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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02

作者:浮游的蜉蝣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病了请去医院:像是中邪了


    拿到毕业证后,易科急匆匆回到了老家,因为家里传来消息说她姑母情况很糟。


    易科只有一个姑母,名叫易紫莲。


    易科的亲生父母不太负责,所以易科小时候经常都是这位姑母在照顾。


    可以说,在易科的成长过程中,易紫莲才扮演了母亲的角色。


    至于父亲的角色,在易科的成长中算是缺位的。


    易紫莲与其丈夫感情很好,但易科的这位姑父工作非常忙碌。


    当年易科直接住在易紫莲家期间,平均一周大概只能见到姑父一次。


    而且通常真就只是“见一次”,基本来不及交流。


    半年前姑父因为疲劳过度而猝死在工作岗位上,那之后易紫莲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了。


    这半年来,易科忙着毕业及准备读研的各种事情,只匆忙回去陪过易紫莲两天,其他时间则只是视频交流。


    每次交流时,易紫莲给易科的感觉是:虽然情绪低落但思维还算清晰,正在逐步熬过这段悲痛,之后应该能慢慢重新振作起来。


    易科与易紫莲的最后一次视频是在上周。


    那时易紫莲还笑着恭喜易科马上就能拿到毕业证了,并遗憾自己近来有些感冒,不方便去学校陪易科庆祝这个重要时刻。


    易科当然是请易紫莲以身体为重,说拿到毕业证后就回来好好陪她。


    然后,昨天晚上,易科突然接到易紫莲儿子,也就是她表哥宁魁的电话。


    宁魁说,易紫莲出现自残行为,虽然阻止及时只造成了点小伤,但易紫莲整个人陷入了狰狞的状态。


    现在已经完全不敢让易紫莲独自待着了,必须二十四小时有人守着。


    还必须是有一定力气的人来守。


    比如易科这种连只鸡都逮不稳的书生,就肯定不能进入看守者名单。


    因为一旦易紫莲狂躁起来,易科根本按不住易紫莲。


    易科不可思议:


    “狰狞?


    “狂躁?”


    宁魁苦笑:


    “对,我也没想到我有一天会用这些词来形容我妈,但……


    “是的,就是狰狞、狂躁。


    “简直就像……”


    宁魁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


    “就像中邪了一样。”


    宁魁比易科大了十二岁。


    在易科读幼儿园时,宁魁便已是高中生,而且住校。


    后来易科读小学时长时间住在易紫莲家,宁魁已是大学生,接着进入社会开始工作,在外租房、买房。。


    所以这表兄妹俩虽然因为易紫莲的缘故比其他堂表兄妹更熟一些,但要说相互间有多了解就不至于了。


    易科对宁魁的主要印象是:有点做生意的才能,但有些嫌弃易紫莲唠叨,交过几任女朋友,但要么让易紫莲不满意,要么分手非常快。


    总之,不是一个太让易紫莲省心的儿子。


    但也肯定不是一个会在背后诋毁亲妈的人。


    而且宁魁胆子颇大,有大晚上逛墓地的历史,不像是会用近乎颤栗的语气说“中邪”的人。


    易科被宁魁吓到,乘飞机回去的一路上都提心吊胆。


    而当亲眼看到易紫莲时,易科惊骇地发现宁魁的形容可能没有夸张。


    当易科见到易紫莲时,易紫莲还算平静,宁魁正在一旁守着她。


    易科像往常那般喊:


    “姑母,我回来了。”


    易紫莲闻声也和往常的反应差不多,转头看向易科。


    就那么一眼,没有任何大喊大叫,没有任何额外的肢体动作,但易科就是懂了宁魁所说的“狰狞”。


    还有蓄势待发的“狂躁”。


    那一瞬,易紫莲看着易科的眼神让易科感觉自己像是……


    猎物?仇敌?……甚至食物?肉块?


    在易科忍不住开始发抖时,易紫莲露出一个笑容,说:


    “回来了呀。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该让你哥去接你的。


    “吃了吗?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说着她便作势要起身。


    光看动作似乎与以往没有差别。


    易科竭力镇静,上前两步按住易紫莲,挤出笑容回答:


    “路上吃过了,不用忙,你歇着。”


    易紫莲语气抱怨:


    “哎,歇了好久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拿我当病人似的。


    “我没事。就一个小感冒嘛。


    “我现在好得很呢。”


    那“好得很呢”四个字与昨日电话中宁魁的“中邪”语调极为相似。


    易科忍不住看向易紫莲手臂上的纱布。


    那应该就是宁魁所说易紫莲自残造成的伤。


    面积不大,现在没有渗出血迹,易紫莲刚才活动时那伤看起来也没有造成妨碍,应该确实只是小伤。


    但易紫莲完全当没这伤的态度,导致易科不敢问,怕问错了再刺激到易紫莲。


    她只能压下心中翻涌的骇然,求助地看向宁魁。


    宁魁对易科摇摇头,示意有什么待会儿他俩私下再说。


    易科深呼吸了两次,开始陪易紫莲聊天。


    聊学校中的琐事,听易紫莲抱怨宁魁要么长期不着家也没个电话让她担心、要么连续几天窝在家里一步都不出门看得她心烦,还有……


    听易紫莲提到去世的姑父。


    当话题没留神转入这里后,宁魁明显紧绷了起来,似乎随时准备着制止易紫莲出现过激举动。


    易科也小心地调整自己的位置,以防挡着宁魁行动。


    易紫莲似乎没注意到他俩的戒备,无视易科几次转移话题的尝试,自顾自地越来越沉浸于自己的思路。


    易紫莲:


    “他活着时,一天一天、一周一周地不着家。


    “好容易回来一趟,也只是睡一晚就走。


    “简直把这家当旅馆。


    “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在打理,家里的摆设也全是我在决定。


    “跟现在好像也没多大区别。


    “可当他真的没了,我怎么觉得家里这么空呢?


    “我也没扔东西啊,怎么就空了呢?”


    宁魁:


    “妈,我去买条鱼吧,易科喜欢吃你做的鱼。


    “你觉得买什么鱼合适?


    “鲫鱼?草鱼?鲢鱼?”


    易紫莲明显没听,狰狞感从眼中蔓延到整个面部。


    易科按住易紫莲的肩膀,想要将易紫莲摇醒,又怕惊动了什么。


    片刻后,一股大力从易科按住的位置传来。


    一直防备着的宁魁及时也按住了易紫莲,让易科没有被那股大力震开。


    那不单是肩膀剧烈甩动造成的感觉,还有一种……


    好像是气流的震荡。


    以易紫莲为中心,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无差别地进行着攻击。


    不过,在易科感觉到震荡攻击的同时,易科又感觉到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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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股气流从自己的手腕内侧出现、扩散,平复了来自易紫莲的震荡。


    然后房间中回归平静。


    易紫莲脸上、眼中的狰狞也不见了。


    变得比易科今天刚回来时见到的易紫莲还要正常。


    更像是前几天在视频中看到的她。


    但易紫莲好像依然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思路中,没有察觉外界以及她自身的变化。


    易紫莲:


    “我知道我这两天有些失控。


    “情绪不稳定,还忍不住破坏东西。


    “对不起啊。”


    宁魁:


    “那些不重要,你别再伤着自己就好。”


    易紫莲:


    “伤着自己?”


    她似乎困惑了一下,视线一点也没往手臂上缠着纱布的位置看,只延续之前的语气继续说:


    “不过你们放心,我正在好起来。


    “毕竟老宁终于要回来陪着我了呢。”


    老宁就是指易科的姑父,易紫莲一般都是如此称呼自己的丈夫。


    易紫莲还在继续说,内容越来越诡异:


    “我已经找到了办法。


    “只要照着这个办法做,献出足够的诚意与时间,就能成功。


    “也许今天就……”


    这时,易科的爸来了。


    刚刚易科宁魁两人怎么都没法让易紫莲换个话题,但易科爸一来,易紫莲仿佛便回神、思路落入现实,开始絮叨易科爸既然要来,怎么不去接易科一起来。


    易紫莲:


    “父女俩来同一个地方还分开走,像什么样子?


    “小科大老远回来,还带着行李,你去接个机是有多难?


    “这大白天的你怎么就一身酒气?


    “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少喝点。


    “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易紫莲和易科爸的年龄差距也比较大,易科爸小时候同样主要是易紫莲这位大姐在照顾。


    所以有时候易科感觉她爸也是把易紫莲当妈的。


    进一步的,易科偶尔会感觉她和她爸简直像同辈。


    实际上,易科爸和宁魁经常称兄道弟。


    易紫莲让这俩注意一下辈分,易科爸还振振有词说各论各的。


    易科经常感觉她爸还不如宁魁可靠。


    易科爸惯性地对易紫莲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对宁魁说:


    “看你那黑眼圈,多大点事,去休息吧,这边交给我。


    “放心,哥肯定守好。


    “她擦破一点油皮都算我的。”


    顺便对易科说:


    “你刚下飞机,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看你那眉头皱的。


    “对着你这表情,我都替你姑心焦。


    “休息到能露出正常笑脸再来见你姑。”


    易科琢磨着这些话里面有没有一点埋怨她一回来就往易紫莲家赶、完全没回自己家的意思。


    应该是没有的。


    以她爸的粗壮神经就说不出需要拐弯的话来。


    易科直接问:


    “我妈呢?”


    易科爸:


    “跟团旅游去了。


    “应该下周才回来吧。


    “你想她了?那给她打电话啊。


    “问我干嘛?我又不是她秘书。”


    易科刚刚升起的不着家愧疚立刻消失,还感觉自己突然想到这茬简直莫名其妙。


    这俩口子各自生活有滋有味,她就是个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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