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的话让陆镜白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是什么?还请沈姑娘请教。”
她也不再拿乔,随即道:“震惊!竟然白送土地!”
说完,沈知意满脸自信地看向陆镜白,那微扬的下巴还带有几分得意,说道:“如何?是否立刻点出核心?同时也会吸引他人好奇?然后再写上陆大人之前和我说的那些开荒内容,再加上……居然六年不用上税!白送的土地还不快来领取!”
“诸如此类,定能博得他人关注,而且浅显易懂,口口相传也不会出岔子。”沈知意极有经验地说道。
毕竟只有真正理解了,才会说得精准。
而炸裂的标题和内容,就算是猎奇,也能抓住眼球。
陆镜白不禁沉默,眼里有暗芒闪过,认真思索后,说道:“好!”
等反应过来要夸赞沈知意几句时,这里哪里还有沈知意的身影,陆镜白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黑衣小厮玄砚,问道:“沈姑娘何时走的?”
“已有半刻钟了。”玄砚低声回答,“沈姑娘和您说了话,可您没理。”
一旦陆镜白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就听不到旁的声音,这样的情况让他格外苦恼,不然也不会……
“也罢。”陆镜白轻声道。
“沈姑娘还说要定期将村长们聚在一起,说一说陛下政令,再由村长告知村民,做到政令到村。”玄砚认真转述道。
“如此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讲。”陆镜白冷声道,随即起身往马车方向走,从车厢里拿出笔墨,就着月光在纸上写下今日所感。
次日天清,苍穹像是被清洗过般,无比透亮。
沈知意一夜好梦,她拍了拍身下的稻草床,在确定火炕盘得不错后,这床也睡不了多久咯。
从稻草床到火炕,是多么明显的进步啊!
她心情愉悦地起床梳洗,还是无法习惯只是漱口的“刷牙”生活,至于用盐,想想手里一百多文的存款……
还是能忍过去的。
给菜地浇完水,又围着村里荒地转了一圈当做锻炼,这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原本以为那位陆大人会找自己继续询问花生的事,没想到完全不见人影,那她就不再等了。
沈知意往村口走去,在路上遇到唐花丫,和对方说了下今天的打算,就搭上去县城里的牛车。
车速慢慢悠悠,车上的人似是有重重心事,也没有闲聊的势头。
“哎,你们还不知道吧!”沈知意主动打开话题,用惊奇的语气引得几人注意,继续道,“县令大人贴了开荒告示……”
不等沈知意说完,妇人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索然无味道:“这事啊,好早前就贴了。这样的年景来劝人开荒,这不是让人饿肚子吗!”
妇人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沈知意适时做出吃惊表情,这让妇人变得得意无比,像是为了扳回一局,她急急道:“那你们肯定不知道,这次开荒登记下来,是免税!还是免税六年呢!”
她边说边夸张地比了个“六”的手势,又道:“现在开荒简直就是赚到了!”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连赶车的老汉都忍不住侧耳听。
“嘁,我才不信呢!要是有这好事,早就有人去开荒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而且那些老爷们也没动静,肯定是假的。”有人坚定地出声反驳道。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骗人!但凡你们去衙门问,这谎不就拆穿了,而且我经常坐老伯的牛车。这样的谎话没什么意义嘛。”沈知意认真地为他们分析道,“至于那些老爷们……嘿嘿。”
她笑容里带有几分不可说的意味,调侃道:“之所以老爷们不去开荒,那是县老爷英明设置了条件!所以他们开不了,也不想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开咯。”
众人的沉默里都在衡量这件事的真假,沈知意又道:“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们文化程度不高,可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将事情说透说明白,总能有一部分人想通。
一个去做、两个去做……紧接着就能带动更多人去做。
沈知意说完这个话题就不再多言,任由他们去细想、去深想,就怕听过就忘了。
牛车依旧慢慢悠悠,可车里的人心事又重了一分。
而引起他们深思的沈知意在到达县城后就下了车,绕过几条巷子,到了其中一条偏巷,一踏进就能闻到臭烘烘的气味。
当时只是问了三头住在哪条巷子,可一眼望过去黑漆漆,因为光亮都被两侧的高墙挡住,像是刻意在将这里隔开。
打算就近找一户问问,依稀见到有个人影从里面走出来,沈知意侧身相让,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阿姐!”
“三头?”沈知意惊异道,待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她才完全确定,见三头穿着脏兮兮的衣衫,上面还有明显的鞋印,“你这是要去哪?”
“去河边洗衣服。”三头显然不想多谈这事,转而问道,“阿姐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
“你还在给穆员外擦石板吗?”沈知意问道。
三头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没有了。”
沈知意细想之下,明白三头现在的处境,虽然让他赚到了十天的银钱,但却是将他长久的“工作”弄丢了。
她没有沉浸在消极情绪里的习惯,很快转变思维,将要打听的事直接问道:“你知道这县城里,有谁在做倒夜香的活计吗?”
“夜香?”三头满脸疑惑。
沈知意朴实无华地解释了“夜香”,毕竟她堆的肥在全村开荒时就用得差不多,没有新肥填补的话,后续就跟不上辣椒生长。
“没有。”三头摇头,紧锁着眉头还陷入思索之中,又道,“残留在街上的都随意踩踏,踏实了就不会溅起,随着时间发硬了也不会,所以没有人在意这点。”
“不过有些从乡里赶车到县城的人,会将自家牲畜拉的收回去,倒没有特意在街上收这些。至于那些老爷们如何处置夜香,我没有看到过。”三头认真道,“像我们都是随便找条小巷解决的。”
说到最后,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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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变小,整张脸都带着通红,意识到这样的行为似乎不太好?
“原来没有吗?”沈知意喃喃道,可能其中还有三头接触的圈子不广,有些信息并不能知晓的原因在,“那你愿意去做这件事吗?”
“嗯?收……夜香吗?”三头表情怪异地问道,“谁会用到这个呢?”
“我啊!”沈知意接话,见三头那一眼难言的模样,随即道,“田地需要施肥,所以夜香就能有去处了啊!不过这事,我没想过县城里竟然没有……那得好好考虑一番再去实行。”
“如果能成,你愿意去做吗?”沈知意认真问道,“这或许比当初唱歌谣还赚钱。”
三头骤然沉默,沈知意也没出声催促,而是在脑海里不断完善这个方案,争取能在县令大人面前有理有据地提出来。
“可以和他们一起吗?”三头忽然问道,焦急补充,“就是上次一起的人。”
“当然可以啊!这件事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完的,无论是收集还是运送都是很辛苦的事,所以你要和他们说清楚。”沈知意耐心地引导道,“事情一旦接下,就不能半途而废。”
“我知道的,阿姐。”三头满脸严肃地应道。
沈知意不禁抬手想摸摸三头的脑袋,可想到秦奶奶所说“长成大丫头”的事,悄悄收回手,笑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还是在这个时辰来找你。”
“好。”三头腼腆笑道,心里却带有一层失落感,原以为会被摸头的。
“那我就先走了。”沈知意打完招呼,潇洒地转身离开。
县城里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唯一挂心的就是粮价,比之前涨了三文,而且还是全城粮价同时张,只能说明这背后之人有些常人不知道的信息来源。
粮食涨价,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啊。
虽然沈知意心里有所忧愁,但也不是她能解决的事,还不如专注于眼前能做的事。
沈知意刚坐上牛车,赶车老伯轻声且善意地说道:“小女娃娃出门还是少扯谎,对名声不太好。”
“嗯?老伯是说地的事吗,你去问的谁?”沈知意问道。
“就是衙门里……”赶车老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亢的女声打断:“就是她在胡说!差爷,把她抓起来!”
站在前面的人,正是之前在牛车上搭话的妇人及身边所站的两名衙门差役,都是气势汹汹的模样
满身匪气的差役走上前,粗鲁地要将沈知意拉下来,她率先说道:“等一下!即便要抓我,也要有个理由吧!”
“哼,我们抓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其中有个差役不屑道。
既然这么蛮横,沈知意也不打算讲武德,余光扫向周围人,精准落在那几名穿着儒衫的书生那边,以最大的嗓音喊道:“没天理了,没王法了!朗朗乾坤之下,差役不分青红皂白地随意抓人!我虽是个农女,身份卑微,但也知道一个女子进了牢房会传出什么样的话!还不如现在就让我一头撞死!”
说话间,沈知意就往书生堆里撞,总该有那么一个热心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