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麟那日夜间出去做了什么,荧蝉没问,他也没说。
似这样的事后面又有过几回,见荧蝉应对的不错,沈麟出去的次数频繁不少。
为此,沈麟给荧蝉弄了不少珠钗首饰回来,算作补偿。
荧蝉觉着,她如今的身家也算得上半个小富婆了,就是富户家的姑娘也未必有她这样多的首饰。
荧蝉仔细查看过,这些首饰多半都带着珍宝坊或者芙蓉馆的印记,沈麟若是要再多待些日子,只怕这两个铺子要被沈麟养起来了。
荧蝉将东西一样一样收好,趁着日头好,将新买的料子拿出来给沈麟做里衣。
荧蝉正做着针线,便听外面有人通传,说是门口来了位姑娘。
来人正是陶五娘。
荧蝉搁了手里的东西去外间的花厅与陶五娘见面,陶五娘穿着一身月蓝的绣球花褙子,头上戴着绒花冠子,俏生生的站在檐下等她。
见到她,陶五娘的眼睛肉眼可见的一亮,上前来亲热的握住荧蝉的手道:“世子之前路过珍宝坊,瞧见我们家的大师傅在打一套头面,提前把这套头面给姑娘定了下来。”
陶五娘身后的丫鬟往前一步,另一人帮她打开端着的盒子,漳绒做底,上面躺着一根精致的青金石九花发带。
这发带富贵的不像话,一见日光,璀璨辉煌,上面大颗大颗的青金石凑出来的花朵图样,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荧蝉看着那根青金石花朵发带,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没想到竟然还能这样富贵又不显得俗气的东西。
“从前我们珍宝坊的大师傅在旁的地方见过一顶青金石冠子,那冠子单看真是美轮美奂,但当真戴起来,再好看的人也架不住头上顶着光华四射的冠子。所以多番研究,才制出了这套青金石的首饰。”
小丫鬟顺着陶五娘的话,依次又打开了几个盒子。
青金石闪耀夺目,哪怕只是米粒大的小点儿,日头依照一样生出不凡的光彩。
荧蝉看着这套看似低调其实一点儿也不低调的首饰,一下就喜欢上了。
陶五娘拉着荧蝉的手不送,眼睛不断在荧蝉的五官上瞧,偶尔凑近一些,和她说些沈麟去珍宝坊的趣事,笑的见牙不见眼。
“那日世子抱着姐姐从杨家出来的事儿都传遍了,如今三番两次给你买的这些好首饰,姐姐可真是世子的心上人。”
荧蝉不明白陶五娘背后有没有旁的打算,只装作羞怯又得意的模样,从那些盒子里挑了一对儿青金石花钿,插在发髻两侧。
陶五娘看着荧蝉摆弄那些首饰,只恨自己不是男人,她要是个男人,她高低得想法子献一献殷勤。
沈麟从门外回来,便见荧蝉在廊下与人说话,手上还拿那条青金石发带。
一见他回来,立即轻巧似猫儿似的扑到他怀里,仰着头看向他,郎君长郎君短的与他诉说欢喜。
“这样喜欢?”
荧蝉抱着沈麟的腰,在沈麟怀里轻轻蹭着他的衣裳,脸颊上的布料质感丝滑,冰凉,但沈麟皮肤的敏感,让这份毫无情欲的触碰有了不同的感知。
陶五娘一看沈麟回来,自己带着人将东西留下,避到原先荧蝉见她的偏厅里。
沈麟带着荧蝉回到内室,墨影跟陶五娘结了这回单独送上门的跑路费,她带着人离开,走前再没见荧蝉从屋子里出来。
屋里,荧蝉有些留恋的从沈麟怀里退出,随着沈麟一道坐到窗边的罗汉床上。
“昨日教你的可都学会了?”
荧蝉点点头,熟练的拿上白子准备接受沈夫子的围棋教导。
沈麟其实算不上的好先生,他话少,她若做错了什么,他会轻轻抚眉,笑她旁的一点就透,唯独这棋术可以用狗屁不通来形容。
荧蝉笑眯眯的摆子,眼里都是沈麟。不多时,那双落在沈麟自己眉上的手便落到了荧蝉的额前,指腹轻点她提醒:“专心。”
荧蝉不在乎的哦了一声,继续我行我素。
下了两局,下的沈麟头疼。
“怎么这样笨?”
荧蝉一手托腮,眼眸晶亮:“其实奴只要会喜欢世子就够了,至于旁的,不是大事。”
下棋手谈不过是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进步太快没有乐趣,反而容易像映禾一般,因为什么都懂,从而彻底失去让沈麟为她驻足的机会。
“郎君不能要我长得好,又会做菜,缝补,识字,管账的同时,还要我会下棋,弹琴,作画,写诗。”
荧蝉毕竟只是一个家生子,她从前的时间都是有限的,学到的东西也都是有限的,沈麟现在有心教导她旁的东西,也不能指望她一蹴而就。
沈麟听出了她的意思,唇角勾了勾:“伶牙俐齿。”
“别当我看不出,你方才心思根本不在棋盘上。”
换做旁人与他下棋不专心,沈麟往后肯定再不与这人下棋,可这人是荧蝉。
“郎君生的好看,荧蝉喜欢,一看见脑子里便要想,一想就分神。”她忽然挑了下眉,冒出一个鬼主意:“要不然,下回郎君把脸蒙上?说不定这样荧蝉就能专心了。”
这样拙劣的撩拨手段,沈麟从前就见过,不过从前都是旁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来见他,她胆子大,敢让他来。
“后日太守设宴,你与我一道去。”
荧蝉听到正经事,点点头,咚咚咚跑到里屋,将方才陶五娘送的头面拿出来:“那我戴这个去。”
沈麟见荧蝉将一叠小盒子摆在桌面上,瞧瞧这个,摸摸那个,只觉得可爱。
这些身外之物,他从前因为钱多多的央求,也给过她不少,只是她眼里看到这些金银时爆发的贪欲,与荧蝉的模样相去甚远。
荧蝉笑眯眯将头发送下来,乌黑的头发顺势而下,垂落凉塌上。
她不照镜子,只对沈麟说:“郎君帮我瞧着,位置正不正。”
“正吗?”
“正。”
“现在呢?”
“正。”
“这个正不正?”
沈麟看着荧蝉坏笑的眸子,突地指尖发痒,于是便上前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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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荧蝉的手指。
“现在可满意了?”
沈麟帮荧蝉将那一对调整了许久的花钿插入她的发髻,她眉头轻皱,他便怀疑是自己不小心弄疼了她,立即放轻力道。
“后日还会遇到刺杀吗?”
沈麟好笑道:“刺杀朝廷官员乃是死罪,第一波不成,多半不会有第二波。”
“整个清河都在想法子查探这些人到底是从何处来,幕后之人一计未成,躲都还来不及,不敢再来第二回。”
“上回的意外,也是因那盐商监管不周,死士得了消息,提前数日藏在他家中,提前埋伏,换做官家的地盘,除非有内鬼,否则极难混进来。”
余下的沈麟没说,太守宴请他是为了赔罪,如果宴席上当真再有刺杀之事,便摆明了跟他这个太守脱不开关系。为了保住自己一家,太守就是冲在沈麟面前挡刀也不能让他真的出事。
荧蝉不晓得这些弯弯绕,只是有些后怕。
“上回真是吓坏了,我亲眼瞧见半个人从我脸上飞过去……”
“后面几天都忘不了那场景,总得抓着那日郎君盖在荧蝉身上的布料才能入睡。”
这点沈麟不曾注意,不过倒是提醒了他:
“我叫墨影给你在边上收拾一件屋子出来?”
荧蝉攥着发带乖巧摇头:“那不成的,这戏之前做的满,突然与郎君分居,外人该猜我是不是不得郎君喜欢了。”
“哪里来的歪理?”
沈麟心疼荧蝉日日休息在这软榻上,怕她不舒坦。
本来就是浅眠,如今又连日噩梦,如实再休息不好,长此以往的熬下去,怕是对人不好。
“你去床上午歇吧,这案子查清之前,咱们先不走。”
沈麟提前给京中去了折子,他支度司的差事本来就刚接手没多久,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暂时换给旁人也一样,他自己如今在外做监察,自然要先以清河府的事要紧。
清河富庶,太守一职至关重要,但太守诸事都是与皇帝单独汇报,寻常难以抓到把柄。
偶尔有巡查的人过来,要么是有实证过来抓人,要么就是做做样子。
沈麟如今就卡在这个微妙的地方。
他被当众刺杀是实打实的,不仅他遇刺,京中一位权宦的养子更是被人枭首,权宦的人已经到了清河,只等着跟太守施压问责。
他是监察,也是受害者,太守自然得想尽办法拉拢沈麟,免得沈麟与权宦一起摘走太守的官印。
这几日的孝敬流水一样的送来,荧蝉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忽然从之前沈麟给她的盒子取出一物来问:“太守大人的妻子可是崔氏族人?”
沈麟摇摇头,道不是。
“太守之妻随他起于微末,是他中举之前娶的妻子,据说姓李。”
荧蝉皱着眉,将首饰内侧的印记给沈麟看。
“这套首饰,看着像是崔氏女的嫁妆,这錾在不起眼处的痕迹,我曾在大夫人的屋中见过,据说崔氏女的嫁妆上,都有崔氏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