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宴席散后太子更衣先行离开,只留下一干人等自在交谈。
江淮锦马上就跑过来黏着顾瞻,蹭着顾瞻跟前小声嘀嘀咕咕:“刚才那个菜一点儿也不好吃,你怎么都不看我的?”
顾瞻还没顾上说话,倒是旁边溪山书院那俩人同窗一见江淮锦过来马上大惊失色:“竟然真的是江俊乂,方才隔得远些没看认真,只觉得有点眼熟,没成想竟然真的是你。”
“失敬失敬。”忙见礼,又是鞠躬又是拱手,态度十分谦卑。
虽然对江淮锦的身份还没琢磨明白,但能在这场宴会上坐于上首自然不是一般身份,俩人又巴结着说了许多好话。
江淮锦听得不耐烦,正想拉着顾瞻走开,可身边莫名其妙就围上来许多人,这个人说一句这个,那个人又嚷嚷个那个,叽叽喳喳闹腾得很,还没等江淮锦腾出手,那边就有人提议说要做什么诗,要好好赞一赞今日这美景美色。
写诗有什么意思,江淮锦哪里通这些,正想回头跟顾瞻说什么先走。
那边顾瞻就直接被人拉过去:“顾俊乂,方才太子殿下还赞你才学,快让我们见识见识,今次一定要好好比试比试,我们斗诗如何?”
见顾瞻被人拉走,江淮锦蔫了吧唧:“不如何,烦人得很,斗诗斗诗有什么可斗的,还不如去斗鸡呢,斗鸡还有鸡汤喝。”
可这个时候顾瞻已经被人拉去斗什么诗,江淮锦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今日来的宾客都不是一般人,顾瞻跟他们多来往一些兴许还有点用处呢,便按下性子准备跟过去看看。
步子还没迈出去,又有相熟的人公子过来拽着他:“侯爷,侯爷他们对诗侯爷凑过去干什么,白没意思得很,咱投壶去。”
“走走走,投壶投壶。”这边吵吵嚷嚷不等江淮锦拒绝就被人拽过去投壶。
所幸两边离得不远,那厢做诗词的正在廊外赏花连句对诗词,亭子里面凑着一堆爱玩闹的公子哥举着箭矢各个摩拳擦掌等着赢小侯爷。
两拨人各玩各的倒也相得益彰,气氛显得十分融洽。
只江淮锦没多大的趣味,投壶扔出去的箭矢十有八只落了地,成绩非常差,他心思压根就不在这里上面,眼神抽空就要多去瞅顾瞻两眼,哪儿还看得见铜壶在什么地方,能扔进去才怪呢。
“诗有什么好做的,要不把顾瞻叫过来一块儿玩投壶好了。”江淮锦琢磨着又给自己否定:“不行不行,多不务正业,还是作诗比较好,像是那么回事。”
他烦心,同样也有气不顺的。
梁辰裕扔了几支也不怎么样,没扔进去还要被人恭维实在没意思,就挪到江淮锦跟前又找刺挠:“你今天没吃饭是不是?你看你刚才扔的那是什么,一点儿水准都没有。你再来试试,你平时不是挺好玩这个的,怎么今天水平这么差?”
“哎呀,我不想弄这个,你别儿去别烦我。”
梁辰裕不罢休,非要撺掇着江淮锦上场:“不行,你要不投中几天咱俩多丢人?你看他们表面上恭维,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笑话我们呢,你快去,挣点面子回来。”
“你怎么不去。”江淮锦又往顾瞻那儿瞧了一眼。
斗诗就斗诗怎么还挪地方呢,那么大一片菊花还不够他们赏?眼见着那群人绕着游廊换了位置,江淮锦也下意识跟着站起来,想挪近一点。
他一站起来,梁辰裕就以为他答应呢。马上把手里的箭矢全都塞到江淮锦手里,嚷嚷着:“快点快点,让淮锦来,淮锦这把一定成!撤远些撤远些,淮锦刚才那是跟你们闹着玩,让让你们,这回来真的了,都快让让!”
一嗓子吆喝出来,立马又好凑热闹的过来把铜壶又往后拉了半尺远,七八个人凑上来要看江淮锦大展身手。
江淮锦瞪了梁辰裕一眼,气得踩了他一脚,不得已只能再次上场。
要说这投壶他确实玩得好。
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打重新回来以后,那些个纨绔子弟喜欢的玩意儿他都没再碰过,当然包括投壶。
前世那会儿江淮锦最爱这些,尤其爱张罗人陪他玩,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顾瞻便有些不大高兴他成天拈五惹六张罗一帮人玩,就主动说要陪他玩投壶,只是俩人玩未免无趣就加了许多赌注。
要不怎么说顾瞻疼他呢。
顾瞻一提出来江淮锦马上就答应,再也不去找那帮人胡玩,单单就只在家里跟顾瞻玩。
赌注起先也不大无非就是念两句诗看两本书。或者写几张大字。
直到后来有一回半夜,江淮锦不好好睡觉,顾瞻就拉着他玩投壶。打那天晚上之后,江淮锦投壶就没再赢过,而且越玩越过分,玩到最后江淮锦提起投壶就腿脚发软,再也不敢轻易招惹顾瞻,求着顾瞻把这玩意儿从家里扔出去,顾瞻听见要扔出去还有点留恋不舍。
细算起来江淮锦已经有好长时间没碰过投壶,水平确实有待商榷。
可梁辰裕给他架在这儿了。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箭矢,江淮锦又细细丈量了一下铜壶的位置,左右试过几次之后才投掷出去,箭矢凑擦着铜壶的边缘滚动一圈,众人敛气屏息只见箭矢滚了一圈之后到底还是擦着铜壶的边缘落在了外面。
又是一阵惋惜声。
“再来,再来,刚才只是试试。”梁辰裕马上给江淮锦找场子,重新把箭矢塞到江淮锦手里:“你用点劲儿,再大力一点,就差一点了!”
江淮锦重新结果箭矢,这次是打着十二分的认真,他要是投不进去不把场子给梁辰裕找回来,这家伙就不能罢休,非得烦死他不可,江淮锦可不想跟他白耗功夫。
他这次做足了准备手上眼睛盯着铜壶手上铆足了劲儿蓄势待发,手上的箭矢马上就要投掷出去的瞬间,手臂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江淮锦一惊,再想收回已经来不及,箭矢已经离手!
“唉,哪儿来的猫!”
“淮锦你没事吧?”
“快快!”
“武兄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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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让!”
不知从何处蹦出来一只狸花大猫,梁辰裕乍见大猫冲他扑过来撒娇便要躲,可他能躲到哪里去,不过稍稍错了一步就碰到了身旁拿着箭矢蓄势待发的江淮锦。江淮锦紧绷着神儿全神贯注都在铜壶上面,根本没注意,被碰之后就失了准备,箭矢直接冲着人群就飞了出去!
虽说投壶的箭矢都是轻质的木材顶端亦会包裹丝绸不至伤人,可江淮锦手上的力道不轻,真的戳中了人也不好受,今日还是太子宴会,真要戳着什么要紧人,让人家丢了面子,才是事大!
说是迟,那是快!一抹藏蓝色推开箭矢冲着的人,反手牢牢抓住了半空中流窜的箭矢,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江淮锦最高兴,下意识就想过去,又停下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才端着姿态挪到了顾瞻跟前。
眼神滴溜溜在顾瞻身上转了一圈,才想起来要跟人道歉。
“实在抱歉,是我失手,你没受伤吧?”江淮锦道完歉才想起来:“是你呀,没想到今天你被我害了两次,又被顾瞻救了两次。”
差点被他箭矢戳中的人正是那位神武营左司马之子武楚言。
武楚言闻言也笑笑,拱手道:“不妨事不妨事,玩闹而已。而且这箭矢不伤人,便是戳中了也是侯爷给的彩头,是我的荣幸。”
“够兄弟!”身旁梁辰裕挤过来,一把搭在武楚言的肩膀上,也跟着道歉:“不过确实对不住,刚才是有只猫不知道怎么窜出来,我不小心碰到了淮锦,才害他失了准备,连累了你。一会儿咱们好好喝两杯,给你赔罪压惊。”
“还没谢过这位顾兄。”武楚言又跟顾瞻道谢,言辞十分恳切。
“方才那么急又乱,顾兄沉着冷静及时出手,很是厉害。”武楚言刚想夸顾瞻两句,就见辰王殿下不知为何脸色变得很差劲,话头悻悻收起并未再多言。
“没事,顺手。”顾瞻没跟他们客套,眼神又看了江淮锦一眼,见江淮锦也正看他,知是无大碍,便点了点头,随手将手中的箭矢一扔,跟大家点了头又转身重新回了方才对诗连句的人群中。
只听得铜壶里“叮当”一声,那只乱飞的箭矢稳稳当当落在了铜壶里。
“呵,这顾公子有点水平,行呀。”
“就是,刚才应该叫他来投壶,他这准头可以得很!”
江淮锦也顺着看过去,那只漂亮的铜壶里稳稳当当落着方才那只箭矢,是顾瞻随手抛掷出来,嘴角也跟着扬起,不愧是他夫君,就是很厉害!
笑完忽又想起,那前世顾瞻跟他说从来没玩过投壶根本就不会,哄得江淮锦特意让了好几局,岂不是诓骗他?
江淮锦摸了摸鼻子,又揉揉耳朵,觉得脸上很热。
“就显着他了,卖弄什么!”梁辰裕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殿下跟那顾公子可有嫌隙?”武楚言不大懂。
梁辰裕不耐烦:“我跟他有什么嫌隙,淮锦跟他不对付,你少跟那人牵扯,淮锦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