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庄园的餐厅，长桌的一端，迪克·格雷森，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阿尔弗雷德精心烹制的烤鸡，食物几乎没动，他的目光没什么焦点地落在对面空荡荡的椅子上
“布鲁斯……今天又不在吗？”他声音不大，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
阿尔弗雷德正端着一盘刚烤好的餐后小饼干走过来，听到问话，将饼干轻轻放在迪克手边，语气温和而一如既往地得体
“是的，迪克少爷。您知道的，韦恩企业是一个庞大而繁忙的商业集团，布鲁斯老爷需要处理的事务非常多，经常会有临时的董事会，慈善晚宴或者海外出差”
这套说辞阿尔弗雷德早已烂熟于心，用来解释布鲁斯频繁的失踪恰到好处
迪克小声地哦了一下，放下了叉子，彻底没了胃口，他知道布鲁斯很忙，报纸上经常能看到韦恩企业又有什么新动向或者布鲁斯·韦恩又出席了哪个光彩照人的派对，但这里是他的新家，而家里似乎总是只有他和阿尔弗雷德两个人，这座宏伟的庄园有时候安静得让人发慌
阿尔弗雷德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建议道
“或许，您可以去庄园西翼的私人影院打发时间？设备都是最顶级的，片库也很全，最近似乎更新了不少有趣的影片”
迪克抬起头，勉强笑了笑“好的，阿福，谢谢”
他跳下椅子，慢吞吞地朝着影院的方向走去
然而，阿尔弗雷德在收拾餐桌时，习惯性地瞥了一眼连接着庄园各处监控的平板电脑，他看到迪克确实走到了影院门口，却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并没有进去，男孩低着头，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最终转身走向了小客厅，监控画面里，他蜷缩在巨大的沙发角落里，拿出游戏机，心不在焉地按着，小小的身影在空旷华丽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孤单
阿尔弗雷德轻轻叹了口气
几个小时后，蝙蝠洞的入口悄无声息地滑开，带一身夜露的布鲁斯走了下来，动作熟练地开始解除身上的装甲，今晚又处理了黑面具的一批军火交易，不算大麻烦，但也耗费了不少精力
他刚把蝙蝠头盔放下，就发现阿尔弗雷德已经站在一旁，手里拿着那个平板电脑，表情是那种布鲁斯十分熟悉的，带着不赞同的担忧
“阿福，你怎么下来了，你知道蝙蝠洞里的重金属对人体不好”
“恕我直言，布鲁斯老爷”
阿尔弗雷德开门见山，将平板电脑递了过去，上面正显示着迪克蜷缩在沙发里的样子
“迪克少爷刚刚经历了一场颠覆人生的巨大灾难，失去了所有至亲，他现在最需要的，或许不仅仅是优越的物质条件和安全的住所，更是……陪伴”
布鲁斯看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显得无比寂寞的身影，眉头皱了起来，阿尔弗雷德继续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有时候，韦恩庄园对一个刚刚失去一切的孩子来说……太大了，也太空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布鲁斯记忆的闸门，他猛地想起自己八岁那年，父母刚离世时，他也是这样，在这座巨大，空旷，突然变得冰冷无比的庄园里，感到无所适从的孤独和恐惧，即使有阿尔弗雷德无微不至的照顾，那种被遗弃般的空洞感也曾长时间地笼罩着他
他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三重身份的压力让他像个陀螺一样旋转，忙于拯救世界，守护城市，却忽略了那个他亲自带回家，最需要他关注的孩子的内心世界
“哦，抱歉，阿福……是我的错”布鲁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懊恼和急切“我这就去”
他甚至没来得及换下那身因为脱下战甲而显得有些凌乱的便装，只是匆匆用湿毛巾擦了把脸，整理了一下头发，便快步离开了蝙蝠洞，朝着主宅的小客厅走去
他推开小客厅的门，迪克还蜷在沙发里，游戏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他似乎只是在发呆
“迪克？”布鲁斯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迪克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看到是布鲁斯，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不易察觉的欣喜
“布鲁斯？你……你回来了？”
“嗯，刚忙完”
布鲁斯走到沙发边，很自然地坐了下来，没有靠得太近
“阿尔弗雷德说你没去影院？这里的片子不喜欢吗？”
迪克摇摇头，小声说“不是……只是一个人看没什么意思”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伸手揉了揉迪克的头发
“抱歉，迪克，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忽略了你，这样吧，明天晚上我没事，你有什么想做的吗？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电影？或者……嗯，哦！我知道庄园后面有个老旧的训练场，据说以前是练体操的地方？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说不定还没完全报废，我们可以把他重新装修一下，加点你喜欢的东西进去”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而真诚，试图弥补这些天的缺席
迪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之前的失落一扫而空，他几乎是立刻坐直了身体
“真的吗？训练场？我想去！我……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爸爸妈妈教我的动作！”
看着迪克脸上重新焕发出的光彩，布鲁斯心里那点因被打乱计划而产生的细微烦躁也烟消云散了，他笑了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现在，是不是该去睡觉了？小孩子熬夜可长不高”
“我这就去！”
迪克跳下沙发，活力似乎又回到了他身上，他跑出几步，又回头看向布鲁斯，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晚安，布鲁斯！一言为定！！”
“晚安，迪克”
看着男孩轻快跑上楼的背影，布鲁斯靠在沙发上，轻轻叹了口气，他不能让迪克重蹈他当年的覆辙，或许，是时候做出一些调整了
“阿福？”
“是的布鲁斯少爷？”
“帮我推掉明天的晚宴吧，我想他们不会在意经常迟到的布鲁斯.韦恩缺席，哦！对了，明天如果可以，准备一些爆米花，我想我们会有一个电影之夜”
“没问题，sir”
日子一天天过去，迪克逐渐适应了韦恩庄园的生活，布鲁斯切实做到了一位家长该做到的责任，布鲁斯如此地庆幸自己有超级速度，否则自己真的会抽不开身，看来当一个外星人不全然是坏处
在庄园的日子固然好了起来，迪克十分喜欢和布鲁斯在一起，他是个好父亲，但他心里始终惦记着那位将他从绝望中带来这里的蓝色英雄，偶尔，在餐桌上或一起看电视时，他会忍不住向布鲁斯提起
“唔……超人从那以后都没来见过我了”
迪克戳着盘子里的西兰花，语气有些失落“他是不是忘记我了？”
布鲁斯正一边看平板上的财经新闻一边喝咖啡，闻言顿了一下，面不改色地放下杯子，用他那套熟练的，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轻松语气回答道“呃，你知道的，迪克，超人嘛，全世界跑来跑去拯救危机，总是很忙的，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太平洋中间阻止海啸呢？”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怎么联系上他的，布鲁斯，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呼叫器？”
布鲁斯被这个问题噎了一下，差点被咖啡呛到，他轻咳一声，露出一个有点尴尬的笑容
“也许？毕竟韦恩企业赞助过一些……嗯……太空项目，总有些特别的联系方式”他含糊其辞，试图蒙混过关
迪克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依旧疑惑地看着布鲁斯
然而，意外总发生在最不经意的时刻
一个深夜，迪克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觉得口渴难耐，便拖拉着拖鞋下楼去厨房找水喝，经过二楼书房时，他惊讶地发现门缝底下透出灯光
“嗯？”
他揉揉眼睛，有些困惑
“阿尔弗雷德说布鲁斯去欧洲出差了，要明天才回来啊……怎么灯亮着？难道是阿福忘了关？”
出于好奇，他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睡意全无！
书房里站着的人，根本不是阿尔弗雷德，也不是什么小偷，而是那个他念叨了好久的，身着蓝色战衣和红色披风的超人！
更诡异的是，超人似乎……刚从那扇敞开的窗户翻进来？姿势还有点……鬼鬼祟祟？
？
迪克的大脑瞬间宕机了零点几秒
“超人？你怎么在这里？布鲁斯去出差了，他不在家”
他顿了顿，小脑袋瓜飞速运转，然后猛地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不对！你为什么要翻布鲁斯的窗户？！大门也没锁啊！”
站在书房中央的布鲁斯，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就知道应该给庄园每道门都加上指纹锁的，阿福还说我小题大做！
他刚从大都会处理完一件紧急事件，当然，以超人的身份，飞回哥谭，习惯性地从蝙蝠洞的备用通道进入庄园内部，正准备在书房换回便装，假装自己刚从欧洲回来的航班落地，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时间点，迪克会突然醒来，还恰好撞见了他“翻窗而入，疑似入室抢劫”的场面！
他被抓了个正着！而且是以最糟糕的方式！
吾命休矣，明天哥谭日报就会登上
震惊！！外星人入室抢劫哥谭王子！！
字体加粗且放在头版！！
“你们………”迪克皱起了眉毛
布鲁斯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思考，试图编造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一时之间，所有谎言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干
“我……呃……迪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来……是来……”
就在他支支吾吾的时候，意识飘忽到怎么公关的时候，迪克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疑惑，逐渐转变为一种恍然大悟般的，带着点兴奋和窃喜的神情，他猛地一拍手，眼睛瞪得溜圆，用一种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语气，压低了声音抢先说道
“哦～～～！我 知 道 了 ！”
你知道什么了啊
他凑近了几步，脸上带着“我懂我懂”的笑容，用手指着超人，又指指布鲁斯空荡荡的椅子
“你喜欢布鲁斯！！对不对？！”
“啊？”我错过什么了吗，他怎么完全没跟上这孩子的脑回路
迪克却越发肯定自己的推理，兴奋地继续说
“怪不得！怪不得你们两个关系那么亲密！还有秘密联系方式！原来是这样！”
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摸着下巴，“不过，超人先生，半夜翻人家窗户，这种行为……嗯……有点扣印象分”
他走上前，居然安慰似的拍了拍超人结实的手臂，一副包在我身上的仗义模样，兄弟，有我哈，兄弟
“放心吧！我会帮你保守秘密，而且还会帮你追布鲁斯的！他虽然有时候傻乎乎的，花钱大手大脚，还老是忙得不见人影，但他是个好人！我觉得你们挺配的！”
谁？
和……谁？
我很傻吗？（重点错误
布鲁斯站在原地，穿着超人的制服，听着自己名义上的养子热情洋溢地要帮超人追求布鲁斯·韦恩，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这算怎么回事？！
他该怎么解释？！
承认？不可能，否认？好像更奇怪
最终，他只能干巴巴地、艰难地挤出一句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迪克”
但迪克显然已经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超级英雄暗恋亿万富翁的浪漫剧情里了，他朝超人眨眨眼，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我懂的！保密！晚安，超人！加油！”
你懂什么啊！！！！
说完，他心满意足地，仿佛解决了什么人生大事一样，轻手轻脚地溜出了书房，甚至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留下布鲁斯，AKA，superman，独自站在书房里，对着紧闭的房门，陷入了长久的，深深的，无比荒谬的沉默之中，他觉得自己应该和毁灭日互殴，而不是站在这里
自从那晚的惊人发现后，迪克·格雷森觉得自己肩负起了一项神圣而秘密的使命，成为超人安插在布鲁斯·韦恩身边的爱情顾问兼首席助攻兼僚机，他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试图将超人渗透进布鲁斯的生活
餐桌上，当阿尔弗雷德端上美味的烤羊排时，迪克会突然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问
“布鲁斯，你觉得超人需不需要吃饭啊？他飞那么快，会不会很容易饿？如果他来做客，阿福做的羊排他会不会喜欢？”
布鲁斯正切着肉，闻言差点把叉子掉盘子里
“……呃，也许？估计需要吧……”
他含糊地回答，心里嘀咕，我当然要吃饭，虽然吧不是也行，而且阿福的羊排确实很棒
一起看新闻，看到超人又一次阻止灾难的报道时，迪克会立刻发出夸张的赞叹，仿佛他刚拯救了世界
“哇！他又救了好多人！真厉害！布鲁斯，你不觉得超人特别勇敢、特别可靠吗？而且你看他身材多好，那套制服真帅！”
布鲁斯只能干咳两声，眼神飘忽“嗯……是挺……英勇的”
谢谢夸奖，我知道我很帅，但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推销员的语气？
甚至有一次，迪克抱着一本时尚杂志跑过来，指着一款昂贵的限量版手表：
布鲁斯你看！这款表是不是很棒？感觉特别配……呃……配那种蓝色和红色的衣服！你说超人会不会喜欢别人送他礼物？比如……一块好看的表？”
布鲁斯看着那表的价格标签，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放下手里的文件，试图进行一次严肃的谈话
“迪克，听着，我和超人……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商业上有过一些合作，他帮过我，我资助过他的一些英雄项目，就是这样，没有别的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又无辜，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然而，迪克听完，只是露出一副我懂，我都懂的成熟表情，用力地点点头，还拍了拍布鲁斯的胳膊
“明白！普通朋友！商业合作！保密！放心吧布鲁斯，我嘴很严的！”
布鲁斯：“……”
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解释完全无效，甚至可能起了反作用
迪克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看来超人先生追人的道路任重道远啊！布鲁斯好像完全没开窍，甚至还有点回避？这肯定是害羞了！或者是对超人的身份有顾虑？没关系！有他迪克·格雷森在，一定会帮助超人攻克这座名为布鲁斯·韦恩的堡垒！
于是，他更加起劲了，他开始留意布鲁斯的喜好，然后无意中告诉阿尔弗雷德，让阿福对超人留下个好印象
阿福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试图在聊天里给超人塑造完美形象，甚至开始构思如何为他们制造偶遇机会，虽然他不知道超人什么时候会再来翻窗户
布鲁斯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境地，他一方面要维持布鲁斯·韦恩和超人这两个身份的正常运转，另一方面还要应付自家养子锲而不舍的拉郎配，他每次听到迪克用那种兴奋又隐秘的语气谈论超人和布鲁斯的可能性时，都感觉像是在进行一场荒诞的自我公开处刑
他的养子正把他绑在耻辱架上烧烤
阿尔弗雷德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老管家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他偶尔会给布鲁斯递上一杯茶，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一句
“年轻的格雷森少爷似乎对人际关系的可能性有着，非常富有想象力的见解，您觉得呢，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只能面无表情地接过茶，假装没听懂阿尔弗雷德话里的调侃
他现在只希望迪克这股热情能快点过去，或者也许他该让超人找个机会正式拒绝一下迪克的好意？但那样似乎又会显得更奇怪！
他几乎都能想象出来迪克会有的反应
“哦你想自己追啊，好啊好啊”
到时候就是超人被迫听布鲁斯.韦恩喜欢什么了
他不应该拦下那颗陨石的，地球最好现在就爆炸，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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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布鲁斯在找到办法之前，他陷入了另一场恋爱风波
布鲁斯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冻结了，他穿着那身漆黑的，带着夜晚寒气的蝙蝠战衣，僵立在蝙蝠洞冰冷的岩石地面上，而他的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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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格雷森，就站在几米开外，睁大了那双蓝色的眼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这个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巨大洞穴，以及……
他
…………
我完了
“你……你是……蝙蝠侠？！！”
迪克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他小小的手指指着布鲁斯，又环顾着周围那些炫目的电脑屏幕，装备陈列柜以及那辆极具压迫感的蝙蝠车
“你是真的？！！但你的基地为什么……在韦恩庄园的下面？！”
shit！
布鲁斯在心里用氪星脏话狠狠咒骂了自己一遍，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第二次？！他明明记得关闭了所有入口通道！迪克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找到并打开那个伪装的钟楼入口的？！他发誓，等这件事结束，他立刻，马上就把所有入口权限升级成虹膜，声纹加DNA三重认证！连只蝙蝠都得提前预约才能进来！
但现在，他必须立刻处理眼前的危机，他迅速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强迫自己进入蝙蝠侠模式，强迫自己和布鲁斯或者超人分开，他刻意将原本因为疲惫而稍微放松的站姿调整得更加挺拔，更具压迫感，同时用变声器处理过的更加低沉沙哑的声音回答
“韦恩企业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他言简意赅，试图将关系定义为纯粹的商业合作
“这处地下空间足够隐蔽，他主动邀请我将这里作为行动基地之一，便于共事”
他特意强调了共事这个词，希望能彻底划清界限，避免迪克那过于活跃的想象力再次将他和布鲁斯·韦恩扯上什么暧昧关系，一个超人已经够他受的了！
然而，他低估了迪克·格雷森的脑补能力
只见迪克的小脸在听到他主动邀请这几个字后，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睛瞪得更大，仿佛听到了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
我的cpbe了（
主动邀请……共事……基地就在家下面……
这些词语在迪克脑海里疯狂组合，发酵，得出了一个让他心碎又恍然大悟的结论
蝙蝠侠是布鲁斯主动邀请来的！他的秘密基地甚至就设在韦恩庄园的正下方！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布鲁斯和蝙蝠侠的关系远比和超人要亲密，信任得多！布鲁斯愿意分享自己最私密的家园给蝙蝠侠！
怪不得！ 怪不得布鲁斯之前对超人的暗示总是回避和否认！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超人，而是因为他早就心有所属了！ 他喜欢的是蝙蝠侠！
哦……可怜的超人先生……
迪克心里瞬间充满了对那位蓝色英雄的同情和愧疚，毕竟超人是当初拯救自己的人，他已经尽力了，但没想到对手如此强大且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是……迪克又看向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黑色骑士，蝙蝠侠看起来……好凶，好冷漠，他刚才说话的语气那么公事公办，一点也不像对布鲁斯有特殊感情的样子
难道……是布鲁斯单相思？！
这个念头让迪克更加崩溃了，布鲁斯喜欢蝙蝠侠，但蝙蝠侠似乎只把他当金主和合作伙伴？！哦不！这比超人的单恋还要悲惨！
可怜的布鲁斯………
迪克在可怜超人几秒后，开始心疼起了布鲁斯
迪克的小脑袋瓜里瞬间上演了一出爱而不得，默默守护，关系不对等的虐恋大戏，表情变幻莫测，从震惊到恍然，再到同情，最后变为对布鲁斯坎坷情路的担忧和焦虑
你爱我，我不爱你，他爱我，不爱他
“我……我明白了……”
迪克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着蝙蝠侠，眼神复杂极了，混合着敬畏，同情，和一丝不甘
？
“抱歉……打扰了……我……我这就走……”
他失魂落魄地转过身，像个游魂一样朝着来的方向踉跄走去，嘴里还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原来是这样……布鲁斯喜欢……哦，超人先生，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可是……啊啊啊啊我该怎么办啊……”
布鲁斯穿着蝙蝠战衣，像根柱子杵在原地，看着迪克那副深受打击，仿佛世界末日般的背影，完全搞不懂这孩子的脑回路又拐到了哪个星系去
他明明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啊？！是商业合作！是共事！怎么迪克的表情看起来比之前误会超人的时候还要绝望？！
这他妈又是什么情况？！
他是不是……又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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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格雷森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沉思考状态，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兴致勃勃地围着布鲁斯谈论超人的英勇事迹，或者旁敲侧击地打听布鲁斯对超人的看法，这起初让布鲁斯大大松了口气，以为那场荒唐的超人暗恋布鲁斯风波终于过去了
然而，他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迪克只是转移了目标，他现在开始用一种更加隐晦，更加带着探究意味的方式，时不时地凑到布鲁斯身边
比如，当布鲁斯难得在家看报纸时，迪克会抱着一本漫画书蹭过来，状似无意地问
“布鲁斯，你觉得蝙蝠侠……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报纸上说他又把一堆坏蛋送进监狱了，但他好像从来不对记者说话，脾气是不是很坏？”
布鲁斯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警惕起来，他可不想再让迪克产生任何关于蝙蝠侠和布鲁斯的奇怪联想！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他决定采取极端措施，狠狠诋毁蝙蝠侠的形象，他才不管蝙蝠侠会在迪克眼里变成什么形状，他需要，彻底！撇清关系！
于是，他放下报纸，故意皱起眉头，露出一种混合着不耐烦和轻微不屑的表情
“哼，那个家伙？脾气又烂又冷冰冰的，整天躲在阴影里，活像个垃圾桶里的老鼠，说不定他真的会去翻垃圾桶呢，说话的声音难听得要死，像是喉咙里卡了砂纸，谁会对那种阴森恐怖的家伙有好感？别提他了，扫兴。”
他说得斩钉截铁，语气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试图给迪克灌输布鲁斯·韦恩极度讨厌蝙蝠侠的印象
然而，他完全低估了迪克·格雷森的阅读理解能力
迪克睁着那双大眼睛，在他听来，这种截然不同的，带着明显情绪的评价，反而更加可疑！
如果布鲁斯真的对蝙蝠侠毫无感觉，只是普通的商业伙伴，他应该像提到超人时那样含糊其辞、公事公办才对啊！为什么一提到蝙蝠侠就这么激动？语气这么冲？还带了点……怨气？
迪克根本不相信蝙蝠侠会翻垃圾桶的言论，他洞穴里的那些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而且这么讨厌，基地还在庄园下？
这分明就是因爱生恨！是求而不得后的别扭和抱怨！
好！ 迪克在心里一拍大腿，实锤了！布鲁斯一定喜欢蝙蝠侠，喜欢得不得了！但是蝙蝠侠那个冷冰冰的硬汉估计对他没兴趣，甚至可能说了什么伤人的话或者拒绝了布鲁斯，所以布鲁斯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天哪！可怜的布鲁斯！他居然单相思了！还爱得这么痛苦！
迪克看着布鲁斯强装镇定继续看报纸的侧脸，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同情和一种莫名的责任感
虽然他很想撮合超人和布鲁斯，毕竟超人是他的偶像，而且先来的，但是，但是布鲁斯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给他家，给他温暖，纵容他，布鲁斯的幸福才是第一位的！
既然布鲁斯真心喜欢的是蝙蝠侠，尽管眼光有点独特，那他迪克·格雷森，作为布鲁斯的养子兼头号支持者，就必须帮助布鲁斯赢得真爱！
只能先委屈一下超人先生了……迪克在心里默默地对超人道歉，如果最后蝙蝠侠实在铁石心肠，布鲁斯彻底死心了，他再重新撮合超人和布鲁斯也不迟！
于是，迪克的小脑瓜里，一场名为帮助布鲁斯攻略蝙蝠侠的宏大计划，悄然拉开了序幕，他看向布鲁斯的眼神，充满了鼓励和支持，虽然布鲁斯完全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而布鲁斯还以为自己的诋毁战术奏效了，终于彻底打消了迪克的奇怪念头，心情放松地继续看他的报纸
韦恩庄园的日常，注定无法平静了，而知道一切的阿尔弗雷德，只是在一旁默默擦拭着一个银质酒杯，嘴角勾起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绝伦的戏剧
庄园开始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