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梧峰后山的温泉池边,晨雾还未散尽,水汽裹着淡淡的硫磺味飘在空气中,沾得石径旁的灵草叶片泛着湿光。
沈灵心踩着青石板走近,先抬眼扫过水面。
逸心披帛仍将小骨朵儿托在池中央,银龙形态的小家伙蜷缩着,鳞片上的莹光比昨日更亮,腹部伤口的银膜又厚了些,能看到底下新生的嫩肉在缓慢蠕动。
她蹲下身,指尖轻触水面,温泉水的暖意顺着指腹传来。
逸心的雷弧感受到沈灵心的气息,微微颤动着蹭了蹭她的指尖。
“恢复得比预想快。”沈灵心轻声自语,指尖划过小骨朵儿冰凉的鳞片,银鳞下能清晰感受到灵力的流转,比前日更稳。
这时,小骨朵儿的龙瞳忽然微动,眼缝里透出一丝银芒,尾巴尖轻轻扫了扫逸心披帛,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显然是在逐渐苏醒。
只是沈灵心并未瞧见。
沈灵心指尖在小骨朵儿的银鳞上轻轻划过,确认伤口处的银膜没有破损,又将逸心披帛往池中央推了推,确保温泉水的灵力能持续裹住小家伙。
她又蹲在池边陪伴了一会儿,便起身拍了拍衣摆上沾的水汽,转身往洞府走。
刚到温泉池入口,就见神梧峰的弟子捧着竹简候在那里。
“仙尊,阵峰来报,去阴冥门的传送阵,阵基已经铺好三成,剩下的符文镌刻还得五日才能完工。”
弟子递上竹简,上面标注着阵眼位置和所需材料,字迹工整。
沈灵心接过竹简,指尖扫过“阴冥门”三字,想起祝幽烬的遗物还在储物戒里,轻声道:“让阵峰弟子仔细些,符文衔接处别出纰漏。”
因为这传送阵关系到后续祝幽烬的遗物能否稳当送回去。
“是。”
弟子应下,又补充:“还有,穗安师兄说,沈垿执事已经带着巡逻队出发去伊真大陆的临时据点了,出发前让弟子转告仙尊,会守好据点,不让试炼弟子出意外。”
沈灵心点头,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些。
有沈垿和巡逻队在,至少弟子们若遇危险,临时据点能当退路。
弟子躬身退下后,沈灵心握着竹简,站在温泉池入口的青石板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竹简边缘的刻痕。
去阴冥门的传送阵还需五日完工,祝幽烬的遗物得等阵成后才能稳妥送去,眼下……
她抬眼望了望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神梧峰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过灵树枝叶,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倒不如去赤火宗,看看赤婂婂那小丫头,再带她一起去阴冥门归还祝幽烬的骨灰。
毕竟之前神梧峰离别时承诺过的。
更何况…那丫头似乎对祝幽烬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沈灵心轻轻叹了口气,脑海中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原书的情节之中。
按照原书剧情的走向,赤婂婂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本应在不经意间对萧逸尘暗生情愫,那是一种青涩且隐秘的一见钟情。
也不知为何,与原剧情有了点偏差。
或许,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后续原书的所有剧情,都有可能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全面崩坏。
如此一来,她能依靠的,便唯有自己。
正这般想着,沈灵心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心陡然一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就在这时,当初送赤婂婂离开时,她亲手给的那枚符篆,竟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感应。
……
赤火宗,这座声名远扬的宗门,坐落在朔元大陆的极东之地。
这片区域俨然是一个火山岩谷般的赤红世界,处处散发着一种狂野而又炽热的气息。
一旦踏入,天地间弥漫着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
放眼望去,整个世界被一片通红所占据。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却全然不见翠意,山体表面呈现出炽热的红色,那一道道纹理,恰似火焰燃烧后留下的痕迹。
山林之间亦是如此,树木的枝干和叶片都泛着通红的色泽,与平日里常见的郁郁葱葱的山林景象大相径庭。
它们像是被赋予了火焰的意志,傲然挺立在这片炽热的土地上,构成了一幅独特而又震撼的画面。
赤婂婂孤零零地站在赤火宗练武场边缘,此时正值正午,高悬的烈日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脚下的火山岩仿佛被点燃一般,散发着滚烫的温度。
那股炽热透过鞋底,直往她的脚底钻,令她下意识地蜷了蜷脚趾。
然而,这外界的炽热,却丝毫暖不上她心底那如冰窖般的冷意。
练武场中央早已挤满了人,弟子们交头接耳,嘈杂的议论声顺着阵阵热风,源源不断地飘到赤婂婂的耳边。
仔细听去,话题大多围绕着“比武招亲”展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颗尖锐的小石子,毫不留情地砸在她的心尖上,泛起一圈圈刺痛的涟漪。
“婂婂,磨蹭什么?你该上场了!”
赤火宗掌门赤焕那带着威严与命令的声音,从高高的观武台上清晰地传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身着绣着赤红火纹的华丽长袍,在阳光的照耀下,火纹仿佛在熊熊燃烧。
可此刻,赤焕的脸色却比脚下那炽热的火山岩还要阴沉,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赤婂婂被这一声呼喊拉回了现实,心中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宠爱自己的父亲,堂堂赤火宗的掌门赤焕,为了能让她彻底忘记祝幽烬这个人,竟然丝毫不顾她的意愿,强硬地为她举办了这场比武招亲。
规则简单又残酷,只要有人能在比武中打赢她,便可以娶她为妻。
不想成亲,就只能拼尽全力赢过对方。
赤婂婂缓缓仰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高台之上的赤焕,眼眶渐渐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与倔强:“爹,我都说了我不比!我不想招亲!”
那声音在热风的裹挟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带着一股不肯妥协的执拗。
赤焕坐在观武台的主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雕花,听到女儿的哀求,脸色非但没缓和,反而沉得更厉害。
他起身走到台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赤婂婂,声音里带着掌门的威严,还有一丝不容置喙的强硬:
“事已至此,你不比也得比。你想想,如今整个赤火宗上下、还有无数宗门都知道了这场比武招亲,若是你临阵退缩,你让本宗的脸面往哪儿搁?赤火宗的尊严又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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