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天津
茶的味道不对
≈ep;≈ep;保兴低声说“奴才已经是个废人。与其让宁妃娘娘出去过苦日子,倒不如待在宫里,至少安安稳稳,生活无忧。”
≈ep;≈ep;他说的虽然平静,云黛却听出了无限沧桑。
≈ep;≈ep;她道“其实,如果你不穿这身衣服的话,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公公。宫里不少的宫婢都私下议论,怀疑你没有”
≈ep;≈ep;她没有说的很明白。
≈ep;≈ep;保兴却听懂了。
≈ep;≈ep;他露出一抹苦笑“奴才进宫的时间晚,不像别的公公几岁十几岁就进宫了。所以看着与别的公公不同。但奴才,的的确确是个太监。”
≈ep;≈ep;云黛有点为他和郭宁惋惜。
≈ep;≈ep;但怎么办呢。
≈ep;≈ep;世事就是这样,充满了无奈和无能为力。
≈ep;≈ep;回到房里,云黛叫保兴去休息,她脱下斗篷,站到炭盆边,把身上的寒气去除,手烤暖了,去看晏儿。
≈ep;≈ep;晏儿早已经睡着了,安安稳稳的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张圆圆胖胖的小脸蛋。
≈ep;≈ep;玉竹在他旁边的矮榻上睡,倒是露出两条圆润的膀子。
≈ep;≈ep;虽说屋里暖和,到底是寒冬雪天,冻着不是玩的。
≈ep;≈ep;“这么大个人了,睡觉也不老实。”云黛摇头,把她的胳膊放到被子里,又在晏儿的脸颊亲了亲,才轻手轻脚出去。
≈ep;≈ep;她暂时没有睡意,就坐到桌前,抄了会经书,直到三更天,有了困意,才踢了鞋子缩到床上。
≈ep;≈ep;她翻出枕头下的一张纸,展开,上面是一首诗。
≈ep;≈ep;这首诗,她已经看了很多遍。
≈ep;≈ep;“水平真差。”她把纸塞到枕头下,闭目睡觉。
≈ep;≈ep;与此同时,正坐在御书房中批折子的赵元璟,打了个喷嚏。
≈ep;≈ep;刘德全慌忙过来,拿了件披风给他,说道“外面这雪真是大,风也大。爷您千万当心身子,别着凉了。奴才让人再弄两只炭盆来。”
≈ep;≈ep;“用不着。”赵元璟道,“你去倒杯热茶给朕。”
≈ep;≈ep;“奴才这就去。”
≈ep;≈ep;刘德全忙去倒茶来。
≈ep;≈ep;赵元璟端起来喝了一口,却皱起了眉头。
≈ep;≈ep;刘德全小心观察着,忙道“可是太烫了。”
≈ep;≈ep;“这茶味道不对。”
≈ep;≈ep;“司茶姑姑是一向做事稳重的,不至于弄不清皇上的口味。奴才让她再煮一壶来。”刘德全道。
≈ep;≈ep;“这茶太甜了,要稍微苦一些的。”
≈ep;≈ep;“奴才这就去告诉司茶姑姑。”刘德全心里纳闷儿,皇上一向喝惯了这样的茶,怎么今儿忽然要苦茶了。
≈ep;≈ep;谁知重新煮了来,还是不满意。
≈ep;≈ep;刘德全挠秃了头,也弄不明白皇上想喝的是什么味道的茶。
≈ep;≈ep;赵元璟始终觉得这茶,差了许多滋味。
≈ep;≈ep;他说“朕在甘泉寺喝的茶就很好。”
≈ep;≈ep;刘德全愣了下,恍然大悟。
≈ep;≈ep;他笑道“那是皇后娘娘倒的茶,奴才们的如何能比。不如,明儿奴才去一趟甘泉寺,求皇后娘娘教教奴才怎么煮。”
≈ep;≈ep;“多事。”赵元璟冷声道。
≈ep;≈ep;他放下茶杯,说道“告诉司茶,不必煮了。朕要回寝宫。”
≈ep;≈ep;刘德全忙伺候着他回昭华殿,洗漱,更衣。
≈ep;≈ep;赵元璟躺到了床上,却还是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云黛做的那两首关于雪的诗。
≈ep;≈ep;这样的冬雪寒夜,她独自待在简陋的寺庙中,必定是很孤独的。
≈ep;≈ep;赵元璟坐起身,把那两首诗誊写了一遍,反复琢磨,越发的觉得是绝妙的好诗。
≈ep;≈ep;天津
真闲
≈ep;≈ep;一直以来,他只觉得云黛这女人安安静静的笑容甜蜜,整个人如同一颗散发着芬芳的蜜桃,让人觉得舒服和喜欢。
≈ep;≈ep;却从不知,她也有这样的细腻伤感和孤寂冷清的一面。
≈ep;≈ep;听着窗外的寒风呼啸,他读着“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这两句诗,已经有些痴了。
≈ep;≈ep;难怪她那么喜欢竹子,即便被他关起来的那段时间,也还是亲自照料那一片竹林。
≈ep;≈ep;那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每天是怎么样的孤独的面对着一片竹林
≈ep;≈ep;赵元璟心底深处,溢出一丝痛意和悔意。
≈ep;≈ep;他只想着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却全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ep;≈ep;此时此刻,他忽然有一股冲动,出宫去甘泉寺,再去看她一眼。
≈ep;≈ep;哪怕她已经睡着了,只看一眼她的睡颜,也是好的。
≈ep;≈ep;但他还是忍住了。
≈ep;≈ep;已经是三更天,不好再劳师动众的去那里。
≈ep;≈ep;甘泉寺都是尼姑师父,实在不太方便。
≈ep;≈ep;他就只能翻来覆去的看着誊写的两首诗,心中一片孤寂空旷。
≈ep;≈ep;第二天他正独自坐在桌边用早膳,许虎在外求见,说是甘泉寺的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一封信。
≈ep;≈ep;赵元璟精神一震。
≈ep;≈ep;他虽然时常让人送信去,但从来没有收到过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