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维奥莱特公爵小姐家的仆人惊呼后,他忍不住扶了扶额,小声对夏洛克说道:“我就说这个说法不行,这也太冒昧了。”
夏洛克却像没听见一样,扬起一个微笑自顾自走了进去。
他只好朝这位似乎是管家的人抱歉的笑笑,跟着夏洛克走了进去。
“我请问一下,您有名片么?”这位管家似的人拦住了他们。
“切,”夏洛克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张卡片,扔到了身旁的银制盘子上,“麻烦死了。”
他也摸了摸自己的内兜,摸出来了一张名片,微笑着递给那人。
那人双手接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位请随我上楼去会客厅稍作等候。”
华生不安的踩着图案繁复的土耳其地毯随主楼梯蜿蜒而上,他注意到这里连栏杆都是精美的雕花硬木。
“麻烦让那个小姐快一点,”夏洛克一屁股拍在铺有天鹅绒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副适应良好的样子。
“谢谢,”他礼貌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茶,拘谨的坐着。
对方听见夏洛克的话也不生气,只是轻轻颔首,说:“您稍等。”
维奥莱特公爵小姐很快就从餐厅那里走出来了。
她没有做很正式的打扮,身上穿着简约的蓝色丝绸裙子,肩上披着一条织布披肩,披肩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摇晃,一头乌发盘在脑后,还插着一条珐琅发簪,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睛静静地望向他们。
“我记得您,”华生瞪大眼睛,“您不是哈德森太太的朋友么?”
“您的记性真好,”她笑道,“我只是被邀请过去喝茶而已。”
“原来是你,”夏洛克也惊奇道,“我以为你是那个数学家的妻子。”
华生心里咯噔一下,任何人对这种造谣都不会抱有好脸色的,更何况是这么在意名声的贵族,他想,要完蛋了。
“那您的推理失误了,”相反的,对方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打趣道,“很难见到福尔摩斯先生的推理失误呢。”
“等等,”他突然反应过来了,“你们认识?”
“怎么可能是我的失误!我只是没在意你而已,”夏洛克反驳说,“不认识,只是以前见过一面。”
维奥莱特公爵小姐也跟着颔首承认:“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你知道昨天晚上格兰特子爵夫人死了吗?”夏洛克没有迂回试探,直接问道。
维奥莱特公爵小姐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说道:“本来不知道,刚才您来的时候知道了。”
“是你杀的她么?”
“不是,她是怎样逝去的?”
“被毒杀,她丈夫一开始以为是突发性疾病死亡,但她父亲的律师坚持要求剖尸检验,发现是毒杀。”
“那为什么怀疑我?”
“因为有人看到昨天你递给死者食物,而她丈夫也承认这一点。”
“行,那么我的杀人动机?”
“距死者丈夫描述,你父亲与她父亲曾经有过节,也许你怀恨在心。”
“呵,”她轻笑了一下,“抱歉,有什么过节?”
“据他所说是因为他们有过几场斗争,而你父亲失败了,并为此付出了大量的代价,也许你想让她把这个代价还回来。”
“这个除了最后一句,其他的我承认,”维奥莱特公爵小姐端坐在那里,平静的说,“您也认为所有的证据都站不住脚吧。”
“哈哈哈哈,”夏洛克突然抚掌大笑,“我就知道你也是聪明人。”
“那么,”他身体前倾,激动的说,“你认为谁会嫁祸你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两个人都静默下来,华生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两个人打的什么哑谜。
这时一位红发绿眼的女仆拿着一本书走了过来,她把那本书放在维奥莱特公爵小姐身前的茶几上,默默地离开了。
她对女仆点点头,轻声说:“谢谢。”
“我听说格兰特子爵夫人的身体不好,一直在调养,格兰特子爵很爱他的妻子,找了很多医生来为其调养。”
“你怀疑格兰特子爵?”夏洛克的鹰眼几乎紧盯着她。
“我并没有这样说,”维奥莱特公爵小姐语气轻缓,“我只是在洗清我的嫌疑。”
夏洛克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首先,我并没有递给格兰特子爵夫人任何食物,只有她递给我的,让我猜测一下,子爵找的证人应该会有一个老花眼,一个自己人吧;其次,我并没有杀人动机,且不说父辈的事情跟我没有很大的关系,只谈论您提到的这个过节,我父亲确实与库珀先生认识,他们曾在x港一起下过棋,我想斗争、失败和代价应该都是下棋输了的小惩罚;最后,福尔摩斯先生,”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问为什么她的丈夫比她自己还清楚她父亲与我父亲的事情?”
“也许是子爵夫人自己告诉他的吧,那毕竟是她丈夫。”华生忍不住说道,不过这位公爵小姐真是神了,竟然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猜出了子爵找的两位证人。
“可是她并不知道过节的事情,”维奥莱特公爵小姐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应该只知道我父亲曾经给予过库珀先生一笔资助。”
“为什么?”
“因为在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得知我的名字的时候,就把资助的这件事情说了出来,我是那时才得知的,此后她对我也多有提携。”
那子爵是怎么知道的呢?华生忍不住想,是纯粹的造谣?肯定不是,那样太过于容易被拆穿,那就是有一位不完全知情人告诉他。
“你认为这件事情有帮凶?”
“我不能这样说,”她摇了摇头,“也许子爵真的很爱她的妻子呢。”
“有意思,你几乎默认了子爵就是凶手,”夏洛克双手合成尖塔的形状,“你为什么会对这个事情这么了解?”
“一点不成熟的推测而已,”她语气轻柔,“看来我猜对了。”
“什么?”华生忍不住转头去问夏洛克,“不是说来这里问线索的么?为什么突然就知道凶手了?”
“很简单,我亲爱的华生,”他语调高亢,“这是一个简单的案子,苏格兰场的那群人只是碍于贵族的身份不敢来排查而已,我对这个案子有一些小小的疑惑,因此来找我们的艾琳诺小姐——请允许我这样叫你,来为我解惑。”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要您问,我一定尽力回答。”
“亲爱的华生,你先问吧。”
华生想了想,问道:“维奥莱特公爵小姐,您为什么认为子爵是凶手?”
“您叫我艾琳诺就好,”维奥莱特公爵小姐颇为亲切的说道,“我听说库珀先生曾因为子爵品行不端的原因上门提亲而被拒绝,但后来又同意了。
“是子爵的努力打动了岳父大人么?我认为不是的,应该是因为库珀先生发现自己的女儿怀孕了。”
“他们对外宣称孩子是早产儿,但……”维奥莱特公爵小姐蹙眉,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讲,“我没见过早产一个多月的小孩能长得像同时期足月的婴儿一样大。”
“然后呢?”华生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讲这个。
“您已经见过子爵了吧,您作为医生,对他有什么看法么?”
华生想起格兰特子爵面色泛黄,脸颊凹陷又眼袋深重的样子,恍然大悟:“他吸食鸦片?”
“不仅如此,华生”夏洛克忍不住插嘴道,“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了他的面部表情,他总是不停的眨眼和抽动嘴角,除此之外,他与我们谈话时的手指还在不停的敲击桌面,这都是焦虑和神经质的表现。”
“这说明我们的子爵先生的赌博事业不太顺利。”
华生听明白了,他说:“这位子爵本身就不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他为了娶富商小姐以还清他的债务,使用了令人不耻的手段使富商小姐未婚先孕以逼迫富商同意这段婚姻。”
“是的,”维奥莱特公爵小姐点了点头,“正因如此,库珀先生应该在离开前设立遗嘱,为其女设立信托资金。”
“子爵先生为了得到这笔资金,就会图谋不轨,因为他娶富商之女本来就是这个目的!”华生震惊道,“多么可怕!”
“那么他为什么会嫁祸于您呢?”华生不解的问道。
“我不知道,”维奥莱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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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小姐轻轻摇了摇头,“也许你们可以去问一位医生。”
“谁?”
“他叫利安德·西蒙斯,是子爵的其中一位家庭医生,”她解释道,“这位被子爵请来为其夫人调养身体的医生,却是连子爵夫人什么时候吃药都不知道,这难道不奇怪么?”
“这么说,”夏洛克突然开口,“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故意栽赃你?”
“不知道,”维奥莱特公爵小姐叹了口气,“也许是上一辈的恩怨,我并不清楚。”
“不过我也很好奇原因,请……”
话没说完,刚才带他们进来的那个男人突然敲门进来了。
“小姐,”他把一张折起的卡片递给维奥莱特公爵小姐,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维奥莱特公爵小姐低眸颔首,待那个男人走后,她对他们笑道:“我似乎知道了这位西蒙斯先生是谁了。”
打开卡片,里面有一张照片,她把照片推过来,里面是两个勾肩搭背的男人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她指着其中一位男性说:“这是我的父亲。”
“另一位是库珀先生。”
他好像知道这位小男孩是谁了,华生忍不住说道:“那这个小男孩就是西蒙斯先生?”
“您真聪明,华生医生,”维奥莱特公爵小姐赞叹道,“刚才那位是我父亲的旧友,他就是这张照片的拍摄者,他告诉我照片里的小男孩是库珀先生的孩子。”
华生先生疑惑的说:“可是我们并没有听说库珀先生有其他的孩子。”
“因为他们并没有结婚,”维奥莱特公爵小姐似乎有些纠结的说道,“西蒙斯先生的母亲是偷渡过去的,并且是一位从事特殊行业的女性。”
也就是说这位西蒙斯先生是一位私生子了,他想,可能是小时候他的父亲库珀先生总是在他面前提起对弈的事情,并用“斗争”“战利品”这类词来告诉他。人总是会根据自己的想象包装记忆,也许小时候的西蒙斯先生也是。
“还有一个事情,”华生提问说,“就是他为什么会选择栽赃于您?”
“哈,”夏洛克笑道,“我们又说回来了。”
“可能是天时地利人和吧,”维奥莱特小姐拿起书,“您可以去问西蒙斯先生,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走了,华生,”夏洛克站起来朝华生挥手,“来找你也不算是全无收获,虽然我认为嫁祸你的那群人与设计诺亚号事件的那群人不同,但你背后的迷题也很令人着迷呢。”
华生跟着站了起来,礼貌的朝维奥莱特公爵小姐道别。
“请等一下,华生医生,”维奥莱特公爵小姐翻开了刚才女仆拿来的那本书,“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您可以跟我签个名么?”她把笔记本和笔双手递过来,“我很喜欢您写的小说。”
华生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不知所措的去看夏洛克。
“切,”夏洛克双手撑头,“有什么好签的。”
艾琳诺小姐似乎笑了笑,说:“我也很崇拜福尔摩斯大侦探呢,不知道是否有幸能够拿到您的签名呢?”
华生默默把写过的书递给夏洛克,他接过笔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那我勉为其难吧。”
趁夏洛克签名的空隙,艾琳诺小姐对他眨了眨眼睛,说:“还请您不要把我写到小说里去。”
华生了然的点点头,贵族都特别在乎名誉,因为一些小小的事情就有可能让家族的股票大跌。
她拿回书和笔,看了一眼签名,礼貌的向他们点头告别。
“请随我来,”引他上楼的男人出现了,他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走在大街上,华生问身旁的夏洛克:“怎么证明艾琳诺小姐的推断是正确的?”
“怎么证明?”夏洛克回头望他,“去问库珀先生的律师,如果属实,那么信托资金的条款上应该有写如果子爵夫人去世,此信托本金归其子女所有这种话,快点吧华生,律师先生估计要在221B等不及了。”
“你什么时候约的他,我怎么不知道?”
“在来这里之前,”夏洛克挑了挑眉,“我们之后还要去问一问这位西蒙斯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