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朝身旁言语傲慢举止夸张的人侧目,这是他这次的目标——
布里兹·恩德斯伯爵。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范围内,他目光一顿。
艾琳诺刚走过恩德斯的时候被他突然抬高的手打一下,她踉跄了一下,可是对方并没有察觉,自顾自揽着两位女性说话。
她捂着被打的地方呆滞了一瞬,也没有追上去,只是绕过恩德斯快步往前走。
总是在这些事上这么温吞,他想。
见她走了,威廉也收回目光,往船里走去。
他们对恩德斯预定的餐位做了手脚,他果不其然的朝侍者大发雷霆,一个小女孩正好撞了过去,冰淇淋撒在了他的外套上。
恩德斯面色阴沉的低头威胁小女孩,抬头却装作善解人意的朝对方的母亲说话,小女孩被他吓哭了,大声的喊着妈妈。
声音吸引了船舱内的一部分人,艾琳诺也正好回头了,她若有所思的扫视了一下这个场景,目光停留在恩德斯的脸上。
她转过了头,威廉也收回观察她的视线,上前去与这场戏剧的“主角”攀谈。
在确保这场演出能够顺利进行后,他开始在船舱里漫步,看到了一个利用斐波那契数列做出的旋转楼梯,视线不觉被吸引,威廉正准备绕着走一走,却正巧看见了艾琳诺也在观察这个楼梯。
又遇见了,他想,她也在为这样精巧的建筑驻足么?
于是他忍不住叫她的名字:“艾琳诺?”
对方惊讶了一瞬,礼貌的向他点头问好,她似乎想要说什么,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威廉不自觉有些紧张,怎么了,是今天的他有什么不对劲的么?
对方犹豫了一会儿,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他哑然失笑,这一定是家里耳提面命要注意礼仪才这样说话的,于是摆摆手说:“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这种话了。”
威廉明知故问道:“你在看这个旋转楼梯么?”
对方乖巧的点点头,说是很美丽的黄金螺旋,旋即略带着些犹豫的问道:“我听说您前些日子被绑架了,没有什么问题吧?”
威廉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哑然失笑,刚才竟然是想说这个么?
“那那位先生的职业呢?”
旁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连艾琳诺也被吸引了注意。
在那个侦探说出他的职业之后,他神色怏怏,威廉并不喜欢这样张扬炫耀的人。
恭维两句就能放过他了吧,他想。
“哇塞,为什么?”艾琳诺惊奇的瞪圆了眼睛,“好厉害。”
“我答对了吧?数学家先生?”
他面色平静的反问:“为什么说我是数学家?”
在那位侦探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之后,他客观的说:“您观察的很仔细,虽然是有些牵强的溯因推理,但我确实是在大学教授数学。”
在他肯定之后,周围响起一连串的赞叹声,他听见艾琳诺也感叹道:“好强的观察力。”
“那么——”这个很强么?
“就让我来效仿一下您试试吧。”
在他效仿对方分析的时候,艾琳诺的眼珠一直在转来转去,想来是在认真思考他说的话。
在威廉说出对方的母亲的时候,艾琳诺发出一声小小的感叹,随即不说话了。
待终于把这一群闹哄哄的人送走之后,他看见艾琳诺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想什么?”他问。
对方的思维没反应过来,但嘴上依旧是诚实的回答他的问题。
“原则不可更改,但实际却使原则灵活变通……”
是这样的,威廉低头思索,在现存的原则,即法律已经约束不了这群无法无天的贵族的时候,就应该有一个人或者组织来根据实际灵活执行法律这个原则,以确保社会的公平。
“他们走了吗?”
“是的,”威廉笑道,“看来艾琳诺很佩服刚才那位先生啊。”
“是呀,”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很厉害的样子。”
看着她这幅问什么答什么的模样,威廉突然想逗逗她。
“那我呢?”他蹩眉,尽量憋住笑,“艾琳诺只看见了那位先生么?”
她慌乱的“啊”了一声,随即连忙摆手,“当然不是!威廉小教授也很厉害,您推理也非常的精彩呢。”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再次见到艾琳诺是在第二天的音乐剧现场,不知道她昨晚做了什么,现在坐在二楼的包厢里撑着脑袋打盹儿。
在确认好“演员”已就位后,他去邀请今天真正的“主角”登场了。
在看到恩德斯神色慌张的跑出去后,威廉双手撑着围栏,手指轻点。
就让所有人见证你的罪恶吧。
主角已经就位了,他与阿尔伯特对视一眼。
那么,真正的演出就要开始了。
他转头去看艾琳诺,她被刚才的掌声吵醒了,现在正拿着望远镜仔细的看着。
好好看看吧艾琳诺,他想,看看这群贵族丑恶的嘴脸,看着这群贵族令人生恶的行为,你还会继续包容一切么?
威廉面色平静的听着大家的惊呼,他抬眼去看艾琳诺。
她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跟身旁的侍从说了几句话,探着身子去看这幅场景。
她蹩着眉,也许恩德斯的话让她感到不适,也许她在同情死者,但威廉发现,她的神色却是平静的。
听着身边人传来消息,恩德斯已经跳海自尽了,他缓缓后退,隐入黑暗之中。
轮船因为这次意外事故很快就靠岸了,他在渡口又碰到了艾琳诺。
她与四周或是神色匆匆单人离开,或是窃窃私语双人成行的人不同,她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双手背后低着头踢地上的小石子。
威廉的脚步不自觉走过去,开口问道:“艾琳诺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到了么?”
她摇摇头,说:“谈不上被吓到,我只是感觉这件事可能会在社会上引起骚动。”
那必然是要引起骚动的,这个骚动越大越好,只有大的事故才可能引起人们不满,从而使不同的人团结起来。
“不说这个,”她兀自换了一个话题,“威廉小教授准备怎么回去?”
他内心发笑,原来刚才站在这里是不知道怎么回去,不过这样也好,在马车上会有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他可以放心的试探艾琳诺的看法。
“哟,”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入了进来,引得威廉不自觉皱眉,“我正找你呢,数学家。”
怎么又是他?
那人来是想和他讨论这件事情的,这倒使他提起了一些兴趣。
那侦探点了烟,艾琳诺不自觉后退两步。不喜欢烟味么?他想。
随即她的视线又被那侦探吸引,威廉神色恹恹,并不想听他的大段分析。
直到他说出了“第三者”这个推论。
他内心倒是没有害怕的情绪,只是有些莫名的兴奋。
听完他全是推理没有证据的话,威廉用手抵住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不知道是谁……不,不知道是什么组织,我还完全抓不到头绪,但他们给我提供了极致的迷题。”那侦探激动的搓了搓手,如此说道。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艾琳诺却突然插话:“抱歉,您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是福尔摩斯,夏洛克·福尔摩斯。”
在听到这句话后,艾琳诺露出一个复杂的神情。
是认识这位福尔摩斯先生么?他想。
威廉倒是知道这位小福尔摩斯先生的,他的哥哥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是掌管情报的长官,地位在阿尔伯特之上,而这位小福尔摩斯先生励志做一名侦探。
侦探么,他想起那双极其明亮的眼睛,倒是可以为他在话剧中设置一个角色,以便让剧情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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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与完整,不过……还是要测试一下为好。
车上,威廉试探性的说道:“刚才那位福尔摩斯先生真厉害啊,竟然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
“是很厉害的推论,”她保守的说道,“感觉他像是很厉害的侦探。”
“怎么了,”他身体前倾,装作好奇的问道,“艾琳诺不认同这个假说么?”
“从逻辑上来讲我是认同的,但在实际上……”虽然很为难,但他发现对方依旧不会拒绝他的问题,“毕竟他也没有拿出证据来证明。”
他若有所思的继续引导:“要是真有这么一个组织,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知道,”艾琳诺轻轻摇了摇脑袋,“但这个做法使我们不可否认的是它确实为普通民众发声了,这也说不定能够以此为由向政府争取到更多合法的权利。”
威廉其实不止一次意识到她的敏锐,但每次都会被此惊叹,他不知道这样的能力是怎么练就的,说是天生的也有可能,毕竟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认识到对方懂得知识真的很多,而且很系统。
艾琳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转而又问起了小福尔摩斯先生的事情。
他自然说不知道,反而问她是否是对那个侦探有兴趣。
对方很诚实点头了。那也许他要重新评估这位小福尔摩斯先生的重要性了。
把测验他的事情提早一点吧,虽然他认为对方通过测试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四十。
每天遇到的机会有很多,只看能不能合理的加以利用。
他接受了霍普先生想要复仇的请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在杀死德雷伯伯爵的时候要用血在地板上写下“Sherlock”这个名字。
复仇的激情使人精神抖擞,霍普先生很顺利的完成了他所制定的计划,但却不慎在现场遗留了一枚戒指。
他叹了口气,看着报纸上的寻人启事,派出弗雷德去拿回那枚意义非凡的戒指。
“怎么了,哥哥,”路易斯把茶放到他的面前,“是这个计划让你太累了么?”
他摇摇头,端起茶杯:“这并不会消耗我太多精力,路易斯。”
“那哥哥也该去休息了,”路易斯收拾着随意摆放在茶几上的纸张,那是他给学生们出的测试题,“这些简单的工作由我来替哥哥做就好了。”
“威廉少爷,”是弗雷德回来了,他把罩在自己身上的黑斗篷拿下来,露出一半皱纹一半年轻的脸,“不出您所料,那位侦探发现我了。”
威廉朝他颔首,表示知道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为了增加那个侦探对他们的好奇。
“但是,”弗雷德撕下有皱纹的那一半脸皮,“我看见维奥莱特小姐了。”
威廉和路易斯同时抬头,继续听他讲。
“她似乎看了我一眼,”弗雷德思索道,“我不确定。”
她怎么会在那里?他与路易斯对视一眼,皆是对艾琳诺出现在那里的意外。
“我知道了,”他朝弗雷德点点头,“感谢你,辛苦了。”
“哥哥,”路易斯皱着眉看他,“您的猜测会不会是……”
他没说全,但威廉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在艾琳诺搬回伦敦的第一天他们就收到了消息,在教堂回去的时候,他就让人跟踪了她,并准备在随后的日子里随时知道有关她的事情。
但这个计划实施没两天,弗雷德就被发现了,在一次弗雷德回到监视点的时候,他发现了那个地方放了一封信:
“亲爱的小鸟:
请您尽快搬离这个地方,否则我们将会销毁它。
不愿被窥视的一家”
拿到这封信之后他就搁置了这个计划,并且出于谨慎考虑,他也并没有去试探这个问题。
当时威廉猜测可能是艾琳诺也有自己掌管的组织,现在看来,这也许是真的。
忽明忽灭的烛火照在他的脸上,威廉眯起猩红色的眼睛,心里有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