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瑜尴尬得手脚发麻,一阵热气直冲上天灵盖,却还是硬着头皮眨巴着眼睛装傻。
季森视线锋利直白。
“要手机做什么?”
“联系贺骄。”
“想让他来接你?”
“嗯。”
“真就一天也离不开他,必须回他身边?”
“我一直住在贺家,当然要回去,请您把手机借给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借手机这事我答应了吗?”
“你答应了呀,你说过等我看了医生之后就可以联系贺骄的。”
迟瑜被他这一连串问题弄烦了,语气也有些急躁,他抬眼看过去,正准备接受下一轮问题轰炸。
单只见到季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是不记得了?”
迟瑜:“……”糟糕。
【宝宝,你被他套路了。】
迟瑜真没招了,虚弱央求道:“我头好晕,真的记不清了,季少您别为难我了。”
身上没钱,方向感还很差,平时看着导航都有可能会走错路,迟瑜实在没有勇气大半夜一个人去找路回家。
季森掏出手机扬在空中颠了颠,挑眉问他:“你和贺骄,真是外面传说的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迟瑜更茫然了。
“你是他的童养媳?包养关系?”
“都是谣言而已。”迟瑜谨慎地回答。
“那好办了,什么时候搬过来?我去接你。”
“啊?”迟瑜听得雨里雾里。
季森理所当然的语气:“我说,搬过来和我同居。”
迟瑜丝毫没有犹豫:“不行。”
季森气极反笑,“你还要和他住一起,那你那我当什么了?”
“发/情时候的一次性震动棒吗,用完就扔?”
【虽然但是,这话也太糙了。】
迟瑜瞬间震惊地微微睁大眼睛,羞得不行了,脸上快要冒热气,他着急起来说话也有些没条理:“你不要乱说这种话,我本来就是把你当成贺骄了,才会那样,我当时脑子不清醒,所有的事情都是意外。”
季森的表情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难看:“把我当成别人?”
“所以在你眼里我连震动棒都不如?”
“迟瑜,你是真的很懂怎么激怒我。”
“我没有……”迟瑜真的又想哭了,完全没跟上季森的脑回路,只好默默缩在墙角的被子里不敢说话,季森等了会儿,彻底没耐心了,干脆逼近到他面前来,挑起迟瑜的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季森眯起眼睛:
“你被贺骄弄过没?”
“你们也这样玩过?”
“我弄得舒服还是他弄得舒服?”
“迟瑜,说话。”
这些尖锐露骨的问题听得迟瑜脸色瞬间涨红,他躲避不开,只好顺着季森的摆弄仰头望过去,眨了眨眼,黑琉璃一样纯而亮的眼睛突然蒙上一层雾一般变得湿润,紧接着雾气凝成水珠积蓄在泛红的眼眶里。
【我靠宝宝,演技派啊,眼泪说来就来。】
季森顷刻间便顿住了:
“你……”
“少来,装什么装?”
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在他手背上,烫得季森手臂不自觉抖了一下,突然就忘记要说什么了。
“喂,我也没怎么欺负你吧。”
“我不就问问,你哭什么?”
迟瑜咬着下唇不说话,眼泪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宝宝,可以了,眼泪够用了,不用哭了,再哭我都心疼了。】
“你第一次被人这样弄?”季森松开他下巴,面色迟疑,罕见地有些无措,“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帮人弄,不对,我之前也从来没和谁亲密接触过,和你是头一回。”
系统碎碎念:【对味了,在咱纯爱区,主攻备选人可以一无是处,但不能不是处,身心双洁是标配!】
迟瑜双眼木愣愣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宝宝,你还好吗?】
系统的声音时远时近,迟瑜有种耳鸣的错觉,他忍不住蜷成一团。
“水做的吗,这眼泪说来就来?”
“迟瑜?”
“你别哭了。”
“你怎么了,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
迟瑜最终还是如愿拿到了季森的手机。
贺骄的号码他倒背如流,但拨号是手抖了一下,第二次才拨成功。
第一遍的时候才响了第一声铃就被挂断了。
迟瑜坐在床上,白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几颗细碎泪珠还缀在下眼睫上要掉不掉的,他扭头看了一眼脸色阴沉门神一样站在一边的季森,又重新拨过去第二通。
铃声响了许久,才被接通。
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语调冰冷得让迟瑜感到陌生,他莫名打了个寒颤。
“谁?”
是贺骄的声音。
迟瑜捂着听筒,背过身去,小声回应:“是我,贺骄。”
他嗓音还带着一点哭音的余韵,沙沙的。
空气凝固了一瞬。
“小鱼。”听筒里贺骄的声音又恢复到他熟悉的沉静,“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迟瑜松了一口气:“我在……”
他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手便从他耳边将手机径直夺走。
季森拿起手机报了一串地址,不等那边说话,便挂断扔在了一遍,转头看向迟瑜,怪声怪气:“你和他说话的时候,倒是温柔小意。”
“……”有吗?
迟瑜懵懵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抱着膝盖乖巧坐在床中央,眼圈还红着,下睫毛上抖落下来一滴眼泪,他不知所措地望过去。
季森转过身去,似乎又骂了一声什么,迟瑜没听清,也不敢问,目送着他背影离开房间。
过了会儿,他端了两杯酒进来,冰块碰在玻璃杯壁上,发出脆响。
季森将其中一杯递给他。
迟瑜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捧在手心里。
季森碰了一下他手心的杯子,仰头将自己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他见迟瑜没动,神色愈发不痛快:“怎么不喝,怕我给你下药?”
“不是,”迟瑜摇摇头,垂下眼去,“可以不喝吗?我不爱喝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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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森想起碰到他时闻到的酒气,又看着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顿了一下:“今晚你喝酒,是被人逼的?”
迟瑜没抬头看他,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一下头。
“废物一个,你看上他什么了?”季森的声音带着明晃晃的嫌恶。
“你家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
迟瑜脸色微僵。
但季森并没有看他,季森捏着酒杯,踱到窗边,侧身看着窗外的月亮。
“贺骄能给你的,我可以给你更多,所以迟瑜——”
“你要不要考虑换棵树试试?”
迟瑜攥着被子的手用力到轻微发抖,他咬着牙低下头,心里涌出一丝难言的涩意,声音压不住地颤:“不用了,我在贺骄这根高枝上躺得挺舒服的。”
大概是距离有些远,季森并没有太清楚他的语气,玻璃杯落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季森也没说话了。
【宝宝,你还好吗?】
“挺好的,他也不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了。”迟瑜垂着头,语气寻常。没把他当人看的,也不止季森一个。
系统语气都要哭了:【宝宝,快完成任务,领了新身份咱们跑路吧……】
哪有那么容易,事实上,要离开贺骄,对迟瑜来讲,就不是一件能轻易下决心的事。
两人就这样安静待着,好一会儿,季森才去将迟瑜手里的酒杯拿走,无意中碰到迟瑜的手指,那温度比杯子里的冰块还凉,季森皱着眉将他一双手塞进被子里。
“迟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嗯?”迟瑜疑惑抬眼看过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记忆中和季森相关的画面并不算太多,至于第一次见面,大概是在某场宴会上,或者圣莱茵的开学典礼,迟瑜也不太确定。
“算了。”季森看着他神游的模样,脸色看起来又变得有点生气,他垂下眼睫自顾自坐到一边去,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迟瑜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也不敢说话,就无聊地打量起房间的陈设来。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僵持了一会儿,季森抬手看了眼腕表,突然开口打破了僵局。
“贺骄不是什么好人。”
迟瑜真的思索了片刻,才仰头认真地问:“那谁是好人?”
季森被他哽了一下,抱臂走到迟瑜面前,顶灯投下来的影子将他完全笼罩住。
“迟瑜,你真那么离不开他?”
迟瑜神色恹恹,没应声。
窗外传来汽车的声音,他扭头看过去。
大概是贺骄来了。
“今晚的事情,你不要和贺骄说,可以吗?”
迟瑜收回视线,犹豫了下,伸手去拉住季森的小指晃了晃。
折腾了一夜,他的身体早就已经超负荷了,药效退去之后,泛粉的脸色已经逐渐变得苍白,就连嘴唇都有些发白,看着怪可怜的。
但季森并没有被他这个动作哄到,反而脸色冷得吓人,高大挺拔的身形立在床边,眼神让迟瑜联想起某种凶猛的野兽。迟瑜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警惕地往后挪了挪,担心下一秒他就要暴起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