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整整一夜，雨点砸在窗玻璃上的声音像是永不停歇的鼓点。
芥川千羽睡得并不安稳，肌肉的酸痛和深夜那条陌生讯息带来的寒意，让他总是在半梦半醒间挣扎。
手机屏幕亮着，那条未署名的短信像根刺扎在眼底。
“看到你的进步了，很期待下次见面。”
发信人未知，内容简短，却让他后颈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是那个消失的视线主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
训练场的积水还没退去，踩在上面能溅起细小的水花。
鬼冢教官像往常一样站在队列前，只是今天的目光扫过芥川时，停留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些。
训练间隙，教官踱步经过他身边，看似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手指在领口的纽扣上顿了顿，指腹轻轻敲了两下。
芥川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那个动作，和昨天他在监控探头下做的动作一模一样。
无声的提醒。
他低下头，掩去眼底的警惕。
看来，教官不仅知道有人在盯着他，还知道对方可能通过什么方式监视。
【叮——发布日常训练任务：完成“隐蔽接敌+快速撤离”组合训练，要求在不被模拟监控发现的前提下，完成三次目标接触与撤离。】
【任务奖励：“环境隐匿”（初级），“痕迹识别”（初级）。】
系统的提示音像是在回应他的警惕。
这两个技能显然是针对追踪与反追踪的，芥川握紧拳头，心里有了数。
当五人组来找他时，他正在检查训练用的伪装网。
“芥川，等下去器材室？松田带了新的拆弹模型。”
萩原研二的声音带着雨后的清爽，紫罗兰色的柳叶眼弯着笑意。
“不了，”芥川避开他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伪装网的纤维。
“我这边还有事，教官让我整理完这些再走。”
松田阵平皱了皱眉，乌黑的微卷短发下，凫青色的桃花眼带着审视：“什么事这么急？”
“不清楚，可能是要检查。”芥川的语气尽量平淡，却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凉。
他在撒谎，这让他很不舒服，可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诸伏景光的黑色直短发被晨露打湿，蓝灰色的瑞凤眼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担忧，芥川看得一清二楚。
“那我们先去了，结束了来找你。”
降谷零开口打破了沉默，淡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光。
紫灰色的瞳孔里没什么情绪，却让人莫名觉得他看穿了什么。
“嗯。”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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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点点头，看着他们转身离开的背影，松田还在和萩原拌嘴。
伊达航的大嗓门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诸伏和降谷走在最后，偶尔低声交谈两句。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器材室拐角时，芥川才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种刻意的疏远，比训练后的酸痛更让人难受。
他转身走向训练场。【环境隐匿】让他能更自然地融入阴影，脚步踩在积水里几乎没有声音。
【痕迹识别】则让他能轻易发现地面上的脚印、草叶的压痕，甚至是空气中残留的微弱气味。
三次接触与撤离都完成得干净利落，监控屏幕上，他的身影像道模糊的影子，几乎难以捕捉。
【叮——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当前积分：300。生命值：45%。】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他正站在训练场边缘的树荫里。
不远处，五人组从器材室出来，萩原研二正朝他这边挥手，大概是在喊他过去。
芥川往后退了半步，躲进更深的阴影里。
【环境隐匿】的效果让他的身影在光线下变得模糊。
“下次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转身，沿着另一条路离开了训练场。
雨后的阳光格外刺眼，他却觉得自己像活在一道无形的屏障里，一边是想要靠近的温暖，一边是不得不保持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