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屏幕前的上校先倒了下去。
刚才辩论的军官刚要掏出腰间的**，头直接爆开，脑壳荡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尸体被冲击力掀翻撞在何知行胸前，让后者的脑袋磕到一处操纵台——
“Lightingmastercontrolsystem.”
照明主控系统。
想法在电光火石之间产生，他向后倾的一瞬间伸出手勾住总开关，顺势拉下，随后被军官的尸体压在地。
巨大的车站内灯火全部熄灭，伸手不见五指。
候车厅中北方联邦的人像割麦一般倒下，但是毕竟有上千名武装人员，就是排队处决也要不少时间，幸存下来的士兵马上意识到了发生什么，迅速散开寻找掩护，举起枪仰头射击。
他们也是军人，手里的也不是烧火棍，每个人都知道投降的下场就是在暗网上留下生前影像，这群长着翅膀的恶魔也没想留活口，一时间血花四溅，惨叫四起。
交火的距离极近，烈度极大，曳光弹组成密密的罗网，往上往下相互交织，**无休无止地回荡。
翼人种的装备较为简陋，并无夜视仪之类，数百人在巨大的顶棚破洞中飞进飞出，由高打低。
北方联邦士兵的有效掩护极少，群龙无首，但直觉告诉他们不能这样持续，于是数百人开始撤离候车厅往后跑，丢下满地尸体逐渐分散，往狭窄的火车站办公区室内退去，试图让那些翅膀无用武之地，翼人种紧追不舍，黑暗中冲突地点逐渐转移。
调度室的情况则有点不一样，进来突袭的翼人种较少，只有十几人，或许他们错误估计了这室内的人数——有个负责护卫工作的海军陆战队班活了下来，刚才这些人挤在一旁的员工休息室赌钱。
黑暗给了他们很好的反应时间，和幸存的人们组织起了反击。
何知行在地上乱摸，终于抓起了那位军官的**，这些翼人种过于鲁莽了，没有验尸——也来不及，直接跨过尸体下的他，着急地试图歼灭调度室内侧的敌人。
雪白的翅膀在黑暗中格外显眼，何知行趴在地上抬手便射，**
声混在在一堆**声中南方军难以辨别声音来源只知道同伴一个个倒下明白力不从心
——迪维娜说得确实不错这群亚人会下意识随时随地使用翅膀全部在半空中被击中落下羽毛四溅。
难以置信但这群发动突袭的人被全歼了——北方联邦死在这个房间里的人也不在少数。
……
这一切在五分钟内结束调度处终于尘埃落定但火车站的深处各部**依旧极其激烈那些从候车厅撤离的大部队应该已经被分割包围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
“——警戒！”
几名士兵戴着夜视仪朝四处窗口去死在入口的保镖尸体被拖进,人们锁上门不敢开灯分散开来朝调度室里的翼人种尸体补枪一颗颗头颅在黑暗中炸开尽管他们的主人早已死去。
“——我在这里自己人现在要起来了！”
何知行躺在地上道一瞬间几只枪口指过来——确认完毕后一个士兵把他扶起。
这些亚人虽然穿着南方军衣服但是装备似乎十分低配和在前线的那些精锐天差地别人们搜索了一下连正常的通讯设备都没有仅仅在几具尸体上翻出对讲机和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
?
众人面面相觑就是天线宝宝怕也不是这个待遇几个士兵把它们扔在地上踏碎。
……
他们相对默然听着远处依旧不减的**风雪飘进窗帘晃悠悠。
“——怎么会——前线离这足足有近百公里……”
终于有人在黑暗中说他们都蹲在调度室的几排操纵台间警戒的海军陆战队员则猫在窗下防止翼人种卷土重来。
“他们没有重武器装备极其简陋要不然火车站早没了——”
“你什么意思？”
“——他们是飞过来的。”
何知行道。
早就有迹象可循了那些诡异的鸟群
——这群翼人种肯定在这一百公里走走停停，在无人区休整，冷锋今天才到力士满带来大雪，之前一直由南向北行进，他们借着恶劣天气躲过了无人机和空军。
——特么北方联邦的漏洞有点大啊。
“所以说那鸟群是这些该死的杂种？
又有人问。
“应该吧，也有可能是真鸟，他们驱赶来借着掩护——或者两者都有——我是**防御部队的，前者只要分散开就行，一个人比大雁差不了多少——后者在雷达上是片状，不管大小我们都会剔除，速度太慢。
一个声音回答。
……
“所以你们空军他妈连有人在头顶上拉屎都不知道——说好的什么‘天空属于我们’呢！？
“我他妈是陆军！又不是只有那群**才有雷达！
……
虽然措辞激烈，但都是压低了嗓门，谁都怕被敌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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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行叹了一口气。
“你们都没讨论到事情根源上——我们在和亚人作战啊……
调度室一下子安静下来，确实，谁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解放的亚人竟把矛头指向自己，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同伴的尸首就在身边，黑暗中伸手就能摸到。
“对，他们现在穿着南方军的衣服，我知道南方联邦治下的亚人还是有数以百万计，但他们为什么给自己的奴隶主打工？
刚才那个**部队的军官问。
……
没人回答，这不是安置所里的亚人，是从前线上飞过来的，实打实的南方军。
在他们的观念中，绝不会有亚人会给自己绑上蓝胶带。
**依旧在响，迷迷蒙蒙地，墙壁在轻微震动，火车站里的战斗似乎被分成了几个区块。
要是正面交锋火车站里的部队绝对碾压那群装备稀烂的翼人种，但这袭击真的太突然了，可能小到排都被打散。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那还能怎么样？外面到处都是那群撒旦，飞来飞去——
去支援还不够塞牙缝的！整个里士满其他部门也和我们情况差不多吧!
“我们在这里也难逃一死！——
“别问我！我不知道！
……
不对，差点把那只龙娘忘了。
何知行在黑暗中站起来，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人——你们还有多余的装备吗？
他问一位陆战队的少尉。
“没有。
“那我自己上手了。
何知行走到角落一排阵亡的北方联邦士兵前，解下一人胸前的m4a1,脱下尸体上的战术盔和装具，一名士兵想要上前阻挠，被少尉叫住了。
“你要干什么？
“找人，我说过了。
众人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何知行穿戴好，调整检查了一下装备，打开夜视仪。
“等一下我还会回来——不过你们放心，要是被发现我会自己死在外面，不给你们引火上身。
一名蹲在调度室门口的陆战队员为他打开门，后者往外看一眼，举起枪缓缓而出。
眼前偌大的火车站候车厅空无一人，残骸碎屑尸首遍地，冷风裹挟着雪从售票口灌进，只有密集的**远远传来。
嘎哒。
身后的门被关上，何知行迈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