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许久，顾雨菲还是开口问道。
李阳头也不回，他自然知道以顾雨菲的心性肯定会发现异常，直到现在才问出口，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是李阳，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你看见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
顾雨菲一愣，旋即露出笑容，显然对李阳的答案非常满意，不再去纠结对方的身份。
谁还没点秘密？
与此同时，李阳没有逗留，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角落。
最终，停留在了洞府中央那张普通的石桌上。
桌面上似乎刻着一些字迹。
走近细看，那是三个苍劲古朴却蕴含无尽剑意的字。
【何为剑？】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仿佛蕴含着剑道终极的哲理，引人深思。
顾雨菲也好奇地凑了过来，看着这三个字，秀眉微蹙。
“剑是什么？”
“是兵器？是杀戮工具？是守护之刃？”
一连说出许多答案，周围却没有丝毫变化。
李阳看着这三个字，先是沉默，随即是回想这一路经过，然后眼神逐渐变得锐利，明亮，仿佛想通了什么关窍。
在顾雨菲震惊的目光中，他猛地拔出了清风剑，一剑朝石桌劈去。
“师弟你做什么！”
顾雨菲惊呼。
然而李阳根本不理会她，手中动作不停。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平平淡淡的一剑，甚至连剑气都没有。
唰。
剑光一闪。
咔嚓。
那张看上去坚硬无比，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的石桌，连同其上那三个蕴含剑意的字，竟被他一剑从中整整齐齐地劈成了两半。
断面光滑如镜！
李阳收剑入鞘，看着被劈开的石桌，语气平静却带着斩钉截铁的笃定，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这就是剑。”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被劈开的石桌断面，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强光。
整个洞府剧烈震动，周围的景象如同水面倒影般开始扭曲模糊。
顾雨菲惊骇地发现，李阳的身影竟然在那光芒中逐渐变得虚幻。
“李阳！”
她焦急地大喊，想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
下一刻，强光吞没了一切。
……
当李阳的视线恢复清晰时，却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先前的洞府中。
眼前是一片无垠的混沌虚空，上下四方皆无概念，
远处有星辰在诞生，膨胀，而后又轰然湮灭，化作绚烂的星尘。
空间在这里扭曲，时间仿佛失去了流速，一切都显得光怪陆离，仿佛置身于宇宙初开或是终结的原点。
李阳悬浮在这片虚空之中，心中充满了震撼与茫然。
“这就是剑仙的手段？”
“开辟一个宇宙？”
就在这时，前方那毁灭与新生的星云缓缓汇聚，凝聚成一道模糊不清，却散发着亘古苍凉的人影。
他是远古剑仙的一缕残魂。
李阳看不清面容，只能感受到那如同浩瀚星海般深不可测的剑意，仿佛对方本身就是这天地间最锋利的剑。
“善。”
那由星辰组成的模糊人影发出赞叹，声音直接响彻李阳的识海，古老淡漠，却又带着一丝欣慰。
“见解独到，剑心纯粹，直指本质。汝，确有资格承吾之道统。”
“吾名李白，世称青莲剑仙，真身早已飞升，留在此地的不过一缕残血。”
李阳心中一震，赶紧行礼。
“晚辈李阳，见过前辈。”
李白？青莲剑仙？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巧合？！
剑仙残魂微微颔首，并无多言，只是抬手一指。
刹那间，无数关于剑道的感悟与经验如同汹涌的洪流，强行灌入李阳的脑海。
各种剑意，剑势，剑域的玄奥……信息量庞大到几乎要将他的脑袋撑爆。
李阳闷哼一声，抱头蜷缩，浑身止不住颤抖，冷汗瞬间浸透衣衫。
这他妈也太直接了吧，怎么有种被霸王硬上弓的感觉。
“此地时空由吾意念所控，外界一瞬，此地百年。”
剑仙李白的声音依旧平淡。
“静心凝神，何时初步领悟《流光剑经》第一重，何时方可离开。”
说完，那星辰身影缓缓消散，重新化作了这片混沌虚空的一部分，只留下李阳一人承受着那知识灌输的巨大痛苦和浩瀚的剑道奥秘。
李阳牙关紧咬，知道这是天大的机缘，也是艰难的考验。
他强行稳住心神，依靠着无花果提升后的强悍悟性，开始疯狂地消化、吸收、理解那些剑道知识。
“《流光剑经》，剑仙李白自创的剑法，就像向问天的九曲黄河，里面融合了李白的剑道。”
他快速浏览，无数剑招不停在他脑海中演练，大道至简，竟然没有产生丝毫天地异象。
当然也有可能此地并非正常天地，发动不了天地异象。
时间一晃而逝。
就在李阳渐入佳境之时，熟悉的系统提示音突兀地在他脑海响起，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
【今日情报已生成】
【情报一：顾雨菲仍在洞府中焦急等待你的归来，并未离开或触碰其他物品】
【情报二：离阳皇室搜索队已根据残留的细微痕迹和能量波动，锁定了你的轨迹，正朝遗迹方向搜索而来】
【情报三：剑道传承需心神合一，急躁冒进反损根基，流光剑经的重点在于潇洒不羁，得不到就是得到】
李阳心中大惊，就连道心都跟着一颤。
“卧槽，系统不愧是系统，我身处剑仙的小世界内，它却不受影响，继续以外界时间为准。”
亲爹果然待我不薄！
看着手中的三条情报，李阳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本以为顾雨菲会独自离开，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么讲义气，等他也就算了，还不动其他宝物。
“牛逼，人格魅力没话说，难怪有那么多舔狗。”
“没想到离阳皇室的动作竟然这么快，我也要抓紧时间了。”
若非必要，李阳真不想惹上皇室。
离阳皇室这个势力太庞大，不是他现在能得罪的。
他的目光全部汇集在第三条情报上。
“潇洒不羁，得不到就是得到？”
“这他妈是什么鬼！谜语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