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还在通过,何知行未发一言,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
……
子肥泉见他不说话,有些疑惑。
“——你不反驳我?”
?
“我反驳你干什么,同胞的血流在异乡异地是谁都不想看见的——”
“不,是最后一句,不值得也不配。”
龙娘摇摇头打断。
……
“……其实现在想想你在纪念碑大道上说得也有道理吧,对不对,作为管理部干员,让他们吃饱穿暖已经仁尽义至了——”
“看着我的眼睛。”
子肥泉的声音响起,何知行随即感觉到一只暖暖的手捏住了自己脸转过去,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只龙娘脸上看到震惊的神色。
……
……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能逐渐理解你的想法不应该感到高兴——”
“不要说了,快开车,马上放行了。”
子肥泉抱起手坚决地摇摇头。
“先不要谈这个,我不需要你的理解,这也不是理解,你现在和无头苍蝇没有区别——”
“什么意思?”
“开车,去教堂。”
女孩不再出声,靠着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
特警指挥着车流缓缓通行,何知行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乖乖闭上嘴发动汽车。
……
……
——
——
太阳还是那样大,不过空有光而无热度,如外强中干。
“这个教堂的名字有点拗口——无拈始胎就是说圣母是极其圆满的,未沾染任何原罪。”
两人下了车往里走,他们非必要从没牵过手,都是默契地隔了半米左右,不过子肥泉的龙尾时不时会扫过来,在何知行的腿上轻轻拂一下,像是确认什么似的。
这是一座宏大新拜占庭式建筑,通体浅褐色石材,有些宏伟庄严,左侧有一座不对称的尖塔。
“为什么要特意强调未沾染。”
“——因为是圣母。”
……
……
何知行抬头仰望着那巨大的拱形门,手搭阳棚逆着光,眯眼朝建筑顶上看,突然发现有几个白色的身影正在房顶上飞来飞去地盘旋,有些诧异,手不自觉地伸向了腰间——
潜意识里的西格绍尔**空无一影,倒把一条龙尾尖抓在了手里。
“没事的,不要紧。”
子肥泉缓缓道,那条尾巴动了几下,不过并没有缩回去,何知行连忙放开。
“——后遗症是吧,看起来你也有了,不要紧张。”
……
他摇摇头,挥了挥手。
“抱歉——我没事,看到翼人种有点……所以他们是在干什么?”
圣殿上十几名长着翅膀的亚人仍旧在飞来飞去,像上好发条一样不会停歇,还有几个坐在房顶朝下面的游客打招呼,都穿着雪白的长衣。
……
“他们在扮演天使,中世纪就有这个传统了,又带到美洲,教堂一般都会雇佣几个翼人种来干这活——意味着美德与理想。”
……
美德与理想吗,有点意思。
力士满那天晚上的翼人种遮天蔽日,同样有着雪白的翅膀,倒也是把不少人带上天堂了——
……
门口的神职人员认出了子肥泉,不过并没有喧哗,而是把两人领到角落坐下。
里面非常大,前端**了不少信众,呢喃祈祷声回荡着,一场弥撒正在举行,圣母像在尽头俯视众生。
何知行突然想起来什么,好像坐在旁边的龙娘在力士满时还用西格绍尔……
额。
“——既然不信教,为什么还来这些地方。”
“……为了你——不过我也会常来的,上学时每当实验走不通,论文卡了的时候就
到当地的教堂坐一坐,睡一觉通常会有灵感。
……
……
两人陷入沉默,他又回想起了宋绥的话,后者说管理部将会联合其他部门——对从南方联邦来的极端组织成员施行抓捕。
千金用了一个词——“接敌。
那些敌人怎么过来?怎么通过战区?来到这里能干些什么?——
发动恐袭?但现在北方联邦的移民局对偷渡成员抓捕特别严格,他们搞到户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都是得益于北美大陆之前的某位红党总统——他在这个国家还没有腰斩时,在南边建了一道墙……反正就是搞得鸡飞狗跳。
……
肩膀突然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何知行怔了一下,那只龙娘把脑袋倚在了上面。
“一听到赞歌就有点困,很久以前修女也是这样哄我入睡的——给我靠一靠。
“你的角顶到我了。
他叹一口气,不过全没有抱怨的意思,往子肥泉那边贴近了一点。
……
过了一会,那条尾巴不老实地窜了上来,整个一大坨盘着圈瘫在了他的大腿上面——
“——有点重哈。
“做的时候叼着也没见说累——
还记着呢……
何知行把那坨玩意悄悄推下去,子肥泉依旧闭着眼,不过啧了一声——用尾巴尖把他的手拍开,再次盘上卷土重来。
“——就这样,不要动,我眯一会。
……
算了。
都依这只龙娘。
……
……
嘶——
奇怪。
感受着身旁之人的体温,何知行突然感觉到心里有点莫名的悸动,之前从未有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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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泉好像一直都是孤孑一人的样子,任何肢体接触都是能少则少的,大多都只是言语上的确认和问候,其他的亲密行为完全不存在。
所以这也是两人
有点捉摸不透之间关系的原因。
如接吻只有在做的时候才有——
何知行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两人的初吻是什么时候没的反正自己回过神来时差点没被子肥泉那分叉的舌头给呛死。
——像这样贴在一起那龙娘不出几秒就要把手伸向自己衣服了——所以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孤零零的子肥泉有点不搭后者应该是独面的毫不倚靠他人的永远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
但现在……
……
……
赞歌的余波贯彻了教堂的每一个角落信徒中混进了两个无神论者——穹顶的玻璃把光折成五光十色洒在世人肩上于是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炫目起来。
祈祷区迎来信众忏悔室的门开了又关容纳低吟蜡烛的火苗与管风琴合唱唱诗班的圣赞似乎永无终结之日。
圣母在黑暗中抱着耶和华后者能忍受背叛但北方联邦无法忍受它还没有从十二门徒中找出犹大——但是如果知道了存在必将报以百倍的惩罚。
……
……
“你还记得在力士满火车站准备离开时我说过什么吗。”
良久子肥泉突然问不过还是倚着何知行尾巴尖动起来点着后者的大腿。
……
“额——‘我又学到了一个新的体位’?”
“上一句。”
龙娘的脑袋动了动角顶着他的脖子。
“‘敌人不一定穿着军装管理部不一定只负责安置’——你和宋绥不是好奇敌人会怎么来到北方联邦的内陆吗——力士满安置所的亚人难民一直在往内陆输送他们到了北方有了名正言顺的工作和户口移民局可赶不了人。
这是阳谋啊因为国际社会的影响和难民营的维稳回撤工作不可能暂停军队过不来没有武器但非军事人员——比如某个极端组织的可以——这两者的思想是相通的。
——这就是你们管理部该干的事了把他们找出来把那些变了心的亚人揪出来。
……
……
把那些江逸拖到街上一个个杀掉。”
子肥泉依旧闭着眼睛抿住嘴唇慢慢伸过滚烫的手紧紧握住何知行后者怔了怔偏头看向旁边女孩的发缝清晰可见。
他有些不太适应不过并没有挣扎。
“宋绥说我是一个失败主义者我不知道一个人从来无法认识自己的定位——不过相信她的判断是有依据的。
那就不要学我不要向我看齐不要让我的观念影响你——也不要学底格斯——跟着她走
一定要正确意识到江逸和江饴的存在且分清他们。
……
……
别怕慢慢来我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