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淮安侯府灯火通明,管家丁山青急得不行,白日里跟着江淮锦出门的小厮跪在大堂,背上的鞭痕明显,七八个小厮惴惴不安地立着,府内上下焦灼一片。
小侯爷往日里也贪玩,晚归也是常有的事,可眼看这个马上宵禁人还没有回来,管家着实担不起这个责任!
“魏将军可有消息传来?”丁青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暗自咒骂那不懂事的小厮,跟着小侯爷出门,好好地还能把人跟丢,他自己倒是囫囵吞回来了,小侯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干人的小命全都得玩完!
“侯爷平素喜欢去的地方都找过,并无。”魏章脸色凝重,抱拳:“丁管家,卑职这就进宫回禀陛下,着皇城司彻查,侯爷安危非同小可,此事不可大意。”
丁青山脸色隐隐发白,背后的虚汗一层层往外冒:“是是是,还是该早回禀陛下。”
小侯爷那是陛下的心尖宠,一直养在陛下跟前,借着这次闯祸的事情才令小侯爷离宫开府,府才开了没两天,人就已经开始不着家,丁青山是真的急,万一陛下觉得是他没把小侯爷照顾好,责怪下来怎么办?
“回来了,回来了!小侯爷回来了!”
守在外面的小将匆忙跑进来,喘着气跟魏章回禀:“将军,小侯爷没受伤,就是不知道去哪儿玩耽误了时间,已经归府。”
小将说完又摸摸脑袋:“那个,就是衣裳脏了一点,其他都没事。”
一行人忙赶出去迎,真看见了小侯爷本人才发现,这哪是衣服有点脏呀,晨间出门时还是漂漂亮亮的小公子,晚上回来上好的锦缎污得不成样子,脚上那双靴子也早就让脏污染得看不出来原本模样,丁青山见状,赶紧上前一叠声的“哎呦喂”,还没等他继续往下嚷嚷呢,江淮锦就瞧见了旁边黑着脸的魏章。
小脸登时心虚了好多,抱着鬼面具咽了口唾沫,走到魏章面前。询问:“魏将军这是要回宫复命呢?”
魏章抱拳:“陛下交代每日回禀府内详情,今日已经耽搁,既然侯爷已经归府,卑职这就去复命。”
“等下等下!”江淮锦有点急:“你能不能不要跟陛下说我今天的事儿呀?事出有因的。将军也看见了吗,我最近都有在好好上书院念书,今天是意外。”
魏章半个反应也没有,江淮锦叹气。
他只顾着撵顾瞻,完全把家里这尊黑煞神给忘了,魏章这家伙素来铁面无私,轻易不好对付的!
魏章没回话,但那刚正不阿的眼神,让江淮锦觉得没戏。
“你跟我到书房来一趟。”江淮锦脑子一转,想到他有可以救急的法宝。
从醒过来到现在,江淮锦每天都有按照顾瞻的要求好好写大字,不多不少每天三张大字,写得好不好先不说,起码态度上是非常认真的。
他今日闯了祸,魏章将军定然要回宫告状,江淮锦先把鬼面具放到匣子里安置好,才去收拾了他最近写的大字,挑了几张自认为写得还不错的,仔细卷好拿过去交给魏章:“将军把这个拿给陛下看,陛下就知道我没有在外面生事,真的有好好学习。”
“还有!”江淮锦交完功课还不忘叮嘱:“看完一定要原样拿回来,不可以给我弄坏知道吗?这东西很重要的!非常重要!”
这可是他要交给顾瞻的功课,虽然顾瞻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江淮锦自己有在好好遵守他们的约定,等以后、等以后顾瞻回到他身边,江淮锦可是要拿这些去邀功的,可不能丢!
御书房内,梁景帝看着魏章交上来的几张大字,边摇头边笑:“他是这么跟你说的?章子倒是写了,就是不长进。朕本来想着他在家松散这些日子,舒坦够了也该回来正经念念书,崇文馆约束不住他,朕就打算给他放到太子跟前,让太子帮忙看着。这小家伙现在鬼精鬼精的,难道看出来朕打算让太子治他,提前给朕来了这么一招。”
魏章回禀:“侯爷确实每日上书院读书,不曾外出玩耍,晚间回府后也都会在书房逗留片刻写写大字后才回去歇息。”
梁景帝:“溪山书院百年书院,出了不少名师大儒,前朝还出过一位丞相两位尚书,倒是个求学的好地方,只是不知道朕家里这个顽皮精,能耐得住几日性子。你且去吧,侯府上下好生看顾,淮锦与诸皇子不同,卿多上心些。”
但魏章却没有直接退下,抱拳道:“陛下,臣进宫前侯爷交代了,侯爷的作业务必要原样带回,不可少了一张,特地嘱咐,陛下不能私下扣留。”
梁景帝摇摇头,十分无奈又无可奈何:“就几张字看给他宝贝的,拿去拿去,烦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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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锦却是遇见了头疼的事情。
他那天跟顾瞻起了争执,之后一连几天都寻不见顾瞻的踪影,顾瞻像是故意要躲着他似的,江淮锦在柳字街堵了几次没堵到,后来才知道柳字街四通八达的小巷子不知几多,总有弯弯绕绕的小路能出去,人家想躲着他,容易得很。
其实那之后江淮锦就叫人去查了那个李老板,也知道了顾瞻在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那李老师也不是什么善茬,搭着顾瞻口中那位喻老板的人脉做些灰色生意,赖账不说平日里也没少欺邻霸里活脱脱就一个老赖,若不是顾瞻还能震慑一二,姓李的不知道要从中间私吞多少银子。
江淮锦寻了几天都不见顾瞻身影,最后干脆就堵到了那家不敢挂匾的武馆门口。
他还就不信了,顾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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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从这家武馆接的黑活,肯定能等到他!
左平肖都无奈了,扒着门缝往外看看,摇头往里进,走到内堂看见躲在里面的顾瞻,重重叹了一口气:“顾哥!我的亲哥哥!您是到底怎么得罪外面那人了?三天了,整整三天,每日都来,就守在咱这门口,像话吗?别再给官府的人招来,他那样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少爷,保不齐是哪家的公子哥,真万一惹上什么麻烦,怎么跟师傅交代?顾哥,你说怎么交代?!”
“你去,跟他说,让他走。”顾瞻也很不耐烦。
左平肖:“哥,第一天我就说了,你看人听吗?”
顾瞻紧紧束袖,白了左平肖一眼:“我不管,明天他要再来,这个月的账你去要!”
说完起身就从后院翻墙走了。
留下左平肖愁眉苦脸,最后还是臊眉耷眼地去跟外面那个死犟死犟的人交涉。
江淮锦被人客客气气请进来,左平肖为了证明顾瞻真的不在武馆里,领着江淮锦把武馆上上下下找了个遍,指着天赌咒发誓顾瞻真不在这:“您是贵客,我这还能瞒着不成?武馆都让翻遍了,这位小公子,真不在这,那顾瞻他天天忙着呢,怎么可能成天上我们这儿来?咱这武馆他十天半个月都不来一回的,那天就是纯凑巧。”
江淮锦素净的小脸上堆满了失望,四下打量着武馆,良久重重叹了一口气:“他生我气了,怎么办呀?”
左平肖:……您这问我呢?
左平肖不敢掺和顾瞻的私事,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没成想,这位却不是好打发的,瞧着一张俊俏的小脸十分乖顺的样子,张嘴说出来的却不是人话:“你不告诉我顾瞻在哪儿也行,你们这是武馆吧?刚才你也领着我看过,我瞧着你们武馆里面有几样东西是不是违制?皇城司都少有的重甲我瞧见你们西堂屋里摆着三件,东院架子上还摆着一架连弩,哦还有那墙上还挂着一张弓,我着急找人也没看清楚,那弓也不是寻常弓吧?”
这一字一句说完,左平肖已经一身冷汗,一把攥住了江淮锦的胳膊:“兄弟!我当你是顾哥带来的自己人,才领你进来的,你……你是顾哥领进来的,你不能、”
左平肖咽了口唾沫,眼神有些散:“你不能对不起顾哥吧?”
江淮锦笑了笑:“我没有对不起他呀,我又找不到他,我怎么对得起他?你可以不用告诉我,明天我要是还找不到顾瞻……”
话音微冷,江淮锦收敛的笑意,盯着脸色发白的左平肖:“我保证,日落之前你们这武馆一定消失得干干净净!”
“至于你。”江淮锦的手隔着虚空轻轻在左平肖的脖子上划了一下:“既然是顾瞻领我进的门,看在顾瞻的面子上,我保证给你留个全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