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的神秘财主一直等到年节过去,单子交付也没有出来。
荧蝉只能当做这是这碰见了真的财神爷,喜滋滋的收下近三十两银子的利钱。
门前挂着的点心牌子被拆掉时,连翘和忍冬还十分遗憾。
荧蝉有自己的考量,这镇子上本来有一家点心铺,年节这两笔大单子已经叫她整的盆满钵满,上元节再接大单子,点心铺的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荧蝉将从前的茶饮牌子重新挂上:“我是铁人不成?忙了这些日子,都好生歇歇吧,等上元节咱们一道出去玩一玩。”
年节之后,荧蝉的生意恢复正常,宋虚淮还是和往日一样过来看书。荧蝉也当他是普通客人,一切更为克制守礼。
日渐疏离之后,荧蝉将更多的心思放到店铺和结余的银子上,宋虚淮倒是偶尔会带着一位友人过来。
据说那是他师长的孩子。
来的次数不多,但那人看荧蝉的眼神有些奇怪,所以荧蝉在他来时,总会表现的更为端庄,叫人挑不出错处。
春闱将近,学子陆续启程,荧蝉的茶铺空了不少。
宋虚淮踏入茶铺时,发现此时竟然只有他一位客人。
“临近春闱,老师在书院开坛讲课,不少学子都去书院了,周娘子这里怕是要冷清几日。”
荧蝉没想到还有这个原因,抿唇对宋虚淮道了谢。
“虚淮过些日子也要启程去京城了,周娘子若是还有不曾抄录的书籍,可等我回来。”
荧蝉眼眸微抬,外面日头大亮,刺眼的阳光经过窗纸,柔和了千万倍,落在荧蝉的面庞和衣衫上,有些雾蒙蒙的,越发显得那张面容无害。
荧蝉日常不曾画眉,她的眉细细长长,配上那双澄澈的眸子,不施粉黛是清水芙蓉,稍加颜色,便是艳冠群芳。
荧蝉的美宋虚淮不是第一日知晓,他时时见到,还是会被时时惊艳。宋虚淮看到荧蝉时,总会觉得整个人都宁静下来,仿佛荧蝉不是一位绝世美人,而是一汪摄人心神却无害的神秘湖泊。
她不喧嚣,却动人非常。
荧蝉的眼皮顿了顿,投落下的光影让人下意识想要触碰,宋虚淮手指上的茧子隐隐有些发痒。
“那……祝宋郎君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荧蝉似有些不安,手指藏在底下,以为宋虚淮瞧不见,一下一下无措的绞折一方水蓝色的帕子,宋虚淮看的分明,那帕子上绣的是正是蟾宫折桂。
唇角高高扬起,宋虚淮笑的分外灿烂,生怕旁人不晓得他高兴一般。
“多谢周娘子,宋某不日启程,家中无人,周娘子若是听见动静,自动留意些。”
宋虚淮的叮嘱是好意,但他这话语不像是叮嘱邻居。
荧蝉无声颔首,宋虚淮没得到想要的回答也不气馁,含笑离开茶铺。
忍冬从边上冒出个脑袋,眨巴着眼儿望向荧蝉:“这宋郎君今日说话怎么怪怪的?”
连翘笑而不语,下一秒,便听忍冬道:“怎么跟叮嘱自己媳妇儿似的?咱们娘子这么大的铺子都开的红红火火,这些道理他怎么还要讲一遍?”
连翘将忍冬拉走,话里藏着遮不住的笑意:“大约是宋郎君怕娘子忘了吧。”
忍冬觉得还是不对劲,扭着连翘去问。
荧蝉面上的绯红渐渐淡去,将那方特意用给宋虚淮看的蟾宫折桂的帕子收起来。
因为客人减少,这个月的账目不大好看,不过有老客兜底,也有之前年节时挣得银子在,荧蝉并不担心。
宋虚淮走的悄无声息,走前在荧蝉的后院门口放了一摞书,说都是荧蝉还不曾抄录过的,荧蝉打开一看,好笑的将那些书收好,并未抄录。
“这些书都收到二楼吗?”
荧蝉嗯了一声,怕忍冬这小笨蛋发糊涂,叮嘱道:“这并非市面上常见的书籍,而是书院学子的策论文章,说不得不少还是他师兄师弟的策论,未经那些人的允许,不好拿出来给旁人看的。”
忍冬哦一声,将东西送到二楼上。
茶铺的生意随着书院大课的结束渐渐回升,春闱结束后,荧蝉这里的点心单子又积攒了一堆。这些都是老客,送礼也多半都是书院之间走礼。
荧蝉的点心在书院极其吃得开,这等不年不节的日子,还能凑出来几十斤的点心订单。
“杏仁都卖完了?”
忍冬点点头:“大半个镇子都跑完了,说是叫人买干净了,现在家家都没有货。”
荧蝉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指尖一下一下瞧着算盘,光是坐在那,就有些让忍冬发憷。
她家娘子性格一向很好,但有时看着也唬人的很。
“这杏仁也不是紧俏的东西,没道理整个镇子都卖完了……你去瞧瞧桥头那家点心铺子是不是上了什么用杏仁的点心。”
忍冬应了声,荧蝉则在想办法寻新的杏仁。
如果当真是那点心铺子的人将镇子上的杏仁都买走,那荧蝉也定然无法从它手里匀一部分出来,还得想法子从旁的镇子里买。
连翘担忧道:“娘子,若是寻不到杏仁,咱们是不是得去旁的地方买?”
这一点不好办,她们茶铺里都是女子,出门采买杏仁,反倒不大方便。
荧蝉拨了拨算盘,便无所谓道:“无妨,不是什么难事。有钱能使鬼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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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实在不行,这批攒盒里的点心不用杏仁就是了。”
连翘还是担忧:“如果真是那家点心铺子做的怎么办?”
连翘担心那家点心铺子针对她们,她们三个女子,在本地有无至亲帮忙,遇到事总比旁人弱势一些。
荧蝉是亲手坑过李若华的人,旁人怕官府,她是不怕的。
“若当真是她们做的,咱们就光明正大的卖点心。”
她不做这门生意是嫌累,也是不想太招人眼,但如果真有人连这样都看不惯她,还要来找她的麻烦,那她也不介意麻烦麻烦旁人。
“书院的单子是咱们茶铺自己打出来的招牌,旁人就是买了杏仁想要抢单子,也得看自己的手艺过不过关。”
“如果靠着买个几十斤的杏仁就能把这单子抢过去,这单子早八百年就保不住了。”
不多时,忍冬噔噔噔跑回来:“没有,那点心铺子也上火,她们家有一位杏仁茯苓糕,一下也买不着杏仁在那上火呢。”
“她们也买不到?”
荧蝉眼眸微动,没琢磨出什么,往隔壁走了一趟,张娘子立即就挽着荧蝉,两个人一道往镖局去。
杏仁还是得买,这点心单子是之前下定是便定好的菜色,如今临时替换,书院里的人说不得回不高兴。
顺势荧蝉也想看一看,这杏仁到底是不是有人恶意囤积起来。
去镖局一趟花了二两银子,这花钱的模样看的张娘子眉心直发紧,太阳穴突突的跳。
从镖局出来,立刻按住荧蝉的手道:“妹子,咱们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姐姐知道你家从前富庶,但这……但这……”
张娘子一想到叫剪子绞去的二两银子便心疼:“这也太败家了!”
荧蝉挽着张娘子往回走:“贵是应当的,他们专门跑这一趟,自然跟咱们寻常在干果店里买的价儿不一样。”
“这单子是定好了的,这回就当吃个教训,下回攒盒里什么菜色我不说,这闷亏也就吃不着了。”
二两银子的杏仁确实将本钱拉高了一大截,但荧蝉也有得赚。比起这二两银子,她更想知道这到底是谁买走了这样多的杏仁。
“这东西也不是稀罕物,怎么一下子突然就都找不着了?”
张娘子也奇怪,她听说桥头那家点心铺子也铺天盖地的找杏仁呢。
“明个儿正好是大集,我把虎娃给他爹看着,咱俩到集上看看,说不定有卖的。”
荧蝉嗯了一声,和张娘子约好明日去大集上找杏仁。
晚间,荧蝉让忍冬又跑了一趟桥头点心铺。
“娘子,他们家的杏仁茯苓糕真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