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来聊聊，你口中说的‘做’是什么，说来听听。”
“没什么。”迟云伊躲避着。
“那你刚刚还跟我发脾气？”
“我是美女，发点脾气怎么了！”
“……”迟云伊语出惊人，项誉哑笑。他松开了手，退到安全距离，“不是说要回家吃饭，走吧。”
突然分开的距离，让冷风入侵，没有他挡住身后的风，风从脖子灌进来，寒气侵袭，牙齿打颤。
他怎么突然就松开了？
这么突然。
迟云伊转过身，一把揪住项誉的大衣外套，“谁允许你松开的？过来继续抱着我。”
项誉学来她那一套，“在外面呢，别让人看见。”
迟云伊小发雷霆，“你现在不抱我，以后就别想抱！”
项誉还是站着没动。
姓项的，你没机会了！
迟云伊转身就走。
“——！”
没走出几米，脚下突然悬空，天旋地转间，迟云伊进了项誉的怀抱，“好了好了，不生气。”
迟云伊先是像过年的小猪仔一样难摁，在怀里翻腾好久，奈何项誉底盘太稳，还是没有挣脱怀抱。
“谁家小孩气性这么大？”
迟云伊用围巾挡住自己的脸，就是不理他。
-
吃完晚饭，项华天突然说想蒸点馒头吃，许春花也爱吃馒头，他们老两口蒸馒头的热情感染了在沙发上窝着打斗地主的小情侣。
迟云伊腿架在项誉腿上，躺着打斗地主。项誉怀里放着两条小腿，两人在小程序上打得火热。
“你再多加点面，这么点够谁吃的？”
“做太多你吃不了，还得浪费。”
“吃不了叫那个谁打包带回去。”
那个谁的耳朵动了动：“……”
她抬起头，不知道项华天这个老头又在耍什么招数。迟云伊把自己的腿从项誉怀里拔出来，慢悠悠走向厨房。
迟云伊一走，项誉也跟着过去。
“这是在干什么？”
“蒸馒头。”项华天说。
“我也想帮忙。”
“你就算了，别来帮倒忙。”项华天婉拒邀请。
迟云伊求助的目光看向项誉，项誉开口：“让她帮。”
项华天不满：“她不会，来帮忙纯属捣乱。”
“学一学就会了，”说着，项誉揪着迟云伊的手在水龙头下面洗手，用自己的身体把项华天挤走，将台面全给迟云伊一个人，还不忘帮忙系好围裙，“玩吧。”
项华天：“玩？？？别霍霍我的面——”
根本没人理会他，项誉已经从xhs上找来教程，让迟云伊看着学。他高大的身躯在一旁挡住项华天，给迟云伊创造出适合她学习的0打扰环境。
“对，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别加太多。”
迟云伊骄傲又得意地对着项华天扬扬下巴。
“我想把馒头做成甜甜圈形状的。”
项华天第一个反对：“就没那么蒸馒头的，你快闪开，别霍霍我的面。”
迟云伊继续向项誉求助，项誉道：“只是形状不一样而已，只要熟了都能吃，要求别那么多。”
项华天：“不带你这么护着她的，馒头就是圆的，一直以来都是圆的，到你这里变成方的了，这绝对不行。”
迟云伊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非常清晰：“我就是要、做、成、甜、甜、圈！”
说完之后还不忘跟项誉告状，“你看他。”
项誉：“好了，爸你别管了。”
项华天亲眼看着迟云伊在瞎霍霍，项誉在一边瞎指挥，他一个老头子站在一旁，急的走来走去。项誉帮忙找工具，帮她做甜甜圈馒头。
甜甜圈馒头不好做，也找不到工具，这个想法只能搁置。迟云伊重新开始学着做圆圆的馒头。
眼见稍稍回到正轨，项华天没满意几秒钟，看了又看，“使劲儿，你得使劲儿揉，这么揉什么时候到头？”
项誉手上都是面粉，他不会揉面，迟云伊更不会，偏偏项华天站在一旁生怕他俩委屈了他的馒头，赶紧把自己的身体挤进去，抢过面，无比卖力地揉起来。
“快看！外面下雪了！”
没安静几秒，家里又响起迟云伊的声音，项华天快要烦死了。哪儿哪儿都有她。偏偏她在的地方，宝贝儿子也在，每次项誉都会护着她，项华天也没法表示什么。
南城很少下雪，就算下雪也只会是薄薄的一层，第二天早上醒过来，雪可能就已经化的差不多了。
馒头出锅时，项誉和迟云伊刚好做完第28个小雪人。外面大雪纷飞，狂风席卷着雪花，扬扬挥洒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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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上。家里馒头出锅的热气聚在窗户上，遇冷凝结，变成热汽，晕蒙蒙的一片。
馒头松软，闻着很香，品味出几分甘甜。
“怎么样，好吃吧？”项华天手里捏着半块馒头，一脚竖起，一脚撑地，一手扶在灶台，屁股与灶台边边紧密相贴，屁股因此陷进去一块，他为自己做的一锅好吃的馒头满脸自豪。
迟云伊：“好吃，叔您不是说让我带走一些吗，现在打包呗。”
项华天舍不得：“谁说了？”
项华天这老头有点意思。
迟云伊佯装要冲过去抢馒头，脚刚一跺地，他就去护着他的馒头，迟云伊发出一波穿透力极强的“哈哈哈哈”，余音绕梁，回声不断。
……欺负老人很好玩是吗？
-
在临城的日子告一段落，大年初三，返回南城。
迟右坤三人都去度假了，迟云伊跟项誉回了自己家，家里冷冷清清，只有伊小闹守家。
它看起来精神萎靡，身上乱糟糟的，几天不见，变成了一只潦草小狗。
“你怎么这样了？不是找人专门来照顾你吗？”迟云伊蹲在地上，有点担心。
伊小闹委屈的快要哭了，看向迟云伊身后，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收了舌头，面露难色。
迟云伊回头，这个高度刚好和边牧对视。她被突然出现的狗吓一跳，吓得蹲坐在地上。身上穿着厚厚的棉服，像个肉墩子一样往地上一坐，项誉被她可爱到，笑了。
这只边牧两只眼睛亮晶晶，非常干净，矫健活泼，对陌生人也十分亲近，只看样貌就带着一股聪明劲儿。
当迟云伊进一步往家里一看时，地毯上、楼梯阶上，好多狗屎狗尿！！！
“伊小闹！它是你的好朋狗？”
伊小闹也很委屈，项誉凑近看了看，它身上有伤口。初步鉴定是跟别的狗打架打出来的伤。但看它见到边牧时的怂样，项誉猜测是那只边牧打的。
专门查了监控，显示除夕夜那天，边牧跟着伊小闹回了家。随后就再也没出来。
迟云伊“嘬嘬嘬”把边牧叫过来，边牧以为人类在向它表达友好，尾巴一甩一甩地扑过去，迟云伊抓着狗，围着它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拍了一个视频，发到网上喊话：
【谁的狗走丢了？简直没有礼貌！在我家又拉又尿，还欺负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