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被怼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死鸭子嘴硬道。
“就算我儿有错,也轮不到他一个弟子来处置!”
“更何况他将我儿打得筋断骨折,手段如此狠毒……”
向问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你也配说狠毒?”
“如果今天被打残的是我徒弟,你还会说这话吗!”
向问天猛地踏前一步,手中古朴长剑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剑鸣。
“老子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
“李阳是老子的徒弟!”
“谁要动他,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霸道!
护短!
毫不讲理!
这就是向问天的风格!
广场上所有弟子都听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彩。
他妈的,谁不想要这样一个师父!
众人看着挡在李阳身前那道如同山岳般的身影,羡慕得不得了。
吴天气得几乎要吐血,脸色由青转紫,再由紫转黑,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着向问天,哆嗦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打?打不过!
说理?根本不占理!
用身份压人?向问天地位比他只高不低!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就在这时,李阳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师父息怒。”
他走上前,对着向问天行了一礼,然后目光平静地看向几乎要爆炸的吴天。
“吴长老,是非曲直,并非由你我一言而定。既然您口口声声说宗门法度,那不如就将今日之事,以及过往诸多牵扯,一并上报如何?”
李阳这话,看似退让,实则以退为进,狠辣无比!
执法堂专门负责门规门法,让他们上报,又能上报到哪里去?
长老会?还是宗主?!
真把事情闹大,吴用那点破事根本经不起查。
到时候他吴天教子无方,纵子行凶,徇私枉法的罪名绝对跑不了!
就算不被扒掉长老皮,也绝对会声望扫地,权力大减!
而李阳这边,有向问天力保,最多落个出手过重的处罚,不痛不痒。
这简直是把吴天架在火上烤!
吴天的瞳孔骤然收缩,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小畜生,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他敢上报吗?他不敢!
“你……小畜生!你……”
吴天指着李阳,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眼看李阳还要开口,急得他咆哮道。
“够了!!”
他脸色灰败,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颓废的抬起手。
“今天的事是我执法堂不对,我这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罢,吴天失魂落魄的走进内殿,将吴用揪了出来。
“爹,你要干什么啊爹,我可是你亲儿子。”
此刻的吴用早就已经吓破胆,本以为吴天能帮他出气,谁承想李阳居然有这么大的背景。
吴用悔不当初,心中有苦说不出。
不是哥们,你既然是向问天的徒弟,那为啥不早早表明身份啊,还和那般死杂役混在一起干嘛。
早知道你是向问天的徒弟,我给你跪下当狗都成。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吴天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南阳宗外门弟子吴用,欺男霸女,巧取豪夺,目中毫无门规门法!”
“本长老今日依律,鞭罚一百,以儆效尤!”
说罢,吴天竟真的捡起地上的鞭子,重重打在吴用背上。
“啊!!”
广场上顿时响起吴用凄厉如杀猪的惨叫声。
众人一片哗然!
不可一世的执法长老吴天竟然真的认怂了!
这简直是外门前所未有的大新闻!
李阳面色平静,仿佛早就料到这个结果,拱了拱手。
“长老高明。”
“请长老继续。”
闻言,吴天气得浑身颤抖,看着地上痛苦扭曲的儿子一阵心痛,但向问天就立在一旁,他又无法多说什么,只能再次举起鞭子。
儿啊,你忍忍。
“啊!!!!”
又是杀猪般的叫声。
李阳一直看着,直到一百鞭打完,吴用躺在血泊中,气息微弱,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哪怕救回来也是废人一个。
吴天颤抖着双手,急火攻心,一口腥甜涌上喉咙,随后怒视身后的执法堂弟子。
“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把他关起来!”
执法堂弟子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将吴用抬了下去。
“你现在满意了?”
吴天死死盯着李阳,要不是这小子,事情怎么会闹到这种局面。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李阳早就被切成了臊子。
“长老大义灭亲,在下佩服。”
“有长老在,乃南阳宗之幸。”
杀人诛心。
吴天听见这话,再也支撑不住,恰在喉咙中的腥甜喷涌而出,在空中勾勒出一朵绚烂的血花,随后无力的晕倒过去。
也不是真晕,还是因为不知如何收场而故意演戏。
李阳也不纠结,直接跟着向问天一起离去。
只留下震惊的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一场惊天风波,竟以这样一种方式落下帷幕。
广场上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
所有弟子目光全都彻底变了,提到李阳时充满了敬畏和好奇,以及一丝恐惧。
这个少年不仅实力强横,而且手段成熟狠辣。
背景更是硬得吓人,连执法长老都奈何他不得!
从今天起,外门的天,要变了!
另一边。
向问天满意地拍了拍李阳的肩膀,哈哈大笑。
“爽!真他娘的爽!”
“男人就该讲义气,不然还他妈叫什么男人!”
“徒儿,干得漂亮!走,跟为师回剑鸣峰,今天高兴,为师传你两手绝活!”
李阳微微一笑,并没有答应。
“师父,我想先回去看看阿狗阿毛。”
“也行,反正不差这一刻钟。”
一行人很快回到杂役小院。
李老头正在院子里忙里忙外,不停打水洗帕子,明显是在照顾阿狗两兄弟。
看见李阳回来,他本想打招呼,却又马上呆住。
他不认识向问天,但却十分有眼力见,一眼就看出对方来历不凡。
就和屋里那位一样。
李老头讪讪一笑,赶忙把路让开。
向问天本没在意,可当他的神识下意识扫过那简陋的屋舍时,脸色唰的一下巨变。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箭步挡在李阳身前,如临大敌般盯着那扇破木门。
“娘希匹,他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