰朝延续统治最少两百年。’
这是个好消息,又同时是个坏的不行的坏消息。
好消息说明谢元白对他们的立场是友善的,与他们站在同一阵营,是可以信任的存在;
但坏消息是,他们丰朝二代而亡啊!二代就亡了?!比前朝统治的时间还短。
一群人心慌慌的,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想那个二代就亡国的亡国之君是谁,想谢元白要如何完成这个任务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