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吾少爷……”
一连串杂乱脚步惊醒迹部景吾,猛地抽出手。
“嗷!”
鹿间里沙失去倚靠,半边脸撞上躺椅边沿,痛得她低呼出声,瞬间清醒。
她捂住脸颊抬头一张望,愤愤锁定唯一在场嫌疑人———迹部景吾。
刚才好像梦见她的渣男老公了,不仅掐她脸,还扇她巴掌。
可恶!
迹部景吾冷笑嘲讽:“风间小姐连老公也能认错?”
鹿间里沙揉揉眼睛爬起来,莫名地望了望带保镖赶来的田中管家,以及臭着一张脸的迹部景吾。
“什么意思?”她茫然问。
迹部景吾伸出手,几乎怼她眼皮子底下,展示她的罪行。
“拉着本大爷的手不让走……”顿了顿,他稍稍压低嗓音,不自在地说:“还叫老公。你一点不记得了?”
鹿间里沙将信将疑的向后仰了仰,垂下视线看他手背。
鲜红的抓痕嚣张地爬过青筋脉络,结着细小的血痂——确实是她的劳动成果。
鹿间里沙跳过对自己不利话题,扬声质问:“你又掐我脸了?”
迹部景吾像有毛病一样,从来不会好好叫她起床,要么动手要么动嘴。
动嘴不提了,动手的花样可多了,怀孕后主要以捏脸颊为主。
鹿间里沙有起床气,每次被他闹醒总控制不住小小反抗一下,挠出痕迹是常有的事,或轻或重罢了。
有病的点在于,他一边计较伤口从她这里索要好处,一边锲而不舍地掐她脸颊骚扰她,也就怀孕后有所收敛。
鹿间里沙最近照镜子,总觉得左右脸颊不对称,怎么想都是他的错。
迹部景吾:“又?”
鹿间里沙一骨碌爬起,双手叉腰站在躺椅上,气势汹汹:“少跟我扣字眼,肯定是你先动手,不然我怎么没挠别人只挠你?”
迹部景吾张唇欲言却无可辩驳,这句她没说错,的确是他理亏。
“回你的房间。”他沉声驱赶。
鹿间里沙歪了歪头,怎么感觉又气着他了。
小心眼,气性大,知错不改厚脸皮!
鹿间里沙哼哼两声,蹦下躺椅,转身拧动把手推进门去。
半秒不到,门再次打开。
鹿间里沙面色讪讪的从迹部景吾房间出来。
她振振有词:“我连老公都能认错,记不清房间很正常。”
她一步三回头走远,磨磨蹭蹭不肯进客房,频频偷瞄过来。
田中管家见状根本不敢多待,指挥保镖帮忙挪走躺椅,捂住耳朵匆匆下楼。
杂乱脚步声远去,客房的门迟迟没有打开。
迹部景吾叹气:“说吧,找本大爷到底什么事。”
鹿间里沙耳朵一抖,噔噔噔跑回他身侧,向日葵一样望着他。
“你答应帮忙啦?”声音清脆雀跃。
迹部景吾冷漠脸:“考虑。”
行叭,愿意考虑也不错。
“向你爸妈隐瞒我在这里住过的事。”鹿间里沙:“周末之前我会搬出去,我没办法住酒店,还要用你的或者其他人的身份登记。”
瞒着她公公婆婆这一点好找借口,没办法用自己的身份信息这一点,鹿间里沙全把锅甩给叔叔婶婶。
迹部景吾肯定不会多嘴和他爸妈提起“风间明乃”的存在,但迹部家雇佣的女佣和管家就不一样了。
这里到底是迹部宅,户主是他爸妈,雇主也是他爸妈,雇主兼户主难得回家,总要询问一下家里近况。
不管出于职业素养还是看在工资的份上,迹部家的女佣和管家都不会为了一个外人欺瞒雇主。
这一问,鹿间里沙必定暴露。
她的证件最快要半个月才能到手,现在出去只有睡桥洞的份。
迹部景吾能起到的作用尤为重要,只要他吩咐下去,事情就好解决多了。
迹部景吾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她:“说说看,本大爷为什么要帮你。”
鹿间里沙愣了一会,弱声道:“……你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同居了吧。”
迹部景吾狠狠皱眉。
怎么什么话从她嘴里过一遍,味道都怪怪的,像挑衅又像威胁。
他唇角一挑:“这就是风间小姐求人的态度?”
鹿间里沙敏锐察觉他语气不对,后撤两步,眯起眼瞅他。
说什么考虑,全是假的,耍她玩才是真的。
鹿间里沙扭脸就走,步子重重跺在地毯上。
走出去半米,她猝然停住脚步,重新折了回来。
“你想要什么态度?”
鹿间里沙笑容轻挑,指尖勾来他的校服领带搅弄着玩,“对成年异性说这种话,看不出来小小年纪,竟然也玩趁人之危的手段。”
迹部景吾头面色微僵,太阳穴突突跳。
趁人之危?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意思?
迹部景吾拽回领带,垂眸警告:“风间明乃,注意你的言辞。”
“哦——”她拖长调子,故意曲解:“景吾小朋友言之有理,上不得台面的事,咱们心知肚明就好。”
“今晚有空吗?明晚?你不会是现在就想……”鹿间里沙捂脸,一副“看不出来你这么人面兽心”的表情。
迹部景吾急促斥道:“闭嘴。”
“干什么?要吻我?”鹿间里沙踮脚凑近他:“小朋友,接吻是要张嘴的。”
迹部景吾气得脑门充血,终于想起那三个规则。
他不再看鹿间里沙一眼,转身走远。
“砰——!”
沉重的雕花木门被他狠狠甩上,震得门板晃了三晃。
又一次不欢而散。走廊一片寂静。
十八岁确实年轻,但脾气未免过于火爆,说几句就不高兴。
这一点三十二岁的迹部景吾胜出,他鲜少因为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发脾气,生气的次数更少了。
鹿间里沙叹气,迹部景吾不会帮她了。
-
傍晚,餐厅
迹部景吾大概是气狠了,晚餐时间也没下楼。
鹿间里沙一个人霸占了餐桌,依然吃出了热热闹闹的气氛。
“哇……今天的晚餐好棒,田中管家帮我谢谢厨师长和营养师。”她笑眯眯说:“也谢谢田中管家,实在太称职了,向您这样专业的管家可不多见呢。”
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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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想笑不敢笑,总觉得风间小姐正常起来怪怪的。
上原夫人端来点心,解救了田中管家。
鹿间里沙对着上原夫人大夸特夸:“上原夫人您可太贴心了,这几天多亏了您,让我惶惶不安的心安定下来。”
上原夫人懵逼眨眼,看看田中管家,又看看鹿间里沙。
怎么个事啊?
“田中管家,您今年真的有70了吗?
可是您看起来好年轻哎,我以为最多60岁,后来见您步履稳健,身体强健,我一直认为您50岁出头。”
田中管家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会也不觉得她说话怪了。
“哪里哪里,再过几年我都要退休了。”
“上原夫人特别有气质,第一次见您我以为是迹部家聘请的专家教授,有涵养又有学识。
天呐,迹部家能聘请到二位,一定花了很大代价吧?”
上原夫人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扬,她拼命挺直脊背,让自己看起来专业而强大。
“风间小姐过奖了。”
“雨宫小姐的声音独特又好听,朗读言情小说大材小用,完全可以成为歌唱家,电视上的那个女歌手,我觉得不比雨宫小姐更好。”
雨宫小姐从未被人这么恭维过,整个人晕晕乎乎。
“是、是吗?我唱歌会很好听?”
鹿间里沙真诚点头:“那么难看的小说,因为有雨宫小姐的嗓音,我愣是听到了大结局。”
雨宫小姐唰一下涨红了脸,搅着手指害羞低头。
事实证明,只要鹿间里沙愿意,她有办法哄好任何人。
一顿饭的时间,她成功把大家忽悠得眉开眼笑,自动忽略此前她说过的危险发言。
迹部景吾不肯帮忙,鹿间里沙决定曲线救国,尝试与田中管家、上原夫人沟通沟通。
麻烦是麻烦了点,多少算个办法,能不能成另说。
眼下看来,初次沟通效果非常不错。
漫长欢乐的晚餐结束,鹿间里沙踩着轻快步子往塔楼走去。
“原来你会说人话啊。”
凉飕飕的嗓音从身后砸来。
迹部景吾双手插兜,斜倚餐厅连通花园的科林斯柱廊的阴影里,穿堂风掠过发梢,瞳孔被灯盏映得如星闪动。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楼的,也不知道他偷听了多少。
“铛铛铛——”
铜锤摇动,墙角复古华丽的落地大摆钟突然敲响,惊起庭院里几声狗叫。
所有动静停歇,鹿间里沙旋身,笑吟吟说:“做人事才配听人话嘛。”
“……”
迹部景吾抿唇,眸光闪烁,这话听起来不像好话。
他不禁起疑,得罪“风间明乃”的到底是叔叔婶婶还是迹部悠也还是他迹部景吾。
张牙舞爪的劲全使他身上了。
迹部景吾缓步走近,餐厅明亮灯火笼罩全身,“呵,你在暗示本大爷什么?”
“我暗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
鹿间里沙迎着他的目光轻笑,眼尾瞟过喉结向下,停在距离皮带扣的咫尺之处,带着气音的低语黏连又勾人。
“我们景吾少爷希望是什么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