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一刀!”
将军又怎么样?
他随手就有六千多斤之力,又怎么样?
反正,萧烈绝不可能对自己痛下杀手,这简直是一个天赐的练招靶子!
这一刀!
张牧羊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刀锋撕裂空气,狠狠地劈向了萧烈。
萧烈连看都没看,手腕轻翻,战刀顺势格挡了上去。
当!
一声沉闷巨响如重锤夯击冻土,震得周遭亲兵耳鼓嗡鸣,气血翻腾。
萧烈站在那儿纹丝未动,甚至是连眼皮都没有撩一下,哼道:“不错,仅仅炼脉境初就能有三千斤之力……可惜,还是不够看的。”
“再接我一刀!”
张牧羊眼底厉色一闪,毫无迟疑。
寒翎刀回旋,带起一道更为凌厉的弧光,再度劈斩!
他的右臂肌肉瞬间贲张,青筋如虬龙般在皮肤下蜿蜒游走,全身气血轰然爆发!
嗤!
不过如此!
萧烈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就在两把刀相互碰撞的刹那,一股排山倒海的磅礴巨力猛然涌来,竟硬生生与他拼了个旗鼓相当!
甚至于,萧烈持刀的手腕微微一沉,虎口传来一阵清晰的麻痹感!
怎么可能?
萧烈双眼死死地盯着张牧羊,眼神中首次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骇,厉声道:“你……你怎么可能爆发出五千多斤的力量?!”
叠浪斩!
这是张牧羊压箱底的绝技。
每施展一次,便会耗尽全身精气神,事后就跟虚脱了似的,一般得在炕上躺两三天才能恢复过来。
可是,他别无选择!
魏无忌!
那可是害死李萍儿的凶手,无论付出何等代价,他都要将魏无忌斩于刀下,以祭亡灵!
单单只是炼脉境初期还远远不够,他必须再进一步,只能……委屈白芷一次了。
一旦突破,所有体力、气血都将恢复至巅峰,他将以全盛之姿迎战魏无忌!
张牧羊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笑容:“萧将军,哪个男人没有点儿小秘密呢?你看,咱们现在可以下赌注了吗?”
哼!
故弄玄虚!
萧烈收刀而立,沉声道:“你知道血刀有多厉害吗?一旦施展开来,四周杀气弥漫,能侵蚀心神,根本不是你所能抵挡的。”
“我会让他连出刀的机会都没有,就将他给斩杀了。”张牧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不吹牛能死啊?”
萧烈怒极反笑。
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张牧羊敢这样跟他说话。
毕竟,张牧羊不仅救过他的命,更是救过整个靖边军兵卒的命,要是搁在一般人的身上,萧烈早就一刀将他给斩杀了,哪里会在这儿跟他废话!
萧烈探手入怀,取出一块温润木牌丢给张牧羊,冷声道:“拿去吧!这是御赐的‘菩提护心牌’,以西天菩提主干雕成,能镇邪念,守灵台……”
木牌呈现琥珀般的金黄色,表面天然生成玄奥的佛经纹路。一股清洌檀香缓缓散发,沁入肺腑,顿令人神智清明,杂念尽消。
御赐之物!
绝对是稀世珍宝!
张牧羊连忙将木牌揣进怀里,单膝跪地:“多谢将军厚赐!”
“起来说话!”萧烈上前两步,目光如炬:“我问你……明日斩杀魏无忌,你究竟有几分把握?”
“十足!”张牧羊斩钉截铁,毫无犹豫。
“可惜,你现在仅仅是炼脉境初期,还是太低了点儿。”
“将军放心,明日决战之前,我必突破至炼脉境中期!”
“你……”
萧烈再次强忍着一刀劈了这个混小子的冲动,从腰间解下一个包袱丢过去:“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你要是输了……我定斩不饶!”
这是什么?
张牧羊打开包袱一看,瞳孔骤然收缩,里面赫然是十几包的炼血散!
这玩意儿对于武者来说,实在是太过贵重,有价无市!
张牧羊紧紧攥住布包,声音铿锵有力:“将军放心!此战,我必斩魏无忌!”
“行了,少废话,快滚回去吧!”
“是。”
话是这么说。
萧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生怕张牧羊回去路上出什么意外,那可是耽误了靖边军的赚钱大计。当下,他让王师北亲自带了一批靖边军精锐,一路护送张牧羊回营地,这才返回来将军府。
夜深人静,将军府内却灯火通明。
萧烈将王师北和马致远,还有靖边军的那些营将、队正等等全都给召集过来了,问道:“这次,张牧羊和魏无忌校场决战,你们怎么看?”
“这……恕末将直言,此战几乎毫无悬念,魏无忌必胜无疑!”
“是啊,张牧羊太不自量力了,这简直是白白送死。”
“唉,劝也劝过了,没办法啊。”
这些人纷纷摇头叹息,没有一人看好张牧羊。
萧烈眼神锐利如刀,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沉声道:“既然你们都认定张牧羊必输无疑,那咱们不妨就开个盘口,让所有北疆人都来下注!”
什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王师北失声道:“将军,这……万万不可啊!要是所有人都押魏无忌胜,我军岂不是要赔得倾家荡产?”
“无妨。”
萧烈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我会亲自去找魏无忌谈一谈,让他故意输给张牧羊,这样咱们就能赢下所有赌注了。”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帐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呵呵!
只要价钱到位,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萧烈咧嘴笑道:“我到时候分给魏无忌三分之二的银两,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是将军……”
“行了,不要再说了!”萧烈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你们立即把开盘的消息散播出去,闹得越大越好!本将军现在就去找魏无忌,一定能说服他。”
“遵命!”
人家是主将,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师北和吴克雄等人高声答应着,全部撤了出去。
一时间,营房内只剩下萧烈自己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狠厉之色,这回……有的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