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人成就武圣境界,苏姑娘,你没在开玩笑吧?”
苏晴雪的突然插话让两个男人都是一愣,而她接下来的话,更是令张君易惊讶不已。
“是啊,我听我爷爷说,在这历史长河之中,只是他所听说的,就有两个人达到了武圣境界,而且这两个的名字,你们都应该听过。”
“我们都听过?”
张君易想了想,说道:“有史以来,公认武道修为最高的几位,分别是春秋时期的弓道第一人养由基。接着是战国中期的民间刺客聂政。最后便是当年在我大齐统一六国时,战场上最大的对手,秦国大将白起。
其中以白起实力最强,战绩最为恐怖,他也的确做到了视百万大军如同草芥,踏入了【天人品】,无视军中大阵对武者实力的压制,于万军之中杀人如探囊取物。
可是哪怕是他,最后不还是身死道消,怎么可能是不死不灭的武圣?”
“不是喔,我爷爷说的人里可没有他们,他当时对我说的两个名字,一个叫公孙轩辕,另一个叫大禹。”
“轩辕黄帝?”
“大禹治水?”
听到这两个名字,白慕云和张君易下意识的念出了关于这二位的典故。
同时都觉得苏晴雪的话太过荒谬,毕竟这三皇五帝的故事,对他们来说太过久远,只能算作神话传说,拿这种口口相传的神话故事来举证,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白慕云和张君易只当她是胡言乱语,并没有多说什么,顺便也结束了这个话题。
一番交谈后,加上并肩作战的情义,这一次当张君易跟上白慕云的步伐和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白慕云并没有拒绝。
而在路上,苏晴雪也把二人此行的目的地,以及闫震的嘱托告诉了张君易。
不过,她也算是留了个心眼,并没有把白慕云身负《汲血录》这门萨满教神功的事情告诉张君易。
只说是遵从闫震遗言,要上京面见皇帝,瓦解那卖国之人的阴谋,救出白慕云的父亲。
“没想到是这样,这岂不是说,就连昆仑派也参与到了这阴谋之中?否则的话,他们为什么要散布谣言,使二位成为黑白两道的公敌。”
张君易表现的义愤填膺,也不知道是因为那神秘敌人的卖国行为感到愤怒,还是因为白慕云二人蒙受冤屈而不忿。
白慕云把玩这墨麟剑的剑柄,语气漠然的道:“张兄,你现在也看到了,我二人的上京之路,注定危险重重,所以你……”
“我当然要帮你们,和你们一起去京城!”
不等白慕云的话说完,张君易抢先一步说道:“不论是为我大齐安危,还是为了朋友情义,我张君易虽然实力不济,但纵然只是放屁添风,我也要帮你们。”
“……”
白慕云回头看了看张君易,见他神色决绝,沉默了片刻之后,也只是吐出了一个“好”字。
而苏晴雪见有了新同伴,也是高兴无比,对着张君易笑骂道:“什么放屁添风,张小哥看起了斯斯文文的,说话也忒粗俗了。”
就这样,二人组变成了三人组,有了张君易这个名门正派弟子的加入,别的先不提,至少他的江湖经验,以及面对一些常识类的问题时,要比白慕云、苏晴雪这两个自幼没有接触过外人的宅男宅女要强太多了。
又是一次围攻,面对数倍于己,打着为闫震报仇实际上来杀人夺宝的敌人,白慕云的剑出鞘……饮血……
【斩龙剑法】精妙凌厉,寒冰剑气恐怖诡异,加上《汲血录》和《燃血诀》的相互配合,白慕云每一次战斗之后,实力都会更进一步,变得越来越强。
“厉害,真是太厉害了!”
比起白慕云,张君易的实力远远不如,他这里勉强解决了二三十个敌人,白慕云那边就已经斩杀近百人了。
张君易对于白慕云的实力赞叹不已,甚至连看白慕云的眼神,都透露出了一丝崇拜。
“白兄,你太厉害了,明明咱们年纪都差不多,甚至你还别我要小几岁,可是你这一身修为,我只怕是这辈子都达不到了。”
不论怎么说,白慕云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哪怕刚刚结束战斗,双眼依旧赤红,身上杀意依旧凌然……
但面对张君易一声声恭维和满眼的崇拜时,他的嘴角还是不受控制的翘了起来。
“嗯……那个……”
强行压住自己的嘴角,白慕云故作谦逊的说:“老张你也别妄自菲薄,我也只是比你厉害了一点点,你只要努力,一定能赶上我的。”
连对张君易的称呼,都从客客气气的“张兄”变成了“老张”。
可怜的白慕云,竟然被一个男人钓成翘嘴了。
“小白别骗我了,我什么资质我自己知道,和你是比不了的,你现在才十八岁,修为境界就已经和我师父持平,自然前途不可限量。而我,这辈子能和师父以及现在的你一样,达到凡品巅峰的【御气】境界,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张君易见白慕云对自己改了称呼,也跟着改了称呼,他比白慕云要大几岁,于是学着苏晴雪,叫他小白。
“哈哈哈,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老张过奖了,真的过奖了。”
张君易的语气越是真诚,白慕云的嘴角就越是上扬,苏晴雪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由的摇了摇头。
“这小白,跟个傻子一样。”
几个人离开了刚刚厮杀的战场,还没有走出一里路,天空之上,突然有无数纸钱撒落……
“呜呜呜……”
“哈哈哈哈……”
哭声与笑声夹杂,在那被纸钱铺满的道路上,八个纸扎的假人,脸上画着的表情,或是哭脸,或是笑脸,抬着一个纸扎的花轿,凭空出现,迈着僵直扭曲的步伐,朝着三人走来。
这些纸人毫无重量,与其说是在“走”更应该说是在“飘”。
“可恨那无情郎,如花女子遭惨祸,只落得香魂渺渺,孤孤单单,凄凄惨惨,无处安身……”
伴随着一段戏词,轿子落到了离白慕云三人十步之外,从里面伸出一只白得渗人的修长玉手,缓缓的掀开了轿帘。
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身着红色嫁衣,端坐在纸扎的轿子里。
虽然头上盖着红盖头,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哪怕只是从她刚才那一段婉转凄凉,却格外动听的戏词,以及她修长的身姿与其整个人散发的气质来看。
就让人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一个美人,一个世间难得的美人。
随着帘子被打开,一股血腥之气弥漫,不过这种不知已经多长时间的血腥,并不能给《汲血录》提供任何血气,所以白慕云的双目如常,只是带着警惕看着这一切。
纸钱、纸人、新娘、用血染成的嫁衣,这几样东西组合在一起,哪怕现在还是大白天,也让人不由得感到胆寒。
就在白慕云他们握紧各自兵器,准备迎接新一轮的战斗时,听到其他动静的苏晴雪看向西南方向,之后又有一个人影飞速赶来。
这一次,来的是白慕云的熟人,就是之前他和苏晴雪在风息谷的时候,遇见的那个衣品极差的青年。
此时的他,穿的衣服比上一次更加难看,一身屎绿色的长袍,配上艳紫色的内衬,脚上的靴子上开镶嵌这一看就是假货的廉价宝石。
这样的组合之下,哪怕青年样貌英俊,却也让人看了想吐。
他赶到之后,先是看了看白慕云,又看了看那花轿里的新娘,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好热闹啊。”
就他这样的衣着打扮,站在那诡异的美人新娘身边,简直是对“美”这个概念最大的侮辱。
可是那青年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打扮有多难看,反而故作潇洒地转着手中扇子,对白慕云道:
“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