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脱下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的外套,里面正藏着一叠厚厚的纸币
“是现金。”
男人泪水糊着鼻涕,“我真的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我要知道我一定不会帮他…………”
他的泪水越流越多,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疼痛不停的哆嗦着。
“他让你帮什么忙?”
霍九夜嘴唇翕张,声线平稳的突出几个字来。
他周身气压骤降,如同寒霜降临,让人忍不住放慢了呼吸,极力降低存在感。
“他、他说是粉、粉丝的心意,我只要送进去的时候拉开绳子,可、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就没拿稳…………”
“那他长什么样子?”
保安眼中满是惶恐,“我我我看不清,好像是个男的…………”
“好像?”
“不不不,也可能是个女的,他套了件大一,身量很、很高像个男人,但声音又很软,像个女人…………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和他隔隔了一个窗…………”
保安的眼神有些闪烁,嘴唇上的死皮像木屑一样杂乱的卷起。
“霍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一家、我女儿!我女儿很喜欢你,听说你复出每天都关注你的消息,我想粉丝不会有恶意…………”
忽然他抿紧了唇瓣,不管交叠在身后的胳膊,拼了命的磕头,“是我!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别生气我给您磕头道歉,求您了求您别报警…………”
霍九夜眼里的情绪丝毫没变,嘴角浅浅勾起,“故意杀人罪,还不让报警?”
“杀、杀人?”
“我没有!我只是想帮您粉丝给您送礼物,我…………”
许思婉见保安头顶磕青了一块,裤脚磨损严重,甚至还有一截补丁,在景园做保安不可能受亏待,他们的工资一定不会比任何一家保安低,怎么会这么勤俭…………
她同地上的男人对视了一眼,那男人立刻投去求助的目光。
仿佛她是大海中唯一的浮木。
她终是不忍开口,“如果不是您做的,您可以说出真相,我们一定不会追究。”
男人咬着唇,沉默了许久。
霍九夜已经不愿意再浪费太多的时间,“既然如此,调监控。”
“是我做的!我就是看不惯他一个戏子,凭什么让那些女孩为他花钱,明明他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住这样的房子,过比我们还好的人生!还有你!”
他忽然换了副面孔,面容狰狞的看着许思婉,“一个女人家,还没结婚就住进男人的房子里同居,像你这种拜金的女人就该去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经纪人的旗号睡了多少无辜的人,你们这样的人是最肮脏的!”
“你,还有你!”他恶狠狠的看着许思婉和霍九夜。
“渣男贱女!就该去死!我是在做正义的事情!你凭什么报警抓我!”
“你们不是要知道真相吗?”
他忽然脱去了脆弱的衣服,将嘴里的血水吐向他们,“呸!这就是真相,我看不惯你们!我恨你们!”
保镖见他如狂犬病发作,急忙将人打昏送去警局。
许思婉脸色惨白,显然是被吓得不清。
网上的流言蜚语,不看依旧存在伤害,可像今天直接闯入她生活的恨意让她原本隐藏的很好的情绪逐渐显露出来。
她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霍九夜察觉到许思婉的不对劲,他将人带进房子里。
“他是冲我得来的,刚刚说的话一定不是真的,你不用怀疑自己,你一直都很优秀。”
霍九夜轻轻抱住许思婉,他想他的婉婉现在一定需要一个支柱。
他给她时间,给她精神支撑。
许思婉看不见的是,霍九夜的眼里满是狠戾,犹如罗刹现世。
半夜,警局某处密室。
“霍总。”
局长示意手下离开,将深夜造访的霍九夜请进了那间独特的房间。
房间里黑白照片报纸混乱的贴在一起,让人目眩,墙壁上还有些残存的褐色固体。
平行的、滴溅的…………
空气中铁锈臭味交杂在一起。
而坐在这间房子正中心的男人正是被送进来的保安。
他叫肖平,是景园新上任的保安,任职刚满了一年,每个月都是优秀标兵。
他做事情很有条理,对每个人的进出都会进行详细记录,甚至苍蝇虫子他都能记录下来,这样的一个人说他是杀人犯。
霍九夜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所谓的‘真相’是多么的荒唐。
至于他帮着谁,是他的哪一个仇家?
就要细细的盘问了。
肖平是被痛醒的,他看着左手小拇指在一个小瓶子里一点点融化,半个指甲已经吞噬干净。
那瓶子就像是吃人肉人血的怪物,还有滋滋滋的声响。
霍九夜见人清醒便让人移开那瓶浓硫酸。
“怎么样?这就是你今天要送给我的礼物,滋味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疯子!”肖平红着双眼盯着霍九夜。
其实他自从当了景园的保安,他并没有见到过景园的主人,甚至都不知道是姓霍,只知道这是一座有主的别墅。
而主人的事情绝不可以打听。
“这不是你精心准备的礼物?我不过是还给了你,你又何必恼怒?”
霍九夜无聊的敲着椅子的扶手,手指碰撞木头的声音在空间里低声沉吟着,犹如恶魔的咒语,让人无法安心。
肖平整个人被控制在一张特殊的座椅上,一动,浑身的链子就缩紧一些。
“你要做什么?!”
肖平心中的恐惧节节攀升,眼前明明就是一个戏子,怎么会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权利。
“你到底是谁?”
霍九夜嗤笑了一声,“怎么?想要报复的时候没有做背调?这时候装什么不认识。”
“又或者,这一切都不是你的主意,你为了求财不得已答应了他/她,让我猜猜,不止有财,甚至还有其他的…………”
“名利、地位…………”霍九夜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像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肖平,三十年前娶了一名女子叫张姝,十年前育有一女肖安,今年即将准备结婚…………”
肖平听着他一点一点描述的自己的人生,心中的害怕犹如爬山虎般布满了他的心墙。
“你究竟要做什么?”
“你清楚我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