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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多周全(修)

作者:满庭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夫人召见了不少外地的管事,家里都传说是在给秦娘子相看。”


    “这秦娘子真是不讨喜,没想到大夫人竟连一门像样的婚事都懒得替她搭理,可见是讨人嫌的很了。”


    荧蝉是从大夫人院里出来的,点灯一说,荧蝉面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观月出身不显,只能寄居在侯府,这本不是大事,侯府家大业大,不会少了她一口饭吃,一间屋睡。


    大夫人的存波堂是侯府主母的院子,这样离谱的流言没有上头的示意,下面人是不可能传出来的。


    府里人没几个傻子,这流言一出,无论秦观月将来婚假是否如意,至少在亲事定下之前,满府上下不会有任何一人看得起秦观月。


    点灯见荧蝉不说话,老成的拍拍荧蝉的手,说出自己的猜测:“秦娘子和钱娘子走的近,上回在院子里一块儿得罪了老夫人院子里的韩娘子,气的人病了大半月。”


    “钱娘子有世子护着,秦娘子的婚事,说不定就是老太太示意的呢?”


    下一刻,荧蝉便敲了一下点灯的脑门,力道不小,点灯疼的呲牙。


    “下回,这种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再不能让旁人知道。”


    点灯哦了一声,蹲在荧蝉身边,推推荧蝉的身子,将人哄好。


    荧蝉低垂眼眸,碧色茶汤在杯中摇晃,她敛起心神,问起另一件事:“当时托你帮我留意映禾,如今可知晓她在什么地方?”


    点灯立即点头:“映禾姐姐先是被打发到庄子上,后面没过多久,就听说她受不了地里的重活,跟人私奔,庄头去报了官,到现在也没找见。”


    哪里是找不到?怕是尸身都下地了。


    荧蝉带着点灯安置,躺在床榻上,脑海里想的都是云早与映禾。


    至此,沈麟因自己人算计中了寒食散的事彻底瞒了下来,两个涉事的大丫鬟,一个发卖,一个下落不明,不论谁来问也是有理有据,且寻不见错漏的。


    沈麟清冷的模样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旋,荧蝉缓缓翻了个身,想的都是那日分别时他所说的,常来看她。


    她和沈麟之间……又该如何求得一个好下场呢?


    ·


    沈麟从清河回来,日日忙于公务,支度司的事务本就繁琐,越发有理由不回去侯府。


    钱多多在侯府堵不到他,便派人将东西送到衙门。


    “主子,钱娘子送来的汤水。”


    沈麟手一挥,让人走远些送给街上的乞丐。


    这些汤水都是好东西炖煮出来的,沈麟厌恶钱多多,却看不得这些好东西被糟蹋。


    曹随志在他还在清河时便来信与他说,钱多多撂挑子不干了,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沈麟,便不往工坊去,要他早些回来。


    如今沈麟回京,也不与钱多多多见。从前他就懒得应付钱多多,如今与荧蝉有了那一个吻,越发不想与钱多多纠缠。


    钱多多痴缠的很,沈麟不堪其扰,在衙门住了五日。


    “主子,曹大人来了。”


    沈麟搁笔,正见曹随志拎着一个三层的雕花大食盒从外间进来。


    屋子里地方不大,沈麟将书案上的东西收了收,才有曹随志摆东西的地方。


    曹随志眯眯眼儿一扫墨影,墨影立即出去看门。


    “东西都找到了?”


    曹随志的声音有些阴柔,配上他刻意矫揉造作,冲沈麟挤眉弄眼的模样,让沈麟忍不住怀疑曹家祖上是不是曾出过什么宦官。


    “找到了,东西被老太监的人藏在清河,他那养子便是要将清河地库里的东西转到灵州。”


    曹随志眼睛狠狠一亮:“动手了没?真不知道那老太监藏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他个没根儿的东西又没个传宗接代的儿子,还那么拼了命的捞……”


    沈麟没听曹随志的啰嗦,只说后续的安排:“暂时不动,地方已经找到,他那养子死了,后续肯定要派旁人来接替那养子的差事。”


    “到时顺藤摸瓜,让他把这些年吞的东西都吐出来。”


    沈麟和曹随志说的老太监姓韩,叫韩羊生。这些年仗着皇帝心软,贪墨军饷、赈灾银子,捞的每一笔都带着血。


    旁人沈麟尚且不在意,但这老太监韩羊生他是必须得除掉的。


    “韩羊生藏得深,死了个养子,肯定要老实几个月,等过个半年,他肯定要动手。”


    “按韩羊生的性子,这笔银子留不到过年。”


    “年末官员入京,京中也要派出去不少监察官,十有八九他会挑在这个时机动手。”


    曹随志听着,不时点头。


    韩羊生这人跟他们不是一个党派,这人自成一派,也不站队任何皇子,就一个爱好,贪,纯贪!


    “年末,各地商船车队来往不绝,这时候最好浑水摸鱼。”


    两个人就这韩羊生和钱多多的事儿将菜吃的七七八八,公事谈完,曹随志忍不住打听起沈麟的私事。


    “钱多多如今这般,胃口只会被养的越来越大,她要是迟迟不肯做出那神炮,难道还继续养着?”


    “你能拖,你那养在清河的小情儿也能拖?”


    沈麟搁下筷子,用清茶漱了漱口。


    “我并不曾收用她,在清河闹那一场,不过是做戏而已。”


    曹随志不信,但荧蝉只是个丫鬟,也不至于让沈麟一个世子如此小心,捏着鼻子继续试探:“长成那样你也无动于衷?你怕不是战场上让人打坏了吧?!你那小丫鬟不如给我,好歹也比跟着你强!”


    沈麟冷哼一声,给曹随志倒了一杯满茶:“曹大人吃完了便漱漱口。”


    曹随志想知道的事儿没个结果,不肯挪窝,转头再度问起钱多多。


    “你回京多日,她所说的神炮连个影子也没有,到底能不能做出这东西还是两说。”


    沈麟如今只是替二皇子养着钱多多,但钱多多贪得无厌,胃口更是大的离奇。竟然想要以正妻的身份嫁给沈麟!


    “边疆方言极多,初见她时,她便是一口流利的官话,我和墨影试过不少颇为普遍的方言,她都听不懂。”


    “她绝不是边疆百姓,本应就地诛杀,若非是她还有些价值,也不会纵得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曹随志心道这还不是你们给惯得,一个躲在自己的皇子府里闭门谢客,一个带着美人儿躲去清河,就留他一个人在京城受苦受难。


    “她心智不坚,也不大聪慧,真是想不明白这些东西的做法她都是如何发现的。”


    曹随志随口感叹一声:“这些东西她也一知半解,需要多次实验才能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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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她所谓的自创,更像是从何处偷看了不全的方子。”


    “可谁家有这样多离奇的方子等着给她偷看?那羊脂皂角卖的到处都是,也没见人出来阻拦或鸣冤。”


    沈麟幽幽喝酒,语气微妙:“是啊,谁家有这样多离奇的方子呢?”


    这等底蕴,寻常百姓家绝不会有,而且还有神炮这等战场用兵之物,如果当真是世家……那这世家又是抱的什么心思研究的这些?


    肥皂还能说是想要赚银子,可神炮……难不成是想篡位?


    钱多多背后有太多没有解开的谜团,骤然杀死,实在可惜。


    曹随志皱着眉思索,眼神忽然瞥见沈麟耳朵上的那道小疤痕,烦恼瞬间被八卦代替。


    他意有所指的指了指沈麟的耳垂:“这疤痕……怎么瞧着像是谁咬出来的?”


    沈麟豁然起身,施施然替曹随志打开房门,语气淡漠:“请。”


    曹随志嘿了一声,恨不能绕着沈麟转两圈,好生看看他这张嘴脸!


    “这回我不是你的好同僚了?改明儿我就去大街上敲锣打鼓,让满京的小娘子都看一看,咱们骁勇善战的镇远侯世子,让歹人在耳朵上啃了道疤!”


    曹随志没调笑成沈麟,被他一张冷脸糊弄过去,啧了一声,溜溜达达回去找自己的爱妾一起蛐蛐沈麟。


    曹随志一走,屋子里安静许多,沈麟无声的摸了摸耳垂上的疤痕,耳垂上似乎还有那日荧蝉用舌尖拨弄他的触感。


    耳上愈合多日的疤痕突然生出些许痒意,像是有人不甘心的想要在那疤痕上再落下一点力道。


    痒意来的突然,一瞬即逝。


    从前是沈麟不信什么神鬼姻缘,现在,他想这可能是荧蝉想他了。


    天高水远,中间隔了许多座山,他的掌心蝉在千里之外的清河。


    相思无用,沈麟阖眸,强迫自己休息。


    早日解决钱多多,她也能早日回来。


    ·


    入了秋,清河骤冷。


    荧蝉带着点灯在院子里种菊花,蒸米糕。


    清河这边的习俗是吃螃蟹,喝秋酒。


    荧蝉深居简出多日,难得晚上有灯会,她便喊了侍卫一道出去见识见识。


    天气冷了,荧蝉换了一件稍厚的月宫寒桂绣花褙子,发髻是简单的单螺,两根素金钗,两朵密实的小绒花,往灯下一站,美的不可方物。


    她不用再同往常一般,做奴仆的活计,她是宅子里的主人,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再也无人能管制她。


    若非这份美好并不安稳,她真想在住清河一辈子。


    陶五娘站在珍宝坊上,眸光紧紧锁定站在街面上给点灯买小食的荧蝉,咋舌道:“这样美的人儿,世子也说不要就不要了?”


    陶家大郎忍不住扶额:“未必,若当真不要,怎会特地将她安排在太守隔壁?”


    “凡是不要看表面,你看她可有一处不妥?”


    “二进带院子的好宅子,仆人护卫无一不全,隔壁还是太守,什么人能犯到她面前?”


    “这样的安排下来,又怎么少了金银?”


    陶家大郎若有所思的看着趴在栏杆上的陶五娘,嘴角缓缓勾起:“你从前总说喜欢她,如今可愿去亲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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